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平缓规律的呼吸声响起的时候,刘恒不着痕迹地轻轻擦走掌心上残余的迷香。
今夜怕是吓坏了她吧?
刘恒低头看着怀里娇美的睡颜,想起她刚才的话,不觉心驰荡漾,泛起阵阵暖意。
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关于宫魅的描绘,寥寥数语,情意绵绵,字字句句剖心肺腑,如涓涓细泉流入心间。
他抚上她细致的脸庞,指尖描摹着动人的线条,大手游走在她诱人的曲线上,将她的美好一一收藏。
睡梦中的她咛了一声,娇小的身子依随温暖的引诱往他的怀里缩去,娇嫩的樱唇滑过敞开的胸膛,点燃燎原之火而不自知。丝薄的襦裙藏不住婀娜的娇躯,他的视线稍往下挪,少女完美的身段一览无遗。
刘恒铁臂一紧,薄唇抵上她光洁的额头,触觉柔嫩还带着兰花的芬芳,发丝轻柔地扫过他的下巴,身体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几分。
心念一动,低下头,薄唇顺着额头的曲线滑过高挺的鼻尖,凑近微启唇瓣攫取属于他的娇柔……
头顶上响起窸窣的声音,浓眉紧蹙,狠厉的目光斜扫而来,如尖刀利刃透着锐利的精光。
顶上的黑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仿佛对他威胁的眼神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刘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想有这么没大没小的下属,他这个当主子的真不容易啊。
“非礼勿视,小心本王叫三娘打你屁股!”
梅子鸢倒挂在屋顶上冲着刘恒做了个鬼脸,“男人果然都是些没良心的家伙。梅子好心给殿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殿下不赐赏就算了,居然还说要向三娘告状去,天底下哪有这么良心狗肺的主子?”
刘恒掂了掂手上的“礼物”,唇边笑意更浓,对梅子鸢精心的准备表示非常满意,“三娘教得好,这份礼物确实不错。”
暖玉温香,娇颜肤嫩,衣服、妆扮、甚至连身上点洒的香油无一不对上他的胃口,这份大礼着实是大大的好啊!
梅子鸢得意洋洋地扬起头,“那当然,比起无忧坊那姓慎的妖货有好多了。”她对慎梦雨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就像三娘说的,那女人美艳有余,私欲太重,迟早不知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情。
刘恒脸色微敛,“这话是三娘跟你说的?”倌儿们出了事,三娘会在这里出现也是意料中事。
梅子鸢皱了皱小脸,哼哼地道:“三娘才没有心思去管你那个姓慎的!她让梅子向殿下传话一句,人心不足,切勿引火**。”
刘恒凝眸,目光再次落到怀中的娇容,“此事本王自有分寸,三娘无须多虑。”这句话是要梅子鸢传回去的。
梅子鸢晃着脑袋,笑看榻上相拥的二人,暧昧的眼睛眨了又眨,“这小家伙还不知道宫魅的真实身份吗?”
刘恒用下巴蹭着美人的额顶,享受着这份娇嫩的触感,“时机到了,她自然就会知道的。”
宫魅只是未央宫中安插的一抹魅影,时候到了总该消失的,他也是时候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宫魅这个身份了。
梅子鸢撇了撇嘴,道:“自大狂妄的家伙,还是三娘奉劝你的那句话,小心引火**。”
窦漪房性子刚烈,但凡认定了的事情便是竭尽所能也会坚持到底的。对倌儿求医的事情如此,对待自己的感情亦是如此,刘恒一人两角的把戏再玩下去,等到真相揭晓的一刻,嘿嘿……
有好戏看咯!
“本王的事情本王自会处理,你还是好好担心一下自己吧。张武已经回代王宫复命去了,你要不要也跟过去?”刘恒的声音富有磁性,大有诱惑之意。
梅子鸢是三娘手下最得意的影士,心思灵巧,身手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是玩心忒重了些,他和小家伙的事情再被她胡乱搅和下去的话,真怕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既然窦漪房已经安然送到了他的手上,接下来就该好好把握两人独处的机会,捉紧时间培养感情才对,其余的闲杂人等理应屏除在外!
撩妹不易,阻我者滚!
乍听到张武的名字,梅子鸢眼睛登时一亮,但又很快吐了吐舌头,酸意满满地抱怨道:“殿下是想过桥抽板吧?梅子稳稳当当地把小点心送到您眼前,殿下转头就想把功臣踢回宫去,实在无情呐。”
人家还等着看代王看得到、吃不了的蠢样呢,梅子鸢暗暗在肚子里加了一句。
刘恒不置可否,只是好心地提醒她道:“我家都尉是只呆头鹅,冲锋陷阵、直取敌首,易如反掌;可一说到谈情说爱嘛……唉……”他摇了摇头,继续道:“本王是怜惜梅子妹妹真心一片才好言相劝的,若是妹妹不在意也不打紧,反正近来烦心事多,本王正愁无将可用呢。匈奴初定,南越那边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你少打我家武哥哥的主意!”梅子鸢鼓着腮帮子警告道。
南越那样的地方,路途遥远,归期不定,要是将张武派过去就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见到他了。听说南越女子娇媚奔放,张武那样的呆瓜是最容易上当受骗的,她必须赶紧回去把人看好才行!
梅子鸢轻咳两声,一本正经地道:“依我看,医馆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估摸再过一两个月的时间,等附近的疫情进一步缓和下来的时候,咱们也该打道回宫了。代王回宫前应当有个人提前在代王宫里打点好一切才对,梅子天生辛劳命,这样的差事就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