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井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后就和手下人蹑手蹑脚地掩近了医生办公室的房门。他的计划是一个手下负责踢门,另一个手下先冲进去,进去后枪口指向右侧;踢门的老兄随后跟进,进去后枪口指向壁炉,他会紧跟在这俩人的身后——这样一来就算里有什么敌人他也是足够安全的,他可以借着两块“人肉盾牌”的掩护干掉任何可能出现的目标。
三人打开手枪的保险,站好位置,柳井冲另俩人一点头,踢门的老兄立刻飞起一脚把门踹开,那门“嗵”的一声飞向一边。第二个特务猛冲进去举枪占好了位置,其余两人持枪一拥而入。这三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三支枪正好覆盖了所有的危险地带。
屋里的灯亮着,他们看清屋里的情况后都呆住了。
医生值班室里只有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潜入者。
值班的哈根达斯大夫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而宪兵队的小糸却倒在了地板上。
柳井的第一反应是那个潜入者打倒小糸后逃走了,立刻绷紧了神经四下搜索起来。这间医生办公室靠墙放了几张办公桌。根本藏不了人,他又端着枪凑到了壁炉前,也没有动静。
“奇怪,出了什么事呢?”柳井有点犯晕。
这时,他听到了一种意想不到的声音,小糸发出的——这个家伙竟然在打呼噜!在他蹲下身查看小糸的情况时终于发现是自己搞错了——小糸压根没有受伤,他只是睡着了。柳井的鼻子还在空气中闻到了浓重的酒气!当他看到小糸手边的空玻璃瓶时就一切都明白了——那是一个500毫升的70浓度的医用酒精瓶子,现在已经被小糸喝空了!
“这个土匪!居然把医用酒精当酒给喝了!”柳井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害得我们为他担心了半天,还以为他被地下党分子暗害了呢!真是可恶!”
“来人,”柳井开始发号施令,“把这个土匪拖到门外去,让他吃点雪,给我好好清醒清醒!”
……
“金毛鼠”李传晖在满是烟灰、煤粉的烟囱里摸索了半天,才摸到了底楼的总烟道。他的空间方位感极强,凭着感觉就摸到了底楼那两间亮着灯的房间的夹墙里。污浊的空气让他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咳嗽。还好,加布里埃尔医院新近添置了一批热水汀,不再烧壁炉,否则的话李传晖早就变成熏肉了。
“真他*妈倒霉,早知道里面的烟尘这么大就应该戴个口罩进来。”他狠狠地想着。“这金子还真不好赚呢!”
想归想,做归做。他头下脚上地爬到一个房间壁炉上的烟道口,悄悄地探出头去张望——这个时候正是吉野起身出来查岗,小糸尚未进屋的时候——李传晖只看到了一个医生趴在办公桌上睡觉。
“既然不是这间医生办公室,那就应该是隔壁的那一间病房。”李传晖想着便艰难地转过身子。要不是他人瘦,肯定会卡在烟道里动弹不得。好不容易爬到另一间病房的壁炉上方时,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李传晖休息了片刻就用双脚挂住烟道里的砖块,来了个“仙人倒挂画”,仍然是只探出脑袋来张望。
这回他知道自己找对了房间。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屋子正中的一张病床和床上躺着的那个浑身都裹在绷带里的人——他的委托人并没有告诉他那是一个女人。随后便看见一个护士背对着自己正在给这个人量体温——他的动作很轻,所以伊莲娜护士压根没注意到背后的壁炉里有一双窥视的眼睛。
“那么说他们让我找的那个人还活着。”一想到十根金条就快要到手,李传晖不由得心花怒放。“他们让我搞清楚这个人到底能不能说话?看样子是不能的啦,连嘴都瞧不见了,还说个鸟话?”
任务完成,李传晖又一次艰难地转过身,向烟囱的最上方爬去,心里想着那十根沉甸甸的金条。
“奇怪,我明明是看见屋顶天台的栏杆和烟囱上有人爬过留下的痕迹,怎么会找不到人呢?”吉野上尉在听取了柳井的汇报后疑惑不已,“难道那个潜入者还躲在这幢楼里?”
吉野上尉当然不可能知道,那个潜入者早已乘他出去查岗的工夫偷窥了病房中的一切,此刻正完成了任务在烟囱里往上爬呢!
“柳井桑,你再辛苦一下,带几个人去把每个房间都搜一遍。”
柳井打心眼里佩服吉野高度的责任心,他哪里知道吉野是为了保证自己心中女神的安全呢?
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吉野一听就知道这是王八盒子的射击声!他的反应也是极快,马上就想到这肯定是那个潜入者从烟囱里爬出来时撞上了自己布置的三井等人。
“快,你赶快上去增援,我守在这里。”他冲着柳井说。
柳井才出门,外面又传来了五六声枪响。
“快!快!快!”吉野挥舞着手枪催促着。
柳井等人三步并作两步从底楼狂奔到天台,期间没有再听到枪声。等他跑上天台时,上面已经围了一大堆特务,都趴在栏杆上往下看。
“怎么了?怎么了?谁开的枪?”柳井过来扒开众特务也趴在栏杆上往下看。透过飘落的雪花他隐隐约约地看见楼下的小巷里有几支手电筒的光柱在晃动——那是小巷里的暗哨和流动哨——借着手电微弱的光芒,他似乎看到小巷的雪地上躺着一个人,身边淌着一摊暗色的液体。
“怎么回事?”柳井随手把自己刚刚派上天台的宪兵队的山口百会拖了过来。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