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头如林,德德玛策马于五千军马之前。他双手紧握着沉重的双板斧。
“怎么还不来,莫非李将军锦囊所言有误?”
等的性急,他用手摩擦了下头顶上两根偌大的犄角,目光遥遥看向沛轩郡的方向。
他所处的位置是在距离沛轩郡百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中,他在行军一日后,就是将李子骞交给他的锦囊拆开,上面寥寥几行字,交代他行军加快速度,在此处等待彭楚领军来临。
正在抱怨间,他自山谷上看去尘灰漫漫,铁蹄之声从不远荡来。
“来了。”
他兴奋的叫了声,身侧的旗手将绿色的旗帜高举而起,迅速在风中拉动,响起猎猎之声。
两军混合,埋伏在山谷两侧的同时,朝着余平和来沛轩郡的方向同时派出斥候去打探。
“敌方的援军会来吗?”德德玛低喃了声,在其身侧的彭楚和樊铁心中也是没底。
樊铁收到李子骞的锦囊,其上面的要求就是要他佯装攻打余平,牵制长平的同时,埋伏于此将敌方援军剿灭,偷偷的再次返回长平而已。
德德玛见二人没有回答,手中双铁斧挥动几番,低吼了声,又是安静下来,望向远方。
两日后,山谷二十里处。
白珀和夏侯焗并排策马于军队前,夏侯焗对于长平方面只派出了两千军马有些不满,一路上都是极少和白珀交谈。
“前方何处?”
白珀在马背之上,望向行军向导,哑着声音问起。
“回白珀将军,此处二十里外为落雁谷,再往前就是沛轩郡。”身侧的向导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微微的鞠腰回答。
“落雁谷?”白珀听后,他低语了声,正要唤来斥候,前去打探一下的时候。
在他另一侧的夏侯焗冷言,“怎么白将军怕了?此时敌军正在攻打余平,我等当乘沛轩郡守城守将不多之时,偷袭了沛轩郡,和余平守将孟轲将军将敌人围住歼灭。”
白珀没有去理会夏侯焗的话,当他听到“落雁谷”三字之时,他不知为何眼皮跳的慌,心中有些烦闷,换来军队中的眼睛前去打探。
夏侯焗见此,他冷笑了声,也没去阻止。在他看来,彭楚和樊铁此时正在攻打余平,敌方怎可能在前面埋伏。
一轻骑漫起沙尘,从大军队伍中掠出,朝着二十里外的落雁谷而去。
五里一斥候,被彭楚派出的斥候当他发现那朝着落雁谷飞驰而去的轻骑之后,他立刻返回,将消息带给十里处的另外一名斥候。
消息回返的极快,德德玛听后手中双斧重重撞击在一起,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李将军真乃神人也,敌方援军果真来了。”
当他看完李子骞的锦囊之时,他就是命令大军连夜奔驰埋伏于此,现在听的敌方援军已到,心中怎会不激动。
轻骑快要到落雁谷之时,一只带着灰黑羽翎的箭就是洞穿他的咽喉而去。
他手搭着腰间的十字弓箭,还未发出信号就是气绝,尸体被甩下马匹。
山谷之上立刻走下一人,将敌方那名眼睛的尸体搬开。
白珀和夏侯焗领着骏马渐渐临近山谷,黑压压一片的乌鸦从山谷之上飞起。
白珀于马背之上望着飞起的乌鸦,他心中不宁,勒马的同时,抓住夏侯焗的手臂,“将军,我派出的眼睛有去不会,前方山谷之处恐有埋伏。此处乌鸦啼叫,乱世之中,乌鸦盯着的可是战场之上的尸体。”
夏侯焗听得白珀此话,他轻笑了一句,打歪白珀伸过来的手,“只怕你们长平派出的眼睛是去逃命了,和那罗将军一样是个胆小之人。”
“你..”白珀听到夏侯焗的话,他猛地变色,左手按在腰间步卒腰刀之上。
武器拨动的声音立刻响起,长平带来的两千援军和上狼城士兵间的气氛,随着白珀将手按在腰刀之上,立刻变得紧张起来。
“怎么了?白将军莫不是以为我手中月牙戟不够锋利?”夏侯焗眯了眯眼,压低了声,右手握着的月牙戟使劲一挥。
白珀闻言,他压抑住心中的愤怒,按在步卒腰刀上的手缓缓松开。
夏侯焗见后,冷哼了声,带着军马向前,朝着落雁谷不断的靠近。
白珀双目朝着落雁谷之上巡视而过,望着朝前引军而去的夏侯焗欲言而止。
“白将军,我们跟不跟上去?”一个士兵迟疑的问起。
“跟在他们的后方。”白珀想了想,带军跟在车辎之后。他的这个行为落在夏侯焗的眼中,立刻引来了嘲讽。他心中自是认为长平之中的传闻不假,长平守将皆是怯弱之辈,只会守城,不敢冲锋。
待千军步入山谷之内,一声梆子响忽地响起,顿时士卒的冲杀声冲荡开。在山谷之中,回音袅袅,久久不绝,险些将心中正嘲笑白珀的夏侯焗吓翻于马下。
他知是中了埋伏,正要驱兵回撤之时。山谷之上顿时巨石滚滚而下,将后路堵觉,战马不可过。而后山谷之上立即冒出一面旗,紧接着是无数手持弓箭的弓箭手。
羽箭一阵乱射番,在山谷的前方,德德玛引军来战,手持战斧,策马来杀,大喝一声,“徐州德德玛,借你人头一用。”
夏侯焗闻言,心中虽是大怒,却无打杀之意。他心中正要投降之时,德德玛策马在大军之中往来冲杀,他还未开口,对方已是来到他的面前,声如响雷,“可敢一战?”
他急忙抬起月牙戟,却是被战斧挑开,而后他瞳孔急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