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雎园的练武场边上设了茶几与软席,姜妙之侧着身子跪坐在软席上,单手支颐,臂弯撑在茶几上,迷妹似的望着蒙恬耍剑。
公子扶苏坐在一旁捧着书正阅,同样是侧着身子,与姜妙之对立而坐,却实在静不下心来,总忍不住转眸看姜妙之两眼,可一见她那一脸的花痴样,便莫名有些糟心。
姜妙之虽目不转睛的望着蒙恬,可余光却也能瞧见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却并未多言,反倒是愈加窃喜,这小鲜肉对蒙恬有意,她这么看着蒙恬,他自然免不了醋意大发。
“大叔,”姜妙之忽的唤蒙恬一声,随即站起身走至他跟前,故作亲昵的说道:“大叔,你不是说要教我练剑么,怎么光顾着自己了。”
“呃……我……”蒙恬微怔,本能的看了公子扶苏一眼,见他微微垂眸正专心致志的看书,便将手里的剑给了姜妙之,言道:“那……我教你,拿着。”
姜妙之接过剑,蒙恬走至她身后紧挨着她站着,当真是手把手的教她使剑,姜妙之自然不甚欢喜,望见公子扶苏坐在那里,眉头微微皱着,料到他必定是吃醋了,便愈加亲昵,仰头看着蒙恬,软糯道:“大叔,你胡子扎着我了。”
啧啧啧,这是红果果的勾/引啊!
蒙恬怔怔,连忙伸长了脖子,将头往后挪了挪,姜妙之娇怯一笑。
公子扶苏听言却已然坐不住,放下手中的书,端起一旁的茶盅粗略的喝了一口,却终究还是定不了心,忍无可忍之下他便重重的放下茶盅,倏地站起身来,唤道:“蒙恬!”
蒙恬听唤当即收回手,身子往后挪了两步,与姜妙之保持了距离。
姜妙之握着剑,亦是放下手,微微侧着脖子故作一脸挑衅的神色,看着他快步走来。
公子扶苏却只是瞧了她一眼,直奔蒙恬走去,道:“我看你似乎累了,不如由我来教她。”
蒙恬闻言大喜,脱口便应道:“那就有劳……有劳子启了。”
姜妙之愣住,连忙转身同蒙恬道:“大叔,我不要他教我!”
蒙恬一脸天真的说道:“为什么不要他教?子启善使剑,剑术可不下于我。”
“那我也不要他教!我是你的徒弟,你若是累了,我大可不必再学,你怎么能把我推给旁人!”
蒙恬正要回话,公子扶苏同他挥了挥手,示意道:“你先回去歇着。”
蒙恬这便走了,姜妙之见势欲要跟去,唤道:“大叔!大叔!”
可蒙恬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姜妙之快步跟随,岂知却被公子扶苏挡在身前拦住了去路。
“当师父的已疲惫不堪,你这个当徒弟的,是不是该体谅体谅他的难处?”
姜妙之两次受他欺凌,而今在单独与他相处时便本能的有些不安,低下头嗫嚅道:“那我也不用你教,”说罢便赶紧转过身,只求离他远远的。
却不知他竟陡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着回过身与他相视,轻斥道:“淳于妙之,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他忽然冲她发火,姜妙之委实惶恐,一时间脑子里头一片空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
公子扶苏又斥道:“你方才是什么意思!妙之,你是大家闺秀,不是花街柳巷里那些同人卖笑的青楼女子!”
姜妙之听言气极,盛怒之下猛的挣脱开他的手,又一把丢了手里的剑,怒道:“你什么意思!说我是同人卖笑的?我不过是在追求我喜欢的人,何错之有!你若是看不惯我同蒙恬亲昵,大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骂我!谁不知道你和蒙恬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大家公平竞争,你凭什么干涉我!”
公子扶苏蹙眉,他和蒙恬之间那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都什么跟什么?他和蒙恬怎么又不清不楚了?
姜妙之说话间,不由自主的一步一步往后退,又言道:“还有,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冲着我凶!我不是你家的家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说话间竟不知自己已走至练武场的边缘,身后是走上练武场的台阶,话音落下,抬脚后退竟一脚踏空了,眼看着要倒下去,公子扶苏眼疾手快,连忙抱住她的腰肢,将她稳稳当当的扶着。
姜妙之怔怔,片刻后缓过神来,抬手对着他的手便打了下去,公子扶苏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收回手,却见她气鼓鼓的走去茶案旁坐下了。
公子扶苏顿了顿,而后也跟去坐下,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时不时的看她两眼,终还是放下脸面道了歉,面无表情的说道:“适才是我反应过激,又说了难听的话,妙之,你莫生我的气了,当心气坏身子,”他总归还是大秦的公子,秦始皇的长子,素来高高在上,要说道歉,哪里是真正能放下身段的,道歉确是道歉了,只是说话间始终没看姜妙之一眼。
见姜妙之不睬他,他这下方才转头看向她,又微微前倾身子,言道:“妙之,方才是我不好,你别气了。”
姜妙之却是别过脸不看他,只当是眼不见心不烦。
公子扶苏倍感无奈,为缓解这尴尬气氛,东张西望的望见了被拴在树下的姜思聪,便走去将绳子解了,将姜思聪抱在怀里走回来坐下,摸着它的小狗头问道:“乖,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家主子消气?”
姜思聪望着他摇了摇尾巴,公子扶苏道:“你是不是说,她已经不生我的气了?”
姜思聪又摇了摇尾巴,姜妙之实在看不下去,陡然站起身,快步走至公子扶苏跟前,二话不说便将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