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渐渐消退,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东胡仆从军打扫完战场,随即重新扎下营地,走入各自的帐篷陷入熟睡之中。
周勃带着周亚夫、陈平巡视营地,有士兵急匆匆走来,对着周勃一礼:“启禀将军,从战场上的尸首来看。我军昨夜战死二千余人,杀敌三万“。
“把双方将士的尸首就地火化,切莫胡乱堆放以免发生病疫“。周勃听见双方损失对比,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诺“。士兵听见吩咐连忙再次一礼,转身往后面走去。
看着士兵走远,站在周勃身旁的陈平露出一丝笑意:“我部昨夜杀敌三万,损失两千,堪称首胜“。
“匈奴二十万大军,如一块压在全军将士们心中的巨石,经过昨夜一战这块巨石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周亚夫接过陈平的话,发出丝丝感慨。
周勃听着两人的言论,目光看向前方:“匈奴大军元气未伤我等且不可大意“。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匈奴今日会不会来袭“。周亚夫对着周勃,问出心中的疑惑。
陈平思索片刻,轻轻摇了摇头:“估计不会,观昨夜匈奴兵马,几乎是倾巢而出。他们大败而归,又精疲力竭,今日应该不会来袭“。
“话虽然是如此,可就怕匈奴偏偏选择今日白天决战“。周亚夫继续追问,显然对于陈平的分析并不满意。
周勃思索片刻,目光再次看向两人:“昨夜一战匈奴兵马来回奔波又受到惊吓,他们不至于还有余力在今日白天袭营。但凡是总有例外,加强一下警戒应该可行“。
“也只能如此,毕竟将士们都已疲惫不堪“。周亚夫想到刚刚巡视时,见那些士兵满脸的疲倦,随即赞同。
周勃无意中看向陈平,见他心不在焉,显然是在想着什么:“军师在想些什么呢?“。
“在想主公他们何时会赶到,一时间入了神还请恕罪“。听见询问,陈平讪讪一笑,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周勃看着陈平尴尬的样子,露出笑意:“无妨、我等在这里本来就是在闲谈,又不是在中军大帐商议军务“。
“刚刚盘算了一下,主公所部是远水目前指望不上。此时如果匈奴强行来袭,我军就算加强警戒,面对敌军如潮水般的攻势,只怕也守不住。毕竟时间上,或许来不及“。陈平把刚刚的那番对话从头到尾,又再次思考了一下。对着周勃,说出自己的见解。
周勃仔细思索,半晌看向陈平:“如果算上穿戴盔甲,集结士兵的时间,确实有些急促“。
“所以我等不应该只加强警戒,应该还要多准备些后手“。陈平说到这里,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周亚夫有些不解:“后手?什么后手。我军目前只有五万兵马。现在都已经疲惫不堪,又如何布下后手“。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等才更需要布下后手“。陈平对着周亚夫解释。
周亚夫感觉越听越迷糊:“没有多余的兵力,又如何布置“。
“两手准备,全军睡不卸甲,同时需要援军“。陈平说出自己的策略,不知为何他总有预感,今日白天会面临危机。
周勃好似听明白了,对着陈平询问:“你是说援军,难道是兰正卿所部?“。
“正是兰正卿所部的一万兵马“。陈平点头,目前除了那一万兵马,再无其他援军可调。
周勃思索,在心中盘算时间。良久看向陈平,目光有些疑惑:“我军出部落之时,就已经给兰正卿发过军令,此时何须再发“。
“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快到了“。周亚夫也是一阵盘算。
陈平见两人疑惑,露出一丝笑意:“就是应为兰正卿所部快到了,所以才需要让他在距离我军营地五里之外,停止前行“。
“既然是让他来援,不进营地又是何道理“。周亚夫只感觉一阵迷糊。
陈平目光看向周亚夫:“如果你是匈奴右贤王,你遇见了我们这样的敌人,你会怎么想“。
“难道是援军?匈奴右贤王认为我军之所以,敢用五万兵力出部落和他们对持,就是因为我们在暗中还有援军“。周亚夫的思绪瞬间通透。
陈平露出笑意,接着继续追问:“他会认为我军,在暗中有多少援军“。
“不知“。周亚夫把自己摆在对面的位置上思考,随即摇了摇头。
陈平对着两人缓缓说出自己的用意:“因为不知所以忌惮,如果两军酣战之时。从我军营地的后方杀出一支数目庞大的军队,那些匈奴将领们会怎么想“。
“昨夜刚刚经历一场大败,若在被这样一吓。他们必会如惊弓之鸟,纷纷撤军“。周亚夫不假思索的回复,说完不由得的对这条计策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周勃细细思考陈平的这条计谋:“好一个疑兵之计“。
“常言道有备无患,若匈奴不大举来攻,自然皆大欢喜。若他们心有不甘,举兵猛攻。我部也有所准备,那才是最为理想的状况“。陈平说完心中一阵感慨,说来说去都是由于双方实力悬殊太过巨大,这才需要万般筹谋。要是两军实力相差不是这样的巨大,一次正常的修整又何须这些安排。
周勃听着陈平的言论,点了点头:“这两条妙计都极好,有劳军师费心了“。
“要是主公领大军赶到,我部又何须这么小心“。周亚夫又岂会不知道缘由,只能发出一声感慨。
周勃并不理会,目光看向前面修整的几名士兵,打算吩咐:“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