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石心似乎不为所动,他仍然保持着他的冷静和理智,只不过又笑了笑:“和你联手?你还没告诉我你是哪一位呢?我又凭什么和你联手?”
白衣女子开始在肚子里赞叹:“好深的定力哟,在我这样迷人声音的勾引下居然还能保持镇定,真是难得!看来不增加点说服力是不行的了!”
想着,她轻轻一抖娇躯,她那满头的长发刹那间飞起,齐齐甩向脑后,露出了一张美艳绝伦的脸庞来。
用沉鱼落雁来形容她的美貌都嫌不够,用羞花闭月来描述她的面容尚且不足。
而石心也在一瞥之下立即呆住,千言万语都在喉头滚动,却只喃喃地说出两个字:“曼诗?”
石心并不是惊诧于白衣女子的绝世姿容——当然,她的确是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任何男子见了都会痴迷——而是惊诧于那张和他在上海的联系人佘曼诗如出一辙的动人脸庞——标准的鹅蛋脸、弯月般的蛾眉、秋水般深沉的双眸、精巧的悬胆鼻、无比性感的红唇,还有——那对同样呼之欲出、几乎要把胸罩也撑破的丰腴shuāng_rǔ——这不就是那个让他在无数次梦里念念不忘的佘曼诗吗?
石心的心不是石头做的,这一刻,他的心脏因为久别重逢的激动剧烈跳动着。
“是她,她终于也来陕西了!”石心这样想着,心里不由涌过诸如“梦想成真”和“机缘巧合”之类的词句。在一阵狂喜和稍微的羞涩过后他就打算冲上去和眼前的梦中佳人来个战友式的拥抱。
但是,他竟然停住了,因为他突然之间从对方的眼睛里读到了一丝迷惘——那种每个人在面对一个热情的陌生人时都会有的迷惘。
佘曼诗怎么会对石心感到陌生?
佘曼诗怎么会用那种口气对石心说那种话?
佘曼诗怎么会如何凑巧的在这里出现?
佘曼诗又从哪里学来如此出神入化的一身武功来?
除非——佘曼诗并不认识石心!
除非——佘曼诗并已经站到了地下党的对立面去!
除非——佘曼诗在石心离开上海后一直跟着他们!
除非——佘曼诗一直在向石心隐瞒着自己的武功!
但是,她不可能不认识他,就算让她装着不认识她的心虚也逃不过石心锐利的目光。
她是一个坚定的共产主义者,就算他自己叛变了他也不相信她会成为一名可耻的叛徒。
据他所知,她在上海还有极其重要的使命,这个使命对地下党在上海的工作具有战略上的意义,而且是一项长期的工作,因此,她不可能一直跟在他后面前后脚的来到陕西。
以石心的阅历、见识和细致的观察能力,武功再强的高手也无法在他面前隐瞒什么。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石心飞快地作出了准确的判断——眼前这位与佘曼诗有着完全相同的天使般美丽容貌的白衣女子绝不可能是他上海的联系人佘曼诗,而是一个仿真程度极高的“赝品”、一个完全以假乱真的“山寨版佘曼诗”!
而且,石心“一眼”就看出了正版佘曼诗和“山寨版”佘曼诗之间的细微区别——是的,她们的面容、身材决无二致,但上海的佘曼诗端庄温婉如仙子,而眼前的这位“山寨佘曼诗”的美丽中却带着几分妖艳,眼光中闪烁的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魅邪。
现在,石心的心里只有冒出一大串疑问——这个“山寨版佘曼诗”为何会在钟家村出现?是巧合还是敌人刻意的安排?“长臂猿”袁仁是她的属下吗?她和钟家庄的血案又是否有关系?
这一连串的问题必须从对方的身上得到答案!
就在这时,“山寨版佘曼诗”又开口了,她的声音仍然是无缘的轻柔,充满了女性的魅力。石心这才意识到就连她说话的声音也和上海的佘曼诗那么的相似:“怎么,认出我了吧?是受伤后视力下降了,还是被我开的小小玩笑吓坏了?是我佘曼诗呀!”她格格地笑着,真的像老友重逢般的开心。
“那么,这的确是有预谋的喽?”石心的心里一震。既然是有预谋的,那问题可就大了!
在陈毗梅还是中共地下党沪西特委书记的时候,他一直通过佘曼诗向石心布置任务,从来不和石心直接接头。根据七十六号特务头子李士群的安排,陈毗梅已经把有关佘曼诗和石心的情况透露给了他表面上的主子——梅机关的中田英寿——其实就连中田本人也是李士群安插在日本梅机关内部的一名间谍。而中田英寿则把陈毗梅透露给他的全部情报都一五一十地记录在自己那本编号是“伊-1939-中田-7301”的保密簿里——也正是这本保密最后落入石心的手里、出卖了陈毗梅并要了他的狗命!石心在夜闯梅机关、杀死中田英寿并抢走了他的保密簿后才发现了自己所在的中共地下党沪西特委里隐藏着一个梅机关的“鼹鼠”,所以他在奉命离开上海前通过“死信箱”把那本保密簿和除掉这个叛徒的工作留给了他的联系人佘曼诗,由佘曼诗在百乐门舞厅与陈毗梅接头时完成了那致命的一击。
据石心所知,七十六号的特务头子李士群和梅机关的老鬼子晴气都已经知道了佘曼诗曾经是他在上海的联系人,都有可能派遣一个外貌酷似佘曼诗的女子冒充佘曼诗来接近自己。所以,现在的问题在于眼前这个“山寨版佘曼诗”究竟是谁派来的?她接近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石心知道,这种答案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