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子想着先来问过母亲,再去向祖母辞行,儿子这就去雁荣堂了。”谢迁说着,就对着寇氏拱了拱手,恭敬地道。
谢迁说完,就转身走出了屋子。
寇氏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感慨道:“这孩子,打小就不会照顾自个儿,要不是他大了,我这当娘的也不放心他去别庄。”
听着自家太太的话,平嬷嬷上前道:“少爷不是答应了叫若秋跟着去,太太也说那丫头稳重心细,该放心才是。”
谢琦也跟着道:“就是,哥哥不过是去趟别庄,又有随行的护卫在,母亲放心就是了。”
谢琦又陪着寇氏说了一会儿话,才回了自己的倾樱院。
刚一回去,就见着丫鬟白筠脸上的表情怪怪的,看着她的目光也带了几分不安。
谢琦有些诧异道:“有话就说,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听她这样说,白筠才吞吞吐吐道:“奴婢说了,姑娘可别生气。”
“方才大少爷院里的小厮明路过来,拿了一本《女戒》给姑娘,说是大少爷去别庄的这些日子叫姑娘抄写百遍,等回来大少爷要亲自看。”
“明路还说,大少爷说了,并非是因着姑娘和表姑娘拌嘴,只是因姑娘行事失了分寸,忘了名门闺女该有的礼仪气度,姑娘若觉着自己不该罚,也可不抄。事情不会传到太太耳朵里去,老太太那里大少爷也会替姑娘说话,叫姑娘往后行事说话多想想淮安侯府的体面。姑娘如今大了,若是再和小时候一样由着自己的性子,大少爷只会对姑娘失望。”
白筠说完这话,便低下头去不敢再说了。
她自小服侍自家姑娘,知道姑娘最敬重的便是大少爷这个兄长,大少爷说的话,姑娘都肯听。只是,这回明路传过来的话,真真是有几分古怪。
要说大少爷真要责罚自家姑娘,姑娘即便觉着委屈也不能不抄,可偏偏,大少爷还说了,并非是因着表姑娘的缘故,姑娘若是觉着委屈,也可不抄。
半天没听见自家姑娘说话,白筠才抬起头来,朝自家姑娘看去,却见着自家姑娘脸色有几分苍白,眼眶里噙着泪水,死死咬着嘴唇不肯落下来。
“姑娘。”白筠看了,心里一急,忙劝道:“姑娘便是委屈,也不该糟蹋自个儿的身子,姑娘想哭,便哭出来吧。”
谢琦听着她的话,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就从座上站起身来,朝书房里走去。
白筠跟在谢琦身后,不知姑娘到底是怎么了,姑娘若是恼怒摔些东西或是打骂下头的丫鬟出气她还觉着能够理解,可偏偏,姑娘一句话都不说,就朝书房去了。
傅沅听到谢迁去别庄的消息的时候,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听到这消息,傅沅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却是什么话都没问。
怀青见了自家姑娘脸上的神色,小声道:“姑娘别担心,表少爷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
“奴婢听说表少爷还带了丫鬟若秋去,那若秋原是在大太太跟前伺候的,是去年大少爷生辰后,大太太才将她调到了泊墨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