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如此,公子扶苏还是走过去与他打了声招呼,唤道:“先生。”
淳于越这时方才看见他,于是也应道:“哦,公子?”
公子扶苏直截了当的问道:“不知先生前去我府上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要与我言说?”
淳于越听言满脸诧异,言道:“什么?公子,老臣可没有去你府上找你啊,公子莫不是弄错了?”
公子扶苏听后不免有些狐疑,“没有?”
本还想再追问下去,可想起适才到将军府报信儿的那个家奴,虽穿着他公子府的衣服,却是个生脸,脑子里头顿时闪现了一些不测,这难保不是什么调虎离山之计。
他转身,果然未见那个家奴的踪影,赶紧看着灌童,问道:“灌童,方才报信儿的那个人呢?”
灌童亦是转头朝后看了一眼,见身后并无那人身影,立马反应了过来,赶紧说道:“公子!咱们中计了!”
公子扶苏本能的想起了姜妙之,毫无意识的唤了声“妙之”,而后赶紧带着灌童回将军府去。
殊不知淳于越听得一清二楚,狐疑道:“妙之?”
他有些狐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毕竟在他以为,姜妙之与公子扶苏二人之间丝毫没有交集,可思来想去,他也没有听错啊,见公子扶苏跑远,他连忙呼道:“诶,公子!小女怎么了?公子!”
公子扶苏赶到将军府,直奔着上院跑去,途径后院之时迎面与蒙恬撞上,虽说蒙恬走得不急不慢,可公子扶苏却是跑得极为迅速,在物理学上,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如此猝不及防的撞在一起,二人皆是一个踉跄,蒙恬踉踉跄跄的撞在墙上,公子扶苏则是踉踉跄跄的被灌童眼疾手快的扶住。
灌童本能的唤:“公子。”
待公子扶苏站稳身子,蒙恬赶紧走到他跟前来赔罪,朝着他躬身作揖,言道:“公子恕罪,微臣适才实属无心。”
公子扶苏一只手搭在胸口,身子微微弓着,脸上流露出痛楚之色,言道:“无妨,此事不怨你。”
蒙恬随即直起身,随手将自己的手也搭在公子扶苏的胸口上,也揉了揉,问道:“疼么?”
公子扶苏见他此举莫名觉得别扭,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赶紧将他的手推开,轻斥道:“干什么你?”
顿了顿,又轻斥道:“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说话归说话,总动手动脚的做什么,要是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
他这是被姜妙之弄怕了,想当初,他倚在墙壁上,蒙恬就是那么随手一撑,便被姜妙之当作是壁咚,误会他们有基情好久。
蒙恬极不自然的收回手,适才被公子扶苏下狠手打疼了,这会儿他便揉揉,随口问道:“公子这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可是有什么急事?”
公子扶苏听言微微有些发愣,是了,他这么匆匆忙忙的跑回来是有正事要办的,只是适才与蒙恬这么一撞,,非但思绪跑远了,还导致了短暂性失忆,倘若不是蒙恬提起,他怕是还真得将姜妙之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连忙问道:“妙之呢?有没有看见妙之?”
蒙恬见他现下满脸惶恐与惊惧,又是询问姜妙之的,自然免不了有些诧异,抬手挠挠头,一脸茫然与不解,说道:“小六?小六不是好好儿的在上院待着呢?公子这是怎么了?”
“她有危险……妙之有危险……”公子扶苏喃喃自语,而后便赶紧越过蒙恬,继续奔着上院跑去,他适才所言虽极为小声,可蒙恬站在一旁却也是听得一清二楚,听及姜妙之有危险,他本觉得此事不足为信,可见着公子扶苏神色慌张,如此看来,此事不像有假。
匆匆忙忙的唤了一声“公子”,于是也连忙跟上去。
等走到上院园门外,便望见东次间的屋门大敞着,公子扶苏远远望见,对于姜妙之有危险的预感便是愈发强烈,于是冲向东次间的步伐便不由自主的愈发迅速,待跑到东次间外,果然望见屋子里头空无一人,非但姜妙之不在,就连桑芷也不在,他顿时明白了,为何会有个穿着他公子府家奴衣服的人过来找他,可那个人看着却是那么的眼生,原来这一切都是桑芷安排的阴谋,目的就是为了支开他,她也好趁机将姜妙之抓走。
果然是狗急了跳墙!
公子扶苏一眼只朝着里屋看,自然没有注意到外间食案旁地方有打碎的银耳汤碗,可灌童却是注意到了,于是旋即指着地上的碎碗,言道:“公子,你看!”
公子扶苏顺着他所指看去,这才望见地上的碎碗,是以当即走过去,蹲下来捻着手指头蘸了点地上的银耳汤残渣,放到鼻子便嗅了嗅,而后紧紧蹙着眉头自言自语道:“果然动了手脚。”
这时蒙恬察觉银耳汤里有些证据,便也赶紧走去蹲下来,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碎片,仔仔细细的看着碎片上黏附着的银耳汤残渣,见上面的残渣尚未凝出一层薄膜,便是惊喜,当即道::“残渣还未凝成膜,她还没有走远!”
银耳汤略微浓厚,若是有少量黏附在碗上,定然很快便会凝成一层薄膜,不论是黏附在一只完好无损的碗里,亦或是黏附在像这样的碎片上,都会如此,这就像是稀饭一样,一碗稍厚的稀饭若是吃完了,碗放在那里,过不了多久,碗内便会出现一层薄膜。
公子扶苏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就像是忽然看到了希望一般,当即站起身来,朝门外走去,言道:“分头去找,桑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