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云里雾里地说聊了半天,搞得一旁的李玉头大如斗,“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就完了,搞什么嘛。”
“多谢周先生。”老妪很江湖气地拱了拱手,这一举动让周啸天确定了这老太太以前肯定混过黑道,说不定早些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土匪头子什么的。
午夜时分,景山公路上,老周头舒舒服服地靠在豪车后座上闭目养神,坐在旁边的李玉几欲开口,却自知没趣地闭上了嘴。
“你跟老太太一家人是什么关系?”老周头像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口问了一句,吓了正琢磨自己的小心思的李玉一跳。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别扯那些没有用的,回答我的问题。”周啸天突然睁开了眼睛,那锐利如刀的眼神仿佛早已经把她看个通透,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裸地暴露在他面前,“我知道,你肯定不简单,你到底是谁?。”
“呵呵。”李玉强自镇定地笑了笑,像个被揭穿心事的小姑娘似的,“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可以了。”
“哦。”老周头放心似的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睛,看得正寻思怎么解释的李玉目瞪口呆,“那个……您不是想知道我是谁么?”
“你不是也说了么,你不会害我,那就足够了,至于什么你是谁关老子屁事。”老头无赖的回答气得李玉差点想要把他扔下车,她就没见过这么不长心的人,想了想她消气了,她怎么没见过?而且那个人要更不长心一些,于是她又鼓着腮帮子生起了闷气。
汽车停在了郊区一栋别墅前的时候,老周头已经美美地睡了一觉,刚下车,也不管什么形象,为老不尊地提了提裤子,做了几个拉弓射箭一样的伸展运动。“跟我来吧。”李玉黑着脸带路,心里不知道已经骂了他多少遍老流氓。
一进门,李玉就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房子里的其他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老太太的长孙被他自己的头发吊在了炫耀夺目的水晶灯上,瘦弱的身体正无力地挣扎着,“快……快救人啊。”没等李玉喊出声来,老周头已经拔出老妪归还的匕首当飞镖一样甩了出去,这一下整个屋子都安静了,那个年轻人仍旧吊在上面,刚刚摆荡的左腿变成了抽动,成股的鲜血顺着裤腿流淌下来,老周头突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看什么看,赶紧去找个椅子把他放下来。”对一同进来的司机吼完,回头看着李玉看着自己那迷茫的眼神,周啸天也顿有一种找不着北的感觉,“他娘的这扔的也太歪了。”老爷子自己都有点犯嘀咕。被放下来的年轻人躺在沙发上已经人事不省,没等有人发问,周啸天自己先开了口,“还好我方才用刀破了他身上的邪术,不然这孩子恐怕命不久矣。”说完他转过身去背手而立,一副高人做派发挥的淋漓尽致,李玉要不是看他老脸通红差点就真信了,不过她也没道破,还装模作样地恭维了一番,夸得老周头差点无地自容,“好了,把这个年轻人的名字和他的生辰八字给我,再去准备毛笔黄纸公鸡黑墨拿来。”清了清嗓子,老头吩咐了下去,不过半个小时所有的家伙全部到位,他也不含糊,抄起菜刀就给那只鸡抹了脖子,手法之利落让李玉直咋舌,如果不知道他是一个先生,她绝对会以为这是一个正八经的老厨师,不过老周头对鸡也就限于会杀会吃不会做。鸡血放进碗里,混着墨汁搅拌均匀后,周啸天念念有词,开始画符,然而才画到一半,他却突然停了下来。“这邪祟的本事不小,普通的符箓恐怕难以达到效果。”说完,他把那张黄纸夹在手中甩了两下突然无火自燃,扔进碗里搅和几下,他把碗给了司机让他给倒在地上的几个人喝。
“不会是又忘了符怎么画了吧?”李玉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已经懒得鄙视这个糟老头子了。
周啸天动手割起老妪长孙的头发,这个面容清瘦的年轻人又一次成了秃子才肯罢手,“去烧锅开水,好了叫我。”老周头摆了摆手,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抽起了烟袋锅子,“你怎么还能偷懒?”李玉看着老神在在的周啸天急得直跺脚,“袁子寰要是出了什么事咱们两个可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袁家是么?果然来头不小。”老周头扬了扬手,“慌什么,那个老太婆要是敢对我动手,老子就挖了她家祖坟,让他们子孙三代鸡犬不宁。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一点抻头儿都没有……我靠,怎么吐血了?”老周头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摸袁子寰的心跳瞬间变了脸色,“快快,给他做人工呼吸,锅还没开,马上就好。”他这么一说李玉犹豫了,拧着眉毛半天没有动作,“你怎么不给他做啊。”
“他醒过来要是知道被我这么个老头子亲过,估计马上就又得抹脖子,赶紧的,现在小年轻不都是挺开放的么。”
“我不去,我有男朋友。”李玉一跺脚,把那个忙的满头大汗的司机拽了过来,差点拿刀才逼着他给袁子寰做了人工呼吸,老周头另一边把那团仍在疯长的头发扔进了滚开的水锅,嗤的一声过后,偌大的房子里突然阴风怒号,百鬼嘶鸣,吓得刚刚转醒的几个人又昏了过去,“乾坤宿月,阳火诛邪,急急如令令!”老周头脚踏七星岗步,一手掐住指决,仅剩灰烬的烟袋锅子插进锅里,零星的火点一下子着了起来,一道冲天火柱窜起,天花板被熏黑大半,老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