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王。

想她吕沁在长安是何等风光,面对刘恢却屡遭冷遇,一张热脸尽贴上别人家的冷屁股,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怎么见人!左思右想,怨恨的不是心上人,而是独占君宠的柳飞絮。

薄姬说到这,窦漪眼角房余光悄悄掠过一旁静默安坐的吕姝,莫名有种熟悉的错觉……

窦漪房秀眉紧蹙,问道:“吕沁抵达赵国,宫门未进,双方僵持不下,怎地就出了人命?”

薄姬泫然泪下,嘤嘤而泣;后面的故事,是刘恒告诉她的。

话说,吕沁在宫外别院住了快半月,连刘恢一根头发都看不到,再这样下去,婚期遥遥无期,左右不是个办法。于是,她便叫宫奴偷偷递上拜帖,放下身段好言好语,诚邀柳飞絮到别院一聚,好好商量一下此事该如何解决。

柳飞絮见刘恢为了她的事情日夜烦恼,身边的大臣怨的怨、劝的劝,没有一个可以说得上话、商量筹谋的,心里难受得很。收到吕沁的拜帖之后,她既惊讶又害怕,更不敢跟刘恢说,以免徒增爱郎烦恼。

多番思忖之下,决定应邀而去。

柳飞絮出身伶人,自小看惯世态炎凉,吕氏外戚权倾天下,刘恢再这样硬撑下去,最终只怕会两败俱伤。她根据吕沁所言,瞒着刘恢前去别院;谁知竟出事了!

“没有人知道当天别院里发生了什么事,一切都是后来查证者的叙述。据门房回报,飞絮是午时三刻进入别院的,直到酉时末都没有出来。彼时,阿恢在宫中寻不到飞絮,逮住伺候的宫人一问再问,才知晓吕沁邀约的事情,二话不说,立即赶赴别院。

宫外别院依水而建,府上亭台楼阁,景色优美。然而阿恢心思全悬在飞絮一人身上,一点赏花赏景的意思都没有,着急得连沿途宫人的礼拜都无瑕顾及。奈何,他还是迟了一步,飞絮早已溺毙池中!”

窦漪房双腿一软,差点跌地,刘恒虚影晃动,抢在梅子鸢之前,将爱妾稳稳地接入怀中,俊眸里满是怜惜与不舍。

曲娘悄悄地瞄了主子一眼,只见吕姝双手交叠,紧握的关节赫然发白,脸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情绪的变化。薄姬和刘恒的注意力全在窦漪房的身上,更没有人发现吕姝情绪的波动。

“溺毙?无端端一个人跌落池中,怎会无人知晓、无人施救!别院中的兵卫呢,伺候的奴才呢,还有吕沁,全都去了哪里?!”窦漪房杏眸凝泪,语气激动连声质问。

刘恒忍着心痛,声音有些哽咽,“吕沁解释说,她跟柳氏私下会面,原不想惊动任何人,故此摒退了护卫与宫奴,独留二人而已。岂料,柳氏恃宠生娇、目中无人,揽着正妃之位不肯相让,吕沁气不过,拂袖而去,此后柳氏如何落水、如何失救,她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笑话!人是她请来的,宴是她摆下的,连地方都是她暂住的,何来的一概不知?!飞絮是怎样的人,你我还不清楚吗?温婉有礼,恪守本分,连话都不会大声说一句的温柔伶官,又何来的恃宠生娇、目中无人?!简直一派胡言!”窦漪房心情激动,紧紧地拽住丈夫的手,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薄姬掩脸泪流,不一会儿,绣帕上泪痕点点。

刘恒覆盖上她冰冷的小手,薄唇贴在光滑的额头上,细语柔声地安慰着,心挂爱妾的他,已经顾不得殿堂之内妻妾有别。

吕姝轻轻柔柔的声音幽幽响起,“漪房此话何意,是在谴责我吕家草菅人命吗?吕沁是我堂妹,平日里虽然有点骄纵任性,但绝非冷血恶毒之人。她年纪尚小,及笄后遇见心仪之人,诚心诚意让叔父吕将军向皇姑母请婚,可见真心一片。如今在赵国受辱,还不计较身份之差别,邀请个伶人赴宴商讨日后如何共侍一夫之事,她受的委屈难道还不算多吗?”

她扭过头去,偷偷拭擦眼角的泪痕,神色幽怨惹怜,“为奴为妾,自是可怜,谁又怜悯正妻所受的委屈?”

刘恒浓眉紧拧,面露不悦之色,“漪房与飞絮关系亲密,情如姊妹,乍听闻友人死于非命,心中疑惑重重亦是情理之内,又与正妻妾室有什么关联?!漪房有孕数月,姝儿不也是新孕在身,本王竟不知代王宫中妻妾有何别!”

吕姝顿然语塞,脸色煞白双唇紧抿,面对刘恒的叱问,半晌都回不了话。自从窦漪房有孕之后,刘恒临幸凤栖殿的机会相对增多,直到太医诊出吕姝怀孕,才重新宿于漪兰殿。

一时间,堂上气氛凝重别扭,十分尴尬。

薄姬擦了擦眼泪,出声圆场:“姝儿和漪房都是我们刘家的媳妇,怀的皆是阿恒的孩儿,琴瑟应和谐,何须相争?漪房与飞絮交情深厚,不过是多问一句,并无他意,姝儿不必多虑。”

吕姝款款起身,侧身一福,“诺!是姝儿逾礼了。”

窦漪房美目一阖,对吕姝的表演一点兴趣都没有,深呼吸了两下,按捺心中隐忍的怒火,“漪房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并无谴责吕家之意,王妃娘娘请勿见怪。”

吕姝回以一礼,只当接受了窦漪房的无心之失;曲娘在后头轻蔑地撇撇嘴,目有不甘。

刘恒握住窦漪房的手,道:“本王打算赶到赵国去探视阿恢。听宫人们说,他把飞絮的棺椁放在奠祭堂上,怎么也不肯下葬,终日以酒消愁、大小国事置之不理,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个办法。”

先不说刘恢是他的五弟,兄弟情深,遇此哀劫,理应相


状态提示:第140章 丧命--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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