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邓长明的原意也是帮云瑶守住她的身份,即使过程中有诸多的算计,结果终究是好的。
云夕眼神复杂地看着邓长明,几年不见,邓长明的性子还是这样,依旧是习惯性将所有人的想法算计在内,只注重最后结果,不注重过程。这样的性子,也是由于他那特殊的经历养成的。在他父亲去世后,他若是不多长一个心眼,在邓家那种吃人的地方,早被生吞活剥了。
云夕无法苛求他太多,最后只能说道:“算计终究只是旁门左道,你若是习惯了走弯路来获取利益,日后很难扭回来。”
邓长明道:“只要心正,无所谓方法。”
他的观点倒是同那句“不管是黑猫白猫,只要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有异曲同工之妙。
云夕道:“嗯,我会记得将你这番话告诉云瑶的。”真当她没有杀手锏哦。若是看不出邓长明对云瑶的想法,就白费了云夕的情商。她可没见过邓长明对谁这般上心,还会注意到所谓身份的保密上。
不对!云夕很快就发现自己想法走入了误区。
纪为止就算是发现了云瑶的身份,以他的性子,只要稍加吩咐,嘴巴一定会把得严严实实的,半点话风都不透,云瑶撑死就多了一个知道她身份的人。
纪为止本来就十分崇拜练霓裳,若是知道云瑶就是练霓裳,肯定关注力都在云瑶身上,云瑶本身就是活泼可爱讨人喜欢的姑娘,喜欢上她也是正常——纪为止现在对云瑶就挺好的。
这邓长明分明是在消灭情敌好吗?他灭情敌也就算了,还直接扯大旗,一副为了云瑶好的样子。这脸皮厚的程度,都可以和她家云深相媲美了。而且若不是从头到尾一直都在关注云瑶,邓长明哪里会知道云瑶就是练霓裳。
只是……
云夕看了邓长明一眼,邓长明这性格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地方。
好的是,他若是对你上心,那定是帮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不受半点的委屈。不好的是,若是他哪天对你弃若敝屣,你被算计死了,还对他感恩戴德的。
她家云瑶就是个傻白甜,哪里斗得过这个从上到下都是心眼的人。
云夕想到后面,不由失笑,觉得自己脑子进水了。这两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她就想那么久远的事情。云瑶的人生,终究是要由她自己做主的。
她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的邓长明,心中也跟着不爽了起来。
她眼睛微微眯起,说道:“你觉得云瑶要是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情,她会是什么想法?”
邓长明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云夕顿时大为畅快。
邓长明走之前,还留下了一份礼物。
他不忘说道:“这东西是海外一个国家刚刚产出来的,即使是在他们国家,也只有王孙贵族才买得到。我因缘巧合之下,拿到了几个。这份薄礼,送给郡主,也算是我邓长明给郡主和云世子的新婚贺礼。”
云夕玩味道:“这算不算是所谓的封口费?”
等云夕打开礼物后,不觉大吃一惊,里面竟是一个钟的样子,同她所见过的那种精细的钟手表当然不能比,可是在这个习惯根据日冕或是打更来判断时辰的时代,这大钟的出现可谓是十分惊世骇俗。
比起日冕,她当然更习惯这种方法。这份礼物送的还是很合云夕的口味的。
只是她转念一想,送钟,那不就是送终吗?邓长明这个缺心眼的!
……
云夕找了个机会,同云深说了邓长明的事情。
和云夕不同的是,云深对他的做法反而十分赞赏,言语之间颇有相见恨晚的味道,“有时候就得这样不要脸。”比如在追女孩子上。想他当年也是一路给诸多情敌挖坑,这才成功抱得美人归,因此在这一点上,云深和邓长明挺有共鸣的。
只是他当年可比邓长明辛苦多了,毕竟云夕可不是云瑶那样的傻白甜,一不小心被她发现端倪,很容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夕白了他一眼,别逼她翻旧账啊。
云深咳嗽了一声,难得为邓长明说了好话,“我看他行事颇有分寸,恩怨分明。”
云夕冷笑道:“若不是看在这一点,我早就打过去了。”
她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邓长明,他的身份应该不只是商人吧?我看他那店铺的东西,包罗万象,就连一些没听过名字的小国家都有。”不仅如此,还有海外的国家,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那么大能量。
端长公主扶持邓长明,难不成只是为了赚取这银子吗?端长公主可不缺这点钱。
云深赞赏地望了她一眼,“自然不是。那百味斋只是邓长明的商队明面上出行的借口罢了。”
云夕灵光一闪,下意识地压低了嗓音,“难不成是为了走私武器?我发现那店铺中,北魏的东西最多。”
“北魏的武器,草原的骏马,南陵的药材粮草、庆国的矿场……”她将可能走私的东西一样样列举出来。
云深没想到云夕居然一瞬间就联想到了这点,大为惊讶。
云夕难得见他这表情,嘴角勾起得意的笑意,眼睛弯了弯,像是狡黠的小狐狸,“若是我猜得没错,只怕邓长明幕后真正的扶持者不是端长公主,而是陛下。”
端长公主可谓人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