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永锵缓慢搅动着咖啡,眯眼瞅着窗外,显得非常的自负。
熙熙攘攘皆为利,纷纷扰扰都要名,人生一世不就是为名为利么?当官的,做生意的,打工的,搞艺术的,演戏的,跑江湖的,无论什么人,上到庙堂,下到三教九流,就没有人不是在为名为利奔波的。
他黄永锵在江湖上大有名号,但凡是文化产业这个圈子,提到黄三爷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他想抬举谁,那谁的好日子要来了,他想要踩死谁,那谁就活该倒霉。
“唐老师,我黄永锵是何许人你大可出去打听打听,你跟了我,名利双收,将来南粤艺术界,必定又要多一大家。”
他哈哈一笑,话锋一转,道:“当然,怎么选择是你的自由,不过,就以今天这拍卖会来说吧,你的那件作品我知道,那婆娘想着借柳教授的名头狠狠的炒作一把,把价格给炒作上去。
不过在这个江湖上,我黄老三一句话说出去,哪件作品什么价格,那基本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青年画家的作品,在这样的拍卖会上就是大家缓解紧张气氛的调剂而已,这一点想必你知道,不过毕竟是机会难得啊,不能本来是要露脸的,万一把屁股露出来了,那就很不妙了。
明了说吧,这件作品是否流拍就我一句话而已,当然,那婆娘肯定也有安排,不过,自己拍卖的作品上拍卖会,最后却要自己买下来,白白便宜拍卖行,而且还要交一大笔税收,那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哈哈……”
唐逍盯着黄永锵,那种感觉就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黄永锵完全就是江湖做派,暴发户形象,和唐逍根本就是两类人。
本来以唐逍的阅历,面对黄永锵这类人,他自然有办法能够委婉拒绝,从而拉开双方距离,彼此面子上不至于伤和气。
可是,黄永锵后面这一番话,让唐逍听起来实在是太不爽,他言语之间充满了威胁,好像是唐逍不选择和他合作,那便是取死之道。整个文化界,他黄永锵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唐逍自己堂堂儒者,行得正,坐得稳,光明正大,岂能被黄永锵这么一小人威胁?
一念及此,唐逍将咖啡放在桌子上,盯着黄永锵道:“黄老板,那行,你既然这么说,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你我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至于合作事宜,断无可能!另外,恕我孤陋寡闻,你黄三爷的名号我从没听过。
至于说让我丢名丢利,书法不过是我爱好而已,我本身还另有工作,姑且不论你黄老板有没有这个本事,就算你有只手遮天的本事,你还有本事捆着我的手不让我写字不成?
所以,黄老板,请吧,这一杯咖啡我算我请客了。”
“呃……”黄永锵手一抖,一杯咖啡差点掉到了地上。
他直愣愣的盯着唐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的脸青一块,红一块,一时都懵了。
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反应过来,他盯着唐逍,气机反笑,道:“好,好,很好!姓唐的,是你自己不识抬举,今天你那作品就等着流拍吧,得罪我黄老三,你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图穷匕现,黄永锵小人德行彻底暴露了出来。
一般来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不过在唐逍的字典之中,一个“正”字当道,倘若人人都不得罪小人,像黄永锵这样的小人便会愈发肆无忌惮,现在社会,本就小人当道了,唐逍既然有一个“正”字在心头,又有何惧?
黄永锵干瘪的眼珠子中尽是怨毒的神情,却并没有马上走开,而是右手放在左手上,拇指和食指转动一枚深绿色的戒指,那戒指射出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黑气,然后迅速被黄永锵用手遮住。
唐逍突然觉得自己泥丸宫之中遽然一跳,他大惊失色,黄永锵却手一甩,森然转身:“小子,我黄三爷的厉害不止是让你不得名利,我还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目送黄永锵离去,唐逍心中怒不可遏。
真是岂有此理,他和黄永锵之间可谓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可这家伙竟然只是因为唐逍不选择和他合作,便出如此恶毒之言,当今社会,号称是人民当家做主,竟然还有这样的恶棍?
“咦,这是怎么回事?”唐逍突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他本来想站起身来,却差点摔倒。
要知道唐逍自从养了儒道正气之后,身体体魄大幅提高,平常连感冒都没有,任何时候都神采奕奕,今天怎么会突然头晕?
他当即凝神,眉心处,泥丸宫之中,紫色的正气运转,似乎相比平日出现滞涩之感。
这个发现让唐逍大惊失色,他连忙凝神。
“三省吾生”……
儒道神通运转,唐逍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比平常迟钝了很多,没有了之前的敏锐。
三省吾生的神通运转,良久他才模模糊糊回忆起刚才黄永锵离去之前,似乎手上做了什么动作。
这个发现让唐逍心中一沉,因为黄永锵最后走之前说过那句话,暗示是要让唐逍生不如死,这说明这家伙刚才一定是施展什么手段了。
一念及此,唐逍心中勃然大怒,但一时却又无可奈何。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凝神状态不变,心境却慢慢的平静了。
每临大事须有静气,唐逍仓促遭小人暗算,心中有些发慌,现在冷静下来,他仔细感觉运转正气,渐渐的发现了某些端倪。
他感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