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孙氏本身性子也不是柔弱的那种,直接放话说,他敢闹出什么幺蛾子,她就把他成为太监的事情宣传出去。作为一个男人,若是被人得知自己不能人道,那无疑是奇耻大辱。林雄威因此也彻底消停了下来,每日乖乖呆在屋子中养伤。
云夕之所以知道这些,还是赖三告诉她的。林家搬来后,赖三便让人盯着这林雄威,结果就听到这么一个大八卦。
回想起来这件事,云夕都忍不住稍微佩服起林孙氏了。
回到家后,她试着用硝石制作了一下冰块,果真一次成功,就只准备等到夏天就来开始贩卖。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杜周氏开始负责云夕下个月的及笄礼,除了宾客的邀请,还有就是云夕当天的妆容打扮。她开始缝制起全家的衣服。她给云夕的任务,便是写帖子、拟定菜单。帖子所用的纸张,便是庄子中新产出的水纹纸,上面还印上桃花瓣,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和粉色的印记,风雅又显得精致。
另一边,云瑶则是全面投入分店的事情。即使没有云夕的帮忙,也做的像模像样的,在洪山县开了两家的分店,分店的员工全都是他们在万大娘那边买下的姑娘,手里捏着卖身契,倒也不怕她们背叛。
云夕并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大惊喜即将降临在她身上。
……
皇宫。
身着明黄龙袍的楚皇皱着眉头冷哼道:“不过是一个县君,他们那群人也能个说个两三天。倘若他们家的女孩子能拿出比那晒盐法更好的东西,别说县君了,就算是县主,朕绝不吝啬这点封赏。若不是舅舅你出面,让他们知道苏家在背后支持,也不知道他们还要拿出什么理由阻止。”
坐在他对面的正是道号为无为子的苏牧言,他神色平静,“他们不过是因为云夕丫头没有后台,这才敢大着胆子拿捏她罢了。”
楚皇依旧黑着一张脸,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缓和,“你说,那丫头是云深心仪之人,是真的吗?”
无为子嘴角露出点微微的笑意,“我可没见过云深对哪个女子那般在意。”
楚皇有些吃味地说道:“一个县君,同云深终究不太般配。可惜那些官员觉得县主的位置太高,她功劳不足以匹配。”想到这里,楚皇楚息元眉头就拧了起来。
无为子淡淡道:“我见过那姑娘,的确是蕙质兰心的聪明女子,也莫怪云深会喜欢她。云深的性子你是明白的,在他眼中,他所喜欢的那便是别人都比不上的珍宝,根本不看什么身份之别。”
“也是,云深是个好孩子。那孩子苦了这么多年,能得一知心人也不容易。”
无为子看着他一脸慈爱的样子,觉得牙有点疼,他有点明白,当时后宫的妃子为何会视云深为眼中钉肉中刺。
“不过云夕丫头多了这封赏,只怕媒婆要踏破杜家,云深有的头疼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抱得美人归。”
楚息元眉头一横,“难不成她会因此看不上云深吗?”语气大有无为子若是点头,他就直接撤了那封赏的意思,将护短进行到底。
无为子嘴角抽了抽,“自然不会。只不过到时候云深会多了不少情敌罢了。”
楚息元眼中涌现出幸灾乐祸的神色,“那也是他自找的,谁让他非要隐姓埋名,呆在一个穷乡村,也不怪别人看不起他。”然后又叹了口气,“只是那孩子既然养好了伤,为何不肯回来?”
在只有两人在的情况下,无为子说话还真未必会给自己这位外甥留面子,“回来做什么?回来继续让你那些妃子儿子算计他吗?他运气好,这才养好了腿,不曾留下隐疾。我看他也不是不念着你,只是你身边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他若是回来看你,这动静哪里瞒得过其他人,到时候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呢。我看他现在过得挺好的,比当时在皇宫中快活多了,你也不用太念叨。”
楚息元脸上是一闪而过的冷酷,“当时害云深的那妃子,我已经将她没入掖庭,她所生下的儿子更是直接修改了玉牒。”
无为子眼中闪过一丝的讽刺——偏偏真正的幕后黑手,这个外甥依旧不曾发现。而他手中证据不足,也没法一下子将他们拉扯下来,只能徐徐图之。
说到这里,楚息元声音也多了几分的郁闷,只有这时候的他,才不像是一国的国君,“你说,云深又不是我儿子,不会真正妨碍到我那些儿子的地位,我又不可能立他做太子,他们为什么就死盯着云深不放呢?”这时候,他连朕都懒得用了。
如果他连宠爱一个人都不能随心所欲的话,那么他还当什么皇帝。
无为子说道:“虽然他不是皇子,可是你对他的疼爱,却越过了那些皇子。别忘了,五百年前,曾经也有一个皇帝没有将皇位传给自己儿子,而是传给了疼爱的侄子,他们不过是担心你对云深的宠爱也会超过这个度罢了。”
楚息元冷哼道:“云深他母亲是为了救我而死,他爹对他又没多少情谊。芷芸去世后,他作为世子,在府里的地位居然还不如一个庶子,我只好将他养在皇宫里,谁知道那些人却看不过眼。”
他似乎回想起来什么,脸上闪过一丝的怅然。
无为子知道他这时候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罢了,他神色淡然地听着这些花,安静地喝茶。
楚息元从回忆中回过神,又恢复了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