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扬州?
《礼记周礼》中已由言明,天下共分九州,东南曰扬州,其山镇曰会稽,其泽薮曰具区,其川三江,其浸五湖,其利金、锡、竹箭,其民二男五女,其畜宜鸟、兽,其谷宜稻。
在《尚书禹贡》篇也有载记:淮海惟扬州。彭蠡既猪,阳鸟攸居。三江既入,震泽厎定。筱簜既敷,厥草惟夭,厥木惟乔。厥土惟涂泥。厥田唯下下,厥赋下上,上错。厥贡惟金三品,瑶、琨筱、簜、齿、革、羽、毛惟木。鸟夷卉服。厥篚织贝,厥包桔柚,锡贡。沿于江、海,达于淮、泗。
扬州就是这样,作为古九州中的江东屏障。
它不缺山,山势缠绵不断,巍巍几百里后,本以为可以终结,踏上一条坦途,却不想又被另一山头覆盖,如此循环往复,连绵不断,直至全境。
它不缺水,东临东海之渊、南靠南海之国,境内江、河、湖、海、溪、涧、沟、渠相依相偎,连绵不绝,一通万里,连贯九州。
山水相织小的扬州古越之地,要说唯一的遗憾,那就是山路崎岖难行,水道盘根错节,行走于其中,仿若莅临迷幻之境,难分那来去与东西。
陈轩陆自得罪了司录校尉部以来,扬州郡州牧府更因为此事发生在扬州郡,所以未敢有所懈怠,故而在扬州的几大通衢要道,关键渡口下均设下重兵把守。
陈轩陆寻思,自己这一身衣服,未免太引人注目,就在他行走与纤道之之侧,发现岸边竟然横着一身蓑衣,一个斗笠和一艘正待出发的乌蓬小船。
不进大喜之下的陈轩陆换上了这一身蓑衣、斗笠,又从怀里取出了些银两,放在原来蓑衣之处,便独自驾驶着乌篷船向偏僻无人问径的内河而去。
且说这岸边的渔夫,刚将钓具准备妥帖,准备出发之际,却发现蓑衣、斗笠、乌蓬小船已然不见。仅仅留下的银两除了能够抵债,多少也能维系周内的生计,也就在没计较些什么,径直拿着银两去筹备新的行头与行使工具去了。
乌篷船的好处就是通过这黑黝黝的乌蓬再加上陈轩陆身上的斗篷蓑衣,一时间也无人可以认清楚渡船之人真实面容,更无法核定船内的基本情况。
陈轩陆把船停靠在一处静僻到无人问津的山道渡口之中,随即便进了桃源界。
只见此时的桃花源界已经没了刚才搬运时候的喧嚣与嘈杂,族人们已经搬好了家具物什后在族长的正厅里等待着他的到来。
一见陈轩陆进门,一直悬在大家心头的一块巨石也算放下了。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了?”身为父亲的陈蕃关切地问道。
“还好!”陈轩陆用淡淡地口气说道:“现在扬州郡州牧府已经配合起了司录校尉部,在主要通城大道和河道上设了关卡。”
听了这些话,大家的情绪不免激动了起来。
陈轩陆看着大家不安的情绪,随后说道:“其实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个风头躲过去,大家安心在这里等待一两个月,估计这件事情就会过去。”
朝廷办事的规矩向来如此,虎头蛇尾形势一番,但到最后却总是不了了之。
这一点,对于陈蕃而言,是最清楚不过的。
但令陈蕃真正担心的并不是因为自己的安危,此次是他与窦武大将军亲自联手团结了一大批党人来争取皇权的自由与尊严。却没想到被曹节、王甫倒打一耙,最后竟然连累这么多党人与自己共同受苦。如果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也太对不起这些同仁,但如果自己一旦出面,这家里的一帮老小,多少会有所牵扯。
而留在桃源界似乎是当下最合适的一条可以走的路了。
“我倒还知道有一个地方,是朝廷不敢查的!”不知什么时候贺齐走了出来。
老族长关切地问道:“什么地方?”
“古越州移民曾移到了一个叫山虎山的地方,但是这山虎山的寨子并不一般,山虎山的背后一个深长的峡谷里住的就是数以无计的古越移民,但他们从来不予外界牵扯与关联。如果一定要说有关联的地方,那就是山虎山!”贺齐说道。
山虎山,这绝对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就算对于曾经做过朝廷高官的陈蕃而言,也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对于这个完全不熟悉的地方,也没人敢说行与不行。
既然有了这样一个地方,也不免大家相互之间讨论一番。
是留在桃花源界还是迁往山虎山,众族人的意见自然是不一致的。
陈轩陆也趁此时机,来到了贺齐身旁。
“贺大侠,行走于江湖之时,想必对这江东之路是熟悉的?”
“贺某对这江东之路不能达到九成的熟知,但也能算得上了然于胸了。”贺齐看了一眼陈轩陆,然后说道,“你一个人独自行走于外,也不容易,不如你我同行,也可相互之间有个照应。”
贺齐的这一句话正说在陈轩陆的心坎之上,此后就心照不宣了起来。
经过众族人的一致商议,认为此事并未到山穷水尽之时,当不用像前人那样躲避在此一隅,认为前往山虎山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方法。
不过有效归有效,去留全凭自愿。老族长带着一大批族人有意迁居山虎山,而以陈麟振、陈霄陵为首的十二位族中兄弟及少数一些族中子弟则认为。全族一起幽居山虎山,如若碰到个什么是事而非的情况,启不是断了族中根基。
如若留在这桃源界,一方面可以协助陈轩陆打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