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唔’的一声,第一次有了回应,脸上露出笑容来,道:“这个确实是朕的一块心病。”
骆养性是锦衣卫世家,外加一手执掌锦衣卫多年,根深蒂固,他要是不除,锦衣卫一天不能让朱栩放心。
朱宗汉看着朱栩,站起身,跪地道:“加上臣这条命,臣请皇上一个承诺。”
朱栩脸上笑容不减,道“什么承诺?”
朱宗汉道:“臣请皇上允许女真存在,与大明同休!”
朱栩放下茶杯,道“就凭你能剪除骆养性?”
朱宗汉道:“臣有办法确保多尔衮不会反叛,女真会是皇上开疆拓土最锋利的刀。”
朱栩摇了摇头,道:“朕想要驱使多尔衮,不在乎能不能控制他,只要朕足够强,他就只能是朕最锋利的刀。”
朱宗汉道:“皇上,难道就不怕多尔衮反噬?皇上布了这么大,这么久的局,臣相信,多尔衮是关键的一颗棋子,他要是反叛,皇上的很多计划可能会落空。”
“威胁朕?”朱栩眯着眼,面露杀机。
朱宗汉跪在地上,语气毫无波动道:“臣知道,这不足以说服皇上,但臣能做的都在这里,请皇上赐臣死罪。”
朱栩有些失望,还以为朱宗汉能有多少底牌,道:“既然你想死,朕就成全你,来人!”
立即八个禁卫冲出来,死死架住朱宗汉。
朱宗汉没有挣扎,极力抬头看着朱栩,道:“臣请皇上三思!”
朱栩冷哼一声,道:“让他吐出什么的话,然后处决,传首锦衣卫!”
“是!”禁卫应声,拖着朱宗汉往外面走。
苏音音站在旁边,道:“皇上,那个陈如娇该如何处置?”
朱宗汉一听,猛的剧烈挣扎,急声道:“皇上,请放过陈如娇,她什么都不知道,请皇上不要株连无辜!”
朱栩刚要说话,一个禁卫跑进来,道:“皇上,行辕有一个女人求见,说是皇上的旧识,叫做柳如是。”
朱栩一怔,倒是没想到在柳如是会在这里,转头看向曹化淳,道:“知道什么?”
曹化淳摇头,道:“奴婢不知。”
“让她进来吧。”朱栩想了想,还是道。
“是。”禁卫转身离去。
朱宗汉听着柳如是来了,心里多少放松,被禁卫拖着出去。他知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他嘴里有太多秘密,要慢慢的被掏出来。
柳如是进了行辕,多少有些忐忑,来到的偏殿,看着坐在那里的朱栩,神情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她已经忘记,只是这张脸与记忆中的慢慢重合,令她不知所措。
历史上铁骨铮铮的名妓已经被朱栩无声中扼杀了,看着眼前二十出头的女子,隐约眉头还有铿锵女子的风骨。
朱栩摆了摆手,让曹化淳等人推下,从椅子上起来,到边上的椅子坐下,笑着招呼柳如是道“柳小姐,好久不见,客套都省了,坐吧,咱们叙叙旧。”
柳如是猛的醒悟过来,快步来到朱栩面前,噗通一声跪地道:“皇上,民女恳请皇上饶陈如娇一命!”
朱栩倒了杯茶,看着她道:“起来说。”
柳如是心急,起来站在朱栩面前,焦急道:“皇上,陈如娇是无辜的,她不会谋逆,请皇上给她一次机会……”
柳如是担心,担心陈如娇已经被朱栩处决了。
朱栩知道陈如娇来自秦淮河,认识柳如是也正常,伸手拉了一把柳如是,笑着道“她还没死,坐下说。”
柳如是抿了抿嘴,有些踉跄的坐下,心里多少松一口气,极力的替陈如娇解释道:“皇上,陈如娇就是一个风月女子,不懂军国大事,请皇上饶她一命。”
朱栩给柳如是倒了杯茶,道:“放宽心,喝杯茶,一个风月女子不在朕眼里,来,咱们叙叙旧,最近过的如何?”
柳如是看着朱栩欲言又止,知道不能追逼过甚,恭敬的端着茶杯,道:“民女近来在做作些小生意,没有在秦淮河了。”
朱栩点点头,如老友叙旧般的道:“做生意?做什么生意,赚钱吗?”
柳如是倾着身,躲着朱栩的眼光,低着头,极力平复,道:“民女做的是云锦,是江南一些独家技艺,在京城卖的还可以,去年开始,神龙府那边有一个丝绸商会找到民女,每半年订购一批,每年能赚十万两左右,除去开支,还能落下五万两左右……”
丝绸一向是暴利,如果神龙府那边带出海,那就是更加暴利,一年能赚十万两,柳如是看来是顾了不少人了。
朱栩心里思忖,有心多了解一点,便问道“喝茶,说说你的场子里有多少人,多少织布机之类?”
柳如是偶尔悄悄瞥一眼朱栩,心里有小鹿乱撞,还是极力平静,道:“民女的场子里有十二台织布机,四十几个人,都是京城手艺好的妇人,每个月赚十几两银子贴补家用……”
十几两,可不是补贴家用,一个月十几两的收入,在京城也是不少了。
朱栩侧着身,用茶盖拨弄着水,道“像你这要的场子,多吗?”
柳如是聪明伶俐,听出朱栩话里的意思,道:“京城的不是很多,京城附近,尤其是天津近年开矿比较多,加上之前工部大规模修桥铺路,水泥等行当比较盛行。织布行业,大部分还是在江南,尤其是苏杭两地,听说有几个大户联合起来,雇佣了数百人,每年卖出去的布匹,丝绸能堆成一座小山……”
朱栩点头,表示他在听。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