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不过是做戏!
做给她看!
做给别人看!
他明明白白的将对她的恶意表现出来,不复平日里的儒雅,将最丑恶的一面都展现在柳氏面前。
但是柳氏却一点都不怨,她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他撞见自己洗澡的事情,被哥哥给知道了。哥哥知道自己的心思,便去找了他,要他娶自己,而且还是要让自己开开心心欢欢喜喜的嫁过来,否则的话,哥哥就会对他不客气,告诉别人他有辱斯文,德行败坏。
一个德行有问题的人,是永远不能参加科考的。
他妥协了,一切按照哥哥说的去做,直到………成亲的那天晚上,他再也不愿曲意逢迎。
柳氏想,他对哥哥,对自己,应该是有恨的吧。
如果自己一心一意的对他好,假以时日,他是不是就能看到她的好?
十余年来,他虽然对她不假辞色,对她所生的三个女儿也没什么好脸色,但是,他总归是没有像别的男人那样朝三暮四。
再过些年,他许是就能原谅自己了吧,柳氏心想。
可万万没叫她想到,赵青书竟然会娶了平妻。
那日,他进家门,听着他说,如果自己不答应就会休了她!
那个时候柳氏就在想,也许这十多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当初欠他的,在这十多年里,也该还清了。往后她不会再奢望他半分,也不会再为他伤心半分。
但是她忘记了一点,她不会再奢望,也不会再伤心,可是三个孩子呢…………
“哇!”
心头百转千回,柳氏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不知道应该如何做的孩子一样,茫然而无助的大哭起来。这一哭可把阿桃、阿梨和阿絮给吓坏了。
阿絮心头自责万分。
她怎么就那么笨,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来转移话题!
三人就在赵家村口,抱成一团哭了起来。
村口里渐渐走来了一些人,见到哭的肝肠寸断的母女四人,心头长长的叹了口气。
赵青书家里的事情他们知道了…………
一个女人家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头怎么会不难过?
“嫂子,别伤心了,做人还得往前看。”村长媳妇走过来安慰她。
柳氏擦掉脸上的泪,低着头,带着三个孩子回了家里。
从吃晚饭到睡觉的事情,柳氏都没开口说一句话。
阿絮搅动着两个手指头,忽然的抱住柳氏的脖子,闷声闷气的道:“娘,我不伤心,以前爹眼里也从来没有我们三个的,以后和以前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柳氏低头看她,似乎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隐忍的悲伤。
但是,看了好一会儿,她却只从阿絮的眼睛里看到了平静。
柳氏心头一痛。
赵青书对三个孩子的不喜欢,多半是因为她的缘故。
“阿絮,娘对不起你们三个………”
柳氏用力的抱住阿絮,似乎要将自己这辈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似得。
阿桃和阿梨根本就没敢睡,听到柳氏的哭声,两人又跟着哭了起来。
“娘,你没有对不起我们,没有的。”阿絮也跟着哭,一边哭一边安慰她。
柳氏是个传统的南朝女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往自己身上揽,从来都不会怪到赵青书头上。
“你年纪太小,还不懂…………”柳氏哭着呢喃,神情仓皇而又无助。
她的确是不太懂的。
她不懂为什么柳氏要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始乱终弃的是赵青书。
漠视三个女儿的也是赵青书。
柳氏什么都没有做错!
“娘!”阿絮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柳氏的眼睛,认真无比的对她道,“我问你,我们三个有吃的有穿的,这是谁的功劳?”
“爹爹只知道喝酒,从来不回家,家里却仅仅有条,这又是谁的功劳?”
柳氏眼巴巴的看着她,就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阿絮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字的道:“娘,没有你,就不会有我们,也不会有我们这个家。”
“从今往后,我们四个人,一条心,一定能把日子越过越好的。”
“恩。”
柳氏重重点头。
阿絮伸出手,看了看红着眼睛的阿桃和阿梨,“大姐,二姐,你们把手也伸出手,还有娘,”她的目光转向柳氏,“你也要哦。”
瞧着阿絮俏皮的小模样,柳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她最后一个伸出手,将手叠在阿梨的上头,好奇的瞧着阿絮。
“往后,我们的日子一定能越过越好。”阿絮开口说。
“越过越好。”
阿桃和阿梨跟着道。
柳氏看着三个孩子的笑脸,心头的抑郁一扫而光。
为了三个孩子,她也要打起精神来。
…………
第二声鸡鸣声响起时,阿桃、阿梨和阿絮三姐妹就醒了。
三人蹑手蹑脚的下了床,不吵醒柳氏,悄悄地到了院子里。
因为柳氏病了几天,院子里有些脏乱,几人趁着柳氏还没起来前,一起将院子给收拾干净。
柳氏醒来睁开眼,没见三个孩子,立刻起了床。
院子里没人,却干净而整齐,从厨房那边传来了阿絮小声的说话。
柳氏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慢慢的往厨房那边走去。
“大姐,二姐,我想过了,娘的针线活做的很好,如果我们自己做荷包刺绣,一定能挣不少的钱。”
“娘的手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