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影雀影从急吼吼的坐立难安,以北域预先埋伏好的四十万大军吞下天一朝玄氏的二十万大军,正是良机。二十万虽然不是天一朝玄氏的全部军力,若是歼灭,那也是会挫伤天一朝玄氏元气的。放眼这天下分崩离析的各方势力,吞一个便是一个!可他们的主子此时却是……二人担心风倾此举会错过战机。
“来人!拿一对暖炉来!”风倾不为所动,叫人添了一对暖炉拿进皇辇,放在了冉子晚的身侧,继续饮茶。
“王上?”二人再次谏言,希望风倾出兵。
“若是没事做,去打两只野兔回来!”风倾伸手拿过一旁的竹简,看得散漫。
“这……”影从着急的直接将拳头砸在了地上,武夫的执拗全部挂在这个硬汉的脸上:“属下……不会打猎!”
“属下这就去!”影雀狠狠地砸了影从一拳,他可是不敢跟自己主子讨价还价。随即小声冲着影从嘀咕道:“你这个武夫,竟敢跟王上撒泼?还不快去请罪?”
“殿下……咳咳……王上,属下知罪里了!”影从笨拙地叩首在地,执拗之间,连告罪显得都万分的不情愿:“只是属下还是觉得应该主动出击,而不是坐以待毙!”
“你……”影雀刚刚还想表扬一下影从终于学乖了,可还没等转身就被影从接下来的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小声同情地呢喃道:“倔驴……”
“坐以待毙么?”风倾的语气听上去还是那般的云淡风轻,不见丝毫怒意。风倾这样的人,尊崇雍容,睥睨天下……
这世上,没人见过风倾发怒时的样子,就像是这天下之间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懂观其心,动其性一般。深不可测,无法窥探……
“属下……失言!”影从忽然有些害怕。
“下去吧!”风倾随手掀起一阵掌风,直直奔着影从的面门而来,寡淡开口道:“既然不会打猎,就留在这凤凰郡学会打猎。子晚郡主素来喜爱烤乳鸽,你便留在此地日日奉上吧!”
“殿下……”影从腿软的忽然跪倒在地,他可是不曾想过要离开他主子的:“此地距离王城甚远,属下怕不能再侍候殿下……属下知罪了!”
一系列的变故,影雀已经看傻了眼。他们的王上素来温和,却不成想会对跟随了十几年的影从如此狠绝。影雀刚欲屈身求情,却被风倾一个眸色吓得立在原地。
“未来三年,你便……留守此地!以打猎为生……”风倾的话掷地有声,却不见丝毫情绪。随手写了一个字,扔出皇辇之外。
“属下……领命!”影从带着些许啜泣,紧紧握住他们王上丢出来的帛书,视若珍宝。
看着风倾丢出来的锦帛,影雀似乎看清楚了上面的字,顿时眼前一亮:“王上……属下愿意留下打猎!”
“啊?”影从以为被贬黜的苦差竟然能让溜尖耍滑的影雀抢着要,真是无言以对。
风倾淡淡一笑,影从影从跟了他征战夺位十几载,都是旧将。相较而言,影雀为智慧之臣,而影从为拙将。
“属下一定捡最活蹦烂跳,最鲜活可人,最婀娜多姿的鸽子给郡主猎回去。王上……您就让属下留下来打猎吧!”影雀嬉皮笑脸的,一副志在必得的德行搞的影从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糊涂至极。
“大战……用拙将!”风倾瞥了一眼睡榻上微微一动的女子,嘴角微微勾起:“退下吧!别忘了本王要的野味,现在就要!”
“属下遵命!”影雀不情愿的回身踹了一脚木讷的影从道:“你小子得了个肥差!”
“……”影从莫名其妙,忽然想起手中的锦帛,打开一看……竟然也乐得嘴角开合,急忙谢恩道:“谢主隆恩,属下这……这就去打野味!乳鸽……哈哈……这就去!”
风倾摇了摇头,合上手中的锦帛,脚步清浅的走向冉子晚所在的软榻,柔声道:“也该醒了是么?”
“今日……北王不给子晚喂食软骨散了么?”冉子晚微微欠身,浑身虚软着靠在床榻边缘。
而这些日子,自从冉子晚上了风倾的皇辇,一路被抬往去向北域。她都是在昏睡中度过的,看上去一直在迷迷糊糊。
“这些日子,你一直不曾言语。难道不是因为北王控制了你身体的缘故么?”风倾悠然开口,递上一杯清茶,凤目流转之间,瞥过冉子晚近乎憔悴的容颜,暖声道:“早知你不情愿跟我回到北域,却不成想……竟然不情愿道这般地步!”
“北王怎知子晚不愿?”冉子晚接过茶盏一饮而尽,眸底凉薄无情无愫。
“从你昏睡,一直被北王喂食着软香散。这种软香散,便是一种使人筋骨酸软无力的香粉。它只是控制人的筋骨行动,却能让人保持神智上的清明。按道理来讲,子晚郡主除了不能自行逃脱之外,你的神智一直是清醒的。可以说话,也可以听见周遭的一切。”风倾顿了顿,叹道:“可一路走来,你宁可昏睡,都不愿意与本王言语一句!不是怨怼本王胁迫了你,又是什么呢?”
“风世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洞察秋毫!咯咯咯……我应该改口叫你北王!”冉子晚通过皇辇的缝隙望了一眼暗黑的夜色,掠过远处玄天御的一身明黄,还有玄天御身后黑压压的军士,转而软糯道:“你瞧天又黑了,子晚又该睡下了!”
“晚儿?”风倾无措地托住冉子晚削尖的下巴,柔声道:“你当真连看本王一眼也不愿意了么?”
“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