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还真拒草根菜鸟与千里之外啊?
赵杏手拿霍府上好灵芝,看着这侍卫大哥眼里腾腾的戾气,大有下一秒便将其拎起扔远的架势。心里一虚,好在那人到底还是看到了她手中的“敲门砖”,神色一顿,其余防她,一人进门汇报。
好没意思,怎么个个有钱人家都这德行,唉,贫富·差距啊,阶·级矛盾啊,我大活人还不如一根灵芝~
(翡翠戒指:那个啥,你也不如我……)
一会,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上下的男人,目测为大总管无疑。
和霍家的哥们一样,这货眼色极厉,迅疾打量了她一眼,几乎是立刻便接去了她手上礼盒,皮笑肉不笑,“不知霍候请公子前来可有话交代?”
呵,我要说没有,你是不是下一秒就要赶人?
赵杏眼皮微动,凑上前,压低了声音回道,“正是,霍候听闻汲大人最近忙于国事,日夜操劳,乃至贵体违和,故心挂之,命小民送上此补中益气之物,愿汲大人早日安泰。”
总管嘴角一牵,随即躬身抬手,“如此,小人真要代我家老爷好好谢过霍侯爷了。外面风大,公子可要进府一坐,我也去回禀老爷,若他身子好些,便巧与公子见上一面。”
“不必不必了。”赵杏眼皮一跳,忙拱手作揖,“更深露重,小民还是不惊扰汲大人休息了,小民这就告退。”
大哥,你这是真心想请我坐坐的样子么?也罢,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身份说白了也就一跑腿,人家肯客气已是礼貌了。
赵杏偷偷撇了撇嘴,拽起清风的胳膊就走,“来,哥带你压马路,赏花赏月赏秋香去。”
千年前的月光就是好,她指着月亮,指鸡说鸭。
“今晚的月亮就是好啊,大、圆、白,你值得拥有。”
“……”
这些天,她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不挂科,可有些事情还是在茶余饭后之间传到她耳中。
朝野,似乎有些热闹。
听闻,汲大人日夜操劳。白天操着国家大事,晚上操着未婚妻,是以,昼上朝,夜入宫,长跪太师殿外,夜夜如此,天明方起。
此举震惊朝野,在百官中掀起不少争议,甚至连卫皇后也惊动了,居然为其彻查此事,竟查出陶望卿是冤枉的。
其后,一向倨傲的刘太师,连同天子更是夜访汲府以示安抚,那夜,汲府灯火燃至天明,一君两臣,秉烛夜谈,其情甚笃。
翌日,卫皇后更是宣布陶望卿为其义女,陶望卿亦是甚为感念,言之愿留待宫中,常伴义母左右。
风波到此本止,可汲大人却仍一夕病倒,卧床不起。
一时,朝堂民间再起流言。
有传是刘去想压制汲黯,却不料他翅膀很硬,斗不过,无奈之下只好放人。
有传这事本来简单,陶姑娘给刘去二奶送吃的,人吃了就肚子疼,肯定得赖她头上。不过事后查证陶姑娘是冤枉的,如此,便是那栽赃之人有心挑起臣子相斗,君臣不合,目的就是为了引起朝野起伏。不过这操纵之人到底是谁,却不得而知,然朝中权重者不少。
更有传言,这其实都是刘去精心布局。
自先帝驾崩,少帝初等极位,诸事不熟,因刘太师少与其笃,故事必仰仗,出必亲随,表面上是刘太师竭力辅佐少帝,实则是其暗操皇权不肯放手,又挟制帝王,睥睨朝堂,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则,右扶风汲黯与其不相谋,刘去联手汲黯不成,又见其势力不容小觑,故设此局敲山震虎,加以威慑。意在警告汲黯,顺则昌,逆则亡。自古皇权之争,一概如是,不是为我所用,即是视如死敌。
赵杏想起当日小白小青所言,小白说刘去爱慕陶望卿,小青又说刘去府上穿越美姬众多,但凡令其心动者诛,这样的人会真心爱慕别人吗?还是陶望卿却有特别之处?
传言与小白所说内幕,一则是朝堂波谲诡异暗地涌动,一则是春光旖旎风花雪月。她轻笑,难辨真假。
刘彻、刘去、汲黯……
这三人,纵她不熟西汉历史,但凭这些年入乡随俗所获的种种见闻,亦微觉蹊跷,冥冥之中,总有不妥。
她想之头疼,暗暗感慨,当年政·治老师说的对啊,政·治从来都是黑暗的,无谓对错,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更是至理名言。
这朝堂,啧啧,如果她不是阳成家的女儿,如果不是她的至亲家人深受其害,她也不愿去踏足沾染。自古官·场如战场,常在其中走,哪能不沾血?
至于汲黯究竟因何而病?是太过操劳还是“回报”刘去,她更无从知晓。
溜达了一大圈,观光了饱了千年之前的壮美夜色。他们打道回府,她洗了脚躺在床上,清风逼近,脸色严肃,揪了她起身,张口便问,“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还拿人霍府的东西去做了顺水人情?”
赵杏面上平静,心里却扑通扑通直跳,她这盘押大了,成败只悬一线,只反问他,“先前是不是有人偷偷跟着我们?”
清风点头,“嗯。那人身手不凡且行事谨慎,我目光稍动,他立即就察觉出,只故意落在后头,悄悄窥伺。我当时想应该是刘乐的人,既然我们已经打算跑路了,便不愿再生事端。”
她眨了眨眼,“谁说我们一定要跑路了?”
“明天即要考试,现下已是半夜,你却连张入考号都没有,不跑路,难道还能去考试不成?”
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