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了.”
油壁车外一个男人望着天幕,他探出自己六指的手朝着车内递去皮革的卷状物,“你在那方要小心,上面的人要我们破坏瑶光组织这次任务,那幅星图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他们这次排我来,没这么简单。”油壁车内伸出一只细白无比的手,一把将男人递过去的信纸抓住,“大师这次来大虞,可是上面之人所决定的。”
“前几年未雨绸缪的事情,瑶光这次派来的法家楚斯不是一个好对付的角色。”油壁车外的男人笑了笑,“这次任务,他应该不会参与。我们做事也不要做的太绝。浩渺的大海中,上面三方的人已然部署。这天下未完全布局前,我想上面的人也不会希望我们和对方产生太多的摩擦。”
“知道,君王中诞生的帝王,上等的枷锁不会在如此时刻就拿出来。”女人摊开牛革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忽地发出讶然之音,“战门第十二子居然从那儿选举,难道这样的部署还不够吗?”
“这是上面的意思,我们无需管的太多。”男人捂着嘴干咳了几声,“你叫人把这个带到楚地海岸外魁泱之处去,有人在那里等着。”
“魁泱之处?”女人眼神出现了微弱的变化,皮革在他手中被揉的愈来愈近。“魁泱”乃是隔依海峡内七十二海礁道之一,距离楚地最近的港口有着百里之距,乃是无人之地。
“我知道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件事后,我可能会离开大虞,这方就靠大人了。”女人恢复了沉静,皮革被塞入她的袖口之中。
男人跳下油壁车,身高在车马面前略显尬尴。
“大师,你也要小心,死在这里可没有给你收尸。”马匹朝前越走越快,油壁车的帘子被掀开少许,露出半张绝美的脸蛋,“当阳光破晓而出,我们这般的人留在世间的只能是影子。”
男人没有说话,他目光盯在开始跑动起来的驽马,低下头看了看。在阳光还未普照大地之时,地上连个影子都没有。
车跑远,他抬头朝着来时的路而回。
..........
破晓时分,在名媛酒肆门口处围满了人。名家兰无闫将在此处讲大汉名将之学,这对于大虞大部分人而言是具有相当大的吸引力的。
兰无闫的“诡辩”之法让人悚然,实实虚虚,对对错错在他一张伶牙利口之下不畏是昙花初开待败之物--无实无虚、无对无错。红尘物,一切皆因人,抛开自我寻思天地,万物飘渺。
众人熙熙攘攘间,一队车马缓缓而来。在马车的前面是两名骑胯骏马的男子。一人持刀,湛蓝色的眸子异常冰冷;一人后背背着把巨大的宽刀,眉宇间透着豪爽之意。
而在他们二人的背后有着四五十位身披黑甲的士兵。他们不动声色中却是爆发出一股煞气,让人心头一阵恶寒。
这是真正从死人堆中爬出的战士,眼色之间透着不同常人的锐利。
当车队靠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的喧扰之音。
“是李将军和项将军,我们大虞战无不胜的将军.....”
“后面那几十人想必就是幽明军团的战士吧,真是名不虚传啊!”
“想不到兰大师的说书,连我们的项将军和李将军也来看啊。”
喧扰声中,众人未等士兵朝前叫他们让出一条路。他们在低语间就是主动的让出一条路,遥遥看着马背上的两人,目光之中充满着敬畏。
车在名媛酒肆的门前停了下来,从队伍中央处马车内走出三个样子纯美的女子,各自挽着对方的说朝着酒肆内走进。
马背上的二人跳下马,各自看了一眼,紧紧的跟在三人的后面。
当一行人刚一入酒肆,在酒肆二楼的地子号雅间内。一个面如脂玉,目若星辰的男人眼色微微闪动了下,他搁下手中的酒樽,目光在楼下刚踏入的几人中扫过,又是扭头看了一眼放在桌几边用黑布缠绕的一杆长枪,目光中露出缅怀。
“好久不见,共举大事.”酒樽被他再次拿起,他遥遥朝着楼下几人一叩,仰头将酒饮尽。站在他背后的两个青衣男子各自看了对方一眼,相互交换着眼色,缄口无言。
在一楼显露的讲台上,一个中年男人半盘着腿在一张七弦瑶琴边上,在他的脚边搁着一坛子烈酒。
台下之人皆是屏声,这位名家兰无闫大师此天将要率先剖析大汉初期七名将的江左。
后人从纪传体《汉书.名将》中找到记载的江左句子:大汉名将,渔阳人,少有志;尝闻鸡起舞,熟读兵法百篇,可拉三石之弓。”
大汉《原梦史策》中有着江左在丹阳之战的详细描写,那战也正是汉成武帝和白毅最后一战。这位七名将之一的江左正是在此役中声名鹊起,用十万雄兵帮汉成武帝大胜白毅,为刘氏建立了泱泱大汉王朝。
可就是这位战功赫赫的名将,却是在大汉初建的第四年间被削去爵位,夺去兵权。在被削去爵位的第二日,江左悲愤异常的站在大殿之上质问汉成武帝,面对着始终冰冷无比的帝王,他自刺双目,大声悲呼,“狡兔死而走狗烹;飞鸟尽则良弓藏。帝王之语不可信,不可信矣!”
端坐帝王之座的男人听到此话,他拍案而起,甩袖间看见江左血水斑斑的双目,他有点于心不忍,挥手叫士兵将其拖出大殿。第二天,江左被发放北方极寒之地。
这位曾经战功赫赫的将者就这般落得个凄凉的下场,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