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头抬手就打昏了正在毫无防备开车的司机,方向盘像底盘下面的车轱辘一样疯狂的转动,紧接着车七扭八歪的甩了起来,颠得本来就伤痛在身的肖一搏差点吐血。
“你他娘的倒是做点什么啊!”老肖感觉五脏六腑正在跟着公园大妈跳广场舞。
“靠,特么多少年不开车了,我都有点不会了……”老周头把孩子塞给肖一搏,自己翻上了副驾驶座,打开车门毫无留恋的一脚把那个司机踹了下去,然后手忙脚乱的一阵捅咕,总算是让车正常行驶起来。
“你怎么把人弄下去了,摔死怎么办?”看着这么暴力的举动,肖一搏有些担心。
“又不是你的手下,心疼个屁啊。”老周头耸耸肩,“放心,死不了人,我有分寸的。”
肖一搏心里为那个哥们儿默哀。
“咱们得回去就我徒弟。”老周头猛地一个转向漂移,差点把后面两个人摔飞出去,然后又是一脚油门儿,车子哧一下射了出去。
“这老头是不是有毛病?”“他脑袋有泡,总以为自己还是小年轻……”后座的俩人被折腾的七荤八素,但是一点不影响老爷子自顾自的策马奔腾……
类司空没有弄到抽水机,那玩意儿倒不是难搞,关键这荒郊野岭的不好弄上来,但这也一点不影响他搞事情,这货叫人用塑料袋包了好几个遥控雷管跟c4炸药,跟着石头一起沉进了湖底,然后砰……砰……砰……轰……
一阵从湖底开始翻云覆雨直到卷起了滔天巨浪,吓得一众铁血汉子个个卧倒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不是因为没见过爆炸,更不是因为第一次闲的蛋疼炸湖,而是从湖水深处席卷上天又洋洋洒洒落下的竟然是鲜红的血雨,有两个还在实习期的特警直接被吓得昏死过去,也就二狗子像没事人一样悠悠的睁开眼睛,他终于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还稀里糊涂的喊:“他娘的薯条哪去了?不要钱也不能不给主食啊……”
“太他娘的邪门儿了……”类司空也有点害怕了,刚才还一片宁静祥和的山清水秀眨眼间就像一幅水墨丹青被泼成了到处诡艳腥红,这个血量哪里正常人能接受的,起码成百上千人同时飚血差不多才能有这么一个效果,简直比好莱坞还好莱坞,刺激得他们都受了刺激。
这还不算完,最要命的是,漫天血雨过后还没有平静下来的湖面突然像是一锅煮沸的开水一样咕噜咕噜冒起了拳头大的气泡,看得这些小红人儿心脏突突直跳。
“什么东西,滚出来!”类司空虽然为人怪僻但是不傻,怎么说也是当年警院的高材生,这些年带小弟多少次上阵出生入死也不是盖的,“都别慌,举枪瞄准,准备射击!”
经他这么一喊,慌乱的精英们终于镇定了下来,有了主心骨的精锐之师就如同一把抹亮的黑刀,不露半点声色却内含杀机,虎狼劲旅可不只有说说那么简单,虽然说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情,但谁手上还没几条人命?保家卫国可不只是喊喊口号而已,早都是有了觉悟的。
众人一个个神经像满月弓弦一样紧张万分,扣动扳机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只想着里面的那东西赶紧出来受死,只不过除了冒泡在没有半点其他的异样,就连刚刚也浸染的殷红的湖面那死气沉沉的颜色也悄然褪去,他们好像把这个湖炸出了一个伤口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类司空等了半天也不见半点动静,他又是纠结又是犹豫,但最后还是两腿打着颤向湖边走了过去,他没敢走的太近,只是踮起脚尖做贼一样望了望冰山美人般不为所动的湖面,气泡嘎然而止,吓得他一缩脖子,不过等了半天还是屁事没有,他终于恢复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傲娇,像是和自己一点关系似的嘴角勾起轻蔑的嘲笑,“怕个屁啊,他么的毒贩,暴徒,咱们什么没见过,看你们一个个那个怂样……”话音未落,他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然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住双脚,毫无反抗的拉进了水里,才刚刚安定下来的气氛霎时间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们之中有几个是类司空的心腹,本来还蠢蠢欲动想要过去帮忙,但是被同伴拦住了,可能是一直以来习惯于服从命令听指挥,突然群龙无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咕噜咕噜……
湖面再次冒起了气泡,只不过这一次所有人眼中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气泡里面包着鲜红的血,破开崩裂碎成残忍的礼花,这一幕看得每个人都瘆得慌。
突然一副白森森的骨架从冒出气泡的地方被喷吐而出,在所有人眼前摔了个稀巴烂,这一下让本来就紧张的众人炸了锅,有人吓得摔倒在地有人与关系好的同伴交流信息,也有人扑了上去想搞清楚是谁的骨骸……总之全都乱了套,也就在这个时候,看上去涛声依旧的湖边神出鬼没的爬出了好几十具骷髅,它们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血肉,空洞的眼眶看着这些刀口舔血的特警好像在看着一群死人。
那几个查看骨骸的人没等来得及反应一下什么状况,突然被地上那副零散的上半身骷髅架子用手骨戳穿了肚子,连惨嚎都来不及发出一声就当场殒命。
“开枪,快开枪!”已经傻掉的众人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喊,没错,那个人就是二狗子,他那当指挥的架势比类司空还正规,比划了半天,等终于枪响的时候他先抱着脑袋卧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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