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妙绣深以为那老者是自己算出邪祟之物在东北方向,殊不知这老者是受了淳于妙绮的指使出现在渭水边,至于是如何知道邪祟之物在东北方向,那自然也是淳于妙绮告诉他的。
淳于府坐北朝南,整个府宅分三个部分,南边一部分是前院,会客之所,中间是内院,府上女眷的住所,北边的后院,下人住的地方,而汀园,便是位于内院的东北一隅之地,与后院的东南角接壤。
淳于妙绮给了老者一幅姜妙之的画,告诉他邪祟之物在东北方向,吩咐他进了府之后直奔北走,进了内院再往东直走,一直走到尽头便会看到汀园,进了汀园看到画上那女子便说她是邪祟。
此事乃是淳于妙绮与他串通好的,淳于妙绮未免败露,故而今日没有到场,如若不然,今日这场好戏,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亲眼一见的。
老者为显清高,自始至终连一声招呼都没有与淳于越打,自打指向东北方向后,便自顾自的直奔着北边走进内院,淳于妙绣与淳于越连同晏氏紧随其后,而后又跟着他往东走,停下脚步之时,抬眼一看,眼前竟是汀园。
老者伸手指着汀园里头,言道:“那邪祟之物,就在里头!”
淳于越见是汀园,便本能的想到姜妙之,偏偏这老者又是淳于妙绣带过来的,想想这两年淳于妙绣与姜妙之一向不和,他便有些怀疑淳于妙绣是不是又想对姜妙之使什么阴招。
于是看向淳于妙绣,沉声斥责道:“妙绣,为父警告你,莫要再耍什么见不得人的阴招!”
淳于妙绣辩解道:“父亲,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跟着道长来的,怎么会耍阴招。”
话音落下,姜妙之正好从汀园里头走出来,独自一人,见外面这阵势,便没有再继续走,停在汀园的拱门外,依旧撑着一把漆黑如墨的伞。
晏氏望见她,心里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淳于妙绣深以为这老者是什么高人,倒是有些底气的,淳于越见她撑着把黑伞,轻斥道:“妙之,你这大晴天的打什么伞!”
这时老者认出姜妙之便是画上那女子,当即指着姜妙之,喊叫道:“她是邪祟!她是邪祟!”
姜妙之望见淳于妙缘站在那老者身后,便丝毫没有意外了,自打前几日淳于妙绣送她桃木簪子,又故意将黑驴蹄子放到她跟前来,她便已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淳于妙绣要带着一个道士过来收服她,她也一直都在等着这一天。
她听罢淡淡一笑,慢慢的朝老者走近,从容问道:“我是邪祟?你说我是邪祟?那敢问老人家,我到底是何种邪祟?是妖魔?还是鬼怪?”
说完已走到那老者跟前,那老者到底还是装的,眼看着姜妙之走过来,又是这样一副戾气逼人的样子,自然也给吓住了,连连后退,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淳于妙绣见他有些畏缩,,便也有些发懵,连忙拍着那老者的肩膀,说道:“你躲什么!你不是道士么!她是女鬼,你还不快给我降了她!快点啊!”
又岂知那道士竟道:“这……这女鬼道行太深,贫道不是她的对手啊!”
姜妙之冷笑一声,问道:“我是女鬼?”
说完又冷笑出声,目不转睛的盯着淳于妙绣,笑道:“好姐姐,我这么一个大活人,,怎么就成了女鬼了?咱们好歹姐妹一场,姐姐就算盼着我死,也不至于如此咒我吧?”
淳于妙绣顿了顿,忽然伸手指着姜妙之头顶撑着的黑伞,呼道:“你就是女鬼!你若不是女鬼,这大晴天的撑着一把黑伞干什么!”
姜妙之露出无奈的一丝笑意,撑着黑伞的手一松,任凭那把黑伞落在地上,这便说道:“炎炎夏日,头顶太阳暴晒,我出门打一把伞有何不可,莫不是就因为这事叫姐姐误会我是女鬼了?”
“不可能……不可能……”淳于妙绣见姜妙之不惧阳光照射,一时间觉得颇是不可置信,可想到她惧怕桃木和黑驴蹄子,便仍对姜妙之是女鬼一事深信不疑,于是依然指着姜妙之道:“你就是女鬼!你就是女鬼!””
姜妙之笑出了声,言道:“不是说,鬼都怕太阳么?我若当真是女鬼,站在这儿是不是早就该灰飞烟灭了?”
淳于越听到这儿已是很不耐烦,却并未打断,只看淳于妙绣到底该如何将这场闹剧收尾。
晏氏见姜妙之扔了黑伞,方才意识到自己被她给骗了,淳于妙绣却仍没有反应过来,依然道:“你道行高深,自然不怕太阳!”
姜妙之一时间哭笑不得,言道:“好好好,姐姐一口咬定我是女鬼,那不知在姐姐看来,我到底是怎么死的?”
淳于妙绣顿时僵住,吞吞吐吐道:“你……你……”
姜妙之又微微垂眸盯着老者的鞋子看,说道:“还有姐姐带回来的这个道士,怎么鞋子上还有鱼鳞?道士还吃鱼?这个道士,我是怎么看都像个渔夫,姐姐是被他骗了吧?嗯?”
“我……我……”淳于妙绣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淳于越大怒,指着老者道:“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送到齐中尉那儿去!”
“诺!”
几个家奴上来便要动手,老者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也是受人指使!我也是受人指使啊!”
这种情况下谁听了都认定他是受了淳于妙绣的指使,,淳于越也不例外,虽心知肚明,却仍问道:“说,是谁指使你!”
“是……是……”老者不认得淳于妙绮,眼下淳于妙绮也不在这儿,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