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在火光的照耀下如同白昼一般,魏昂站在一座高坡上手心中出现汗水,任然毫不知觉。听着前方的喊杀声,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身后。这仅存的一万还未上战场的步卒方阵,心中一阵犹豫。本来以为可以轻易击溃赵国太子所部,这近十万由溃军组成的军队。可不成想到,却是块难咬的硬骨头。赵国的贵族私兵以及禁军的战斗力,果然远超平常士卒。可恨武卒没有到来,要不然又岂能让这战事拖了这么久。
魏昂的目光看向一旁恭恭敬敬跪倒在地的士兵:“你刚刚说赵国未出动的兵马还有多少“。
“启禀将军,应该不足四千“。士兵慌忙禀报,军情紧急唯恐触了魏昂的霉头。
魏昂陷入思索之中,心中一阵盘算。站在他身旁的几名将领,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纷纷进言:“将军不能在拖下去了,后方营地已有大半日没有消息传来,恐怕凶多吉少。此时要是不能击溃前方的赵国太子所部,一旦两军夹击,我方只怕败多胜少“。
“敌军只不过有四千余人,还未出动而已。就算给他们机会,他们又能在这二十万交战的战场改变什么?“。
“赵国赵语所部,早已精疲力尽。只要我军这最后一万人大举压上,必能一举破敌“。
“时不我待,请将军下令出击“。
一名名将领连忙躬身领命,魏昂略作沉思,在心中狠狠下定决心大步走向高坡下的一辆战车。周围将领见状心中一喜,连忙往高坡下走去。
魏昂站在战车上,战车缓缓走向步卒方阵的最前方。随后宝剑出鞘,一声大喝传来:“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遵令“。御者一甩马鞭,战车带着一万步卒直扑前方的战场。
前方薛谦带着士兵对着魏国士兵厮杀,坐下的战车早已不知所踪。一阵阵疲倦袭来,精神有些恍惚。突然一名魏国士兵,对着薛谦直接杀来。薛谦一愣,一时之间居然忘了躲闪。眼见就要杀到之时,一名赵国士卒见状扑来连忙抵挡。两柄剑重重的砍到了一起,紧接着两人开始厮杀。
薛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强制打起精神挥舞着手中的青铜剑,杀向刚刚扑来的敌人。就在此时魏军的后面,传来密集厚重的脚步声,魏昂带着一万养精蓄锐已久的步卒方阵杀到。赵国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防线瞬间崩塌,一万魏军步卒如入无人之境。
一名赵国士兵连忙往后面跑去,见到赵语来不及行礼慌忙禀报:“敌将魏昂亲自率领一万步卒杀向战车,我军即将溃败“。
“溃败?“。赵语心中一惊,来不及多想,当即下令:“全军出击“。
御者挥鞭战车带着仅存的四千步卒扑向战场,意图阻拦魏昂的一万步卒。
赵国士兵听见援军赶到,心中升起一丝希望,跟着赵语所部开始反击。只不过赵语带领的生力军毕竟比魏昂的少,一阵冲杀之后,后续开始乏力。眼见赵国防线节节溃败,就要崩溃之时。一名骑兵出现在魏昂刚刚所在的高坡,对着前方眺望随后连忙往后跑去。
“启禀公子、我军似乎正在溃败“。骑兵见到马背上的赵无铭,顾不得下马连忙汇报。
赵无铭的目光越过那名骑兵,盯着前方一簇簇若隐若现的火光,心中出现一丝迟疑。范顺见赵无铭久久不发一言,示意骑兵离去。
骑兵会意,调转战马轻轻一拍马背,再次奔向前方打探。
范顺见骑兵走远,小心试探:“公子、可是在等什么“。
“军心,如果全军上下,军令不能通行。面对绝世名将庞涓以及他的大军,我们绝无胜算“。赵无铭的目光有些复杂,声音也有些低沉。在这夜幕中,感觉是那勾魂的使者,让人感到丝丝冰凉。话虽然这样说,可真实的情况谁又能得知。
现在十万火急,每等一分军队的元气就伤一分,每等一会就有无数的赵国士兵倒在血泊之中。范顺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响。
赵无铭没有听见范顺的声音,继续往下说:“只有在士兵们最为绝望的时候,我们的出现才能一举收服军心“。
“公子你想过没有,魏国庞涓势大。我军这样伤亡下去,就算一举收服军心,对我们而言也是百害而无一利“。范顺听完,对着赵无铭劝说。
如果击溃魏昂所部,信都的灭顶之危就会得到缓解。赵无铭想到赵王、想到赵范、赵緤,心中有些发冷。坐视前方交战,内心中好似有两道声音,展开激烈的争斗。目光看向前方,整个人连同战马,都好似一尊雕塑。
范顺看向一旁的孙不二,见孙不二也和赵无铭一样的表情。忍不住转向赵无铭,揭开他心中最大的心思:“每停留一刻都会有无数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就算公子在恨大王,也不可迁怒于那些听令的士兵“。
“范顺你说错了,主公何曾迁怒过这些士兵,只是现在战机还不至而已。我军偷袭地方营地,虽说大获全胜,但也自损两万余人。此时魏昂所部,还未完全疲惫,我军此时出击并非良机“。孙不二听不下去,对着范顺一阵解释。
范顺哑然,难道是自己真的猜错了。想到这里心中一横,整了整神色:“公子、昔年安阳君爱兵如子,我想他见到前方交战,我军失利。一名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不会无动于衷“。
“范顺你真是好胆色“。赵无铭突然调转马头,目光直视范顺。
范顺神情渐渐坚毅,对着赵无铭一礼:“范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