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君见已经昏死过去的赵种,目光看向众位封君:“如今大王昏厥,四公子由我等护送至城外。请王后下旨,让邯郸守军接管邯郸防务。禁军将士各归其位,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可行“。听着兴平君的安排,众位封君缓缓点头。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并非他们所愿。既然赵种昏死过去,暂且作罢。
兴平君在心中大舒一口气,对着外面吩咐:“大王昏厥,请王后前来主持大局“。
“遵命“。一名军士躬身领命,转身往外走去。
不多时脚步声响起,王后从外面走来,众位封君对着王后一礼:“参见王后,大王昏厥还请王后下旨,禁军以及邯郸守军各归其位“。
“本宫身为妇道人家不便贸然下旨。不如先让太医诊断大王病情在做决断,不知诸位意下如何“。王后看着昏死过去的赵种以及众位封君,心中不由得一叹。
众位封君彼此互望一眼,虽说已经和赵种撕破脸皮但他毕竟是大王,随即微微点头。
王后见他们赞同,心中大舒一口气,对着外面吩咐:“传太医进来“。
“遵旨“。殿外有人应声,紧接着几名太医提着药箱跑来诊断。
时间如流水般飞逝,赵种在王座上苏醒,一应太医来不及述说病情纷纷告退。
赵种虚弱的看着大殿之上的王后、赵无铭、兴平君以及那些封君,微微闭目半晌出言:“你们各回封地,立下誓言严守祖训。寡人承诺此生不杀四子,今日之事就当从未发生过一般“。
“昔年大王也对着安阳君的尸骨说过同样的话,此时在说实难让我等相信“。一名封君也不管赵种病情严重,对着他质问。
赵种知道若不能妥善处理此时,赵国即将面对亡国之危,随即缓缓睁开眼睛:“寡人病重时日无多,急需调养。从今往后由太子监国,无铭任然居住在城外以前的旧居,府邸重新修建。有邯郸守军守卫邯郸,四子又在城外,你们大可放心他的安危“。
“太子监国,四公子居于城外旧居“。众位封君显然不敢相信赵种会有如此之大的魄力,太子一旦监国,就表明赵种将要放弃手中的权利退到幕后。
赵种又如何不知他们所想:“你等回去之后可整顿兵马,但凡寡人有半句不实之处,你等起兵即可“。
“若大王能做到方才之言,我等愿尊祖训“。众封君对着赵种一礼,如今这种结果,确实是最为理想的选择。一次亡国之危,就此消散。
赵种看着这些封君说完并无离去之意,随即明白他们的意思,对着外面吩咐:“传太子以及二公子赵緤前来“。
“老奴领命“。不知何时张高已经站在殿外,听见吩咐当即跑去传达旨意。
脚步声响起,赵语和赵緤几乎同时走入大殿,对着赵种躬身一礼:“参见父王“。
“寡人重病急需调养,从今往后太子监国,二公子赵緤辅佐理政不得有误“。赵种看向两人当即下旨,语气中却少了力道。显然心有不甘,但却只能如此。
赵语微微一惊,慌忙相劝:“父王安居于宫中,儿臣又怎敢监国,此事未有先例还请父王收回成命“。
“此事关乎社稷安危,不容推脱“。赵种见赵语不接受,语气渐渐有些严厉。
兴平君等一众封君回过味来,若太子在宫中监国,那岂不是忽悠他们的一个幌子。随即互望一眼,对着赵种一礼:“此事确实未有先例,还请大王三思“。
“寡人……“。见小伎俩被识破,赵种心中升起一丝怒火却也无济于事,只能在心中一叹:“传旨相国以及百官,从今往后政务移交太子府,太子府安危由邯郸守军负责“。
赵种虽然是对着赵语在说,可目光却是看着那些封君。
众封君微微点头,彻底放下心来,目光看向赵语对着他相劝:“大王身体不适,既然需要疗养。就还望太子勉为其难,处理那些政务,也算敬了孝道“。
“这……“。赵语有些懵了,没想到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得到了监国之权。
赵种见赵语还在推脱,露出不悦的神色:“难道你想让寡人拖着重病之身处理这些政务吗?“。
“儿臣、儿臣领旨“。赵语见此事不像作假,当即躬身领旨。
赵种以及众封君大舒一口气。
众封君躬身一礼:“诸事以毕,我等立即返回封地,还望大王保重身体“。
话音一落众封君在自家兵马的簇拥下往宫外方向走去,兴平君看着发愣的赵无铭,拉着他走了出去。
……
邯郸城外,薛礼带着薛谦看着公族兵马缓缓而来,露出笑意:“大势已定“。
“父亲为何如此说?“。薛谦不解的看着薛礼,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薛礼看向薛谦,对着他解释:“公族和大王两者的仇怨深如汪洋,只是因为有血缘相绊这才未能爆发。如今大王诛杀四公子,已经将这恩怨点燃。要么封君们喋血王宫,从此我赵国分裂亦或者灭国。要么大王放弃手中的权利,让那些公族封君们心安。此时公族大军安然返回,那么大王必然已经失去大权“。
“大王失权?“。薛谦不敢置信的低声重复几句。
薛礼微微点头,对着薛谦继续解释:“获利者唯有太子,此时若为父没有猜错,太子已经获得了监国之权。剩下的就要看,太子登基之后,如何处理公族问题“。
“监国之权?“。薛谦沉思,原来是监国之权,难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