扶桑花若醴粉,瞬间飞散!
申屠皱眉抱拳:“贺连来见我时,已手持奢极收着的三千梵丝和黎关的更衣文牒,上述因涉及血亲辞尘珠之事,所以按例一月为期,并没有什么越规的地方。”
杨怜惜回头看着奢极:“哦?是吗?”
奢极点头:“贺连确实带来了邬铃亲人的辞尘,我比对过,正是相同血脉,按照咱们的规矩,这样的任务需由收魂师本人参与。所以我暂时归还三千梵丝。”
黎关点头:“我也验证过,所以我签了更衣文牒,一月为期。”说罢抱拳对着怜惜。
杨怜惜薄怒的脸上多了一丝笑容,继而变得很明朗,美得让人不忍直视:“好,好得很!你们现在用我定的规矩来将我的军。”
黎关抬头:“我们并没有。”
“没有?”杨怜惜眼光凌厉,“那你给我说说看,我建这洪途之地所为何来?”
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
说话的是黎关:“收尽天下有情之魂,使这世间变作无情之地。”
杨怜惜摊了摊手:“看来是没忘记啊……那你们为何要将邬铃放走?”
奢极皱了皱眉:“放邬铃回去是因为贺连收的辞尘珠是邬铃家人的,这和洪途初衷有什么关系?”
杨怜惜忽然大笑:“你们是真的不知道吗?”
一直在角落里沉默的申屠忽然眼光变得有些不同寻常:“知道什么?”
杨怜惜将散在桌子上的扶桑醴粉用手指轻轻滑动,不过一瞬,花枝复原,拿在手上轻嗅:“邬铃便是程荼。”
此言一出,饶是黎关都是一震,奢极和申屠更是愣在当场。
“我说呢,哎呀我说呢。”奢极仿佛很是随意走到了杨怜惜面前,“我说贺连怎么带了安潮生来,原来这丫头是程荼,他是想用安潮生让程荼免罪啊。结果碰到护青人进攻,这才为了让老大免受惩罚,把安潮生给了老大。……怪不得跟我喝了没几口酒就走了。”
杨怜惜抬头看着他,一笑:“现在知道了,你还打算把她当做东珠吗?”
奢极笑得自然又自然:“那当然,是程荼更好啊!”
杨怜惜点头:“那就好……申屠,你怎么说?”侧身过去,杨怜惜的目光落在申屠脸上。
“我一定尽力而为。”半晌申屠淡淡道。
杨怜惜满意一笑:“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知道什么是真的为了贺连好。快快了结了他们的孽缘,我们一起逍遥快活在这三界之外,岂不逍遥?”
怜惜美若云霞的脸颊映在初出的晨曦里,说不清的动人。走到黎关面前:“哎……有时间倒是常去半霜客栈坐坐吧。”
黎关笑了,这座冰山的笑容,你若见,便知什么是春天……
杨怜惜离开了,香花带露,风卷而去。
奢极扶着自己的圈椅坐了下来,摸了摸头上的汗。
黎关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离开。
半晌……
“她是程荼你知道对不对?”申屠抬头,目光如炬。
奢极挥了挥汗:“很明显吗?”
申屠摇了摇头:“不是。只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
“天地良心!我刚知道好不好?”奢极甩了一眼申屠。
申屠不语。
奢极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自己本来的金色龙纹现在是不见了。贺连走了之后,奢极就把这道龙脊纹身收了起来,因为……这和邬铃的凤纹是一对儿。
总不好和兄弟的媳妇用情侣纹身吧。
“可是完不成任务……”申屠皱着眉,不说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那你来吧。”奢极道。“反正你和贺连一直也不怎么和睦,反正你已经扛着人家媳妇走来走去了,反正……”
奢极没说完,申屠已经走了。
空空的奢极堂上现在只有奢极一个人了。
呼了一口气,奢极坐了下来:“宝宝觉得好为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