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舒和云翼的想法中,云穆虽然知道他们的母亲云曹氏出轨,但肯定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世。正是出于这样的认知,他们才会拥有能够重新回去的自信。
云穆的话语无疑像是一盆冷水一样,照头朝着他们就这样倒了下去。
他嫌恶的眼神和眼中的了然,都表明了他什么都知道。
云舒手抖了一下,依旧想做最后的挣扎,“爹,你在说些什么啊?是不是谁在你耳边乱说话了?”
云穆哪里听不出她语气中的心虚,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儿,他不难看出她的想法——这对姐弟,分明早就清楚了自己的身世。想到他们明知道自己是野种,在家却依旧想方设法抹黑云深,试图将云深赶出云府,云穆心中对于他们的憎恨越深。
他没法宽宏大量到能够将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没杀了他们就很好了。
他语气越发冰冷,冷笑道:“你们的亲爹在乱葬岗呢。”
然后他环视了哭天喊地的曹家一圈,语气深沉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你们曹家教养出红杏出墙的女儿,真真是好家教。”
“幸亏云深命好,当初没真娶了你们曹家的女儿,我们云家,有我一个倒霉的就够了。”
曹家的人自然是不可置信,云曹氏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同贺山私通,这种事她巴不得保密一辈子,哪里可能会说出来。
“这、这不可能!”曹家之所以在听到云曹氏去世便赶了过来,为的可不是所谓的亲情,纯粹是想借着云曹氏的死敲诈云穆一番。
如今这样的情况,别说敲诈云穆了,他们应该思考的是如何让云穆不会迁怒到曹家头上,报复在曹家身上。曹家现在只是庶民,云穆作为国公爷,一根手指就可以捏死他们。
曹老夫人很快就回转了过来,连忙道:“想容做出这种事,我们家可半点都不知情。”
“早知道她是这样**下贱的女人,在她刚出生的时候,我就应该掐死她,也免得她现在败坏了我们曹家的声誉。”
“是啊是啊,这跟我们曹家没关系啊。”
云夕看着他们一个个着急着同曹想容撇清关系,心中只觉得讽刺。曹家做出的那些腌臜事可比曹想容要恶心的多,他们现在倒是好意思站在道德制高点,高高在上地鄙视曹想容,殊不知他们自己身上散发的恶臭味十里之外都闻得到。
云穆厌恶地看着他们,“你们最好别出现在我面前。”
曹乐等人连连哈腰,再看到呆愣在一旁,似乎不可置信的云翼,他便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孽种!还不快滚!”
对于云舒,好歹同她也有几分的露水情缘,加上云舒这几日伺候得他舒舒服服的,曹乐自然不会打她,可是对云翼,他就没有所谓的心理障碍了。
他心中想:像云翼这样的奸生子可没有资格继承想容的嫁妆,那笔钱本来就属于曹家的!等回去后,就让云翼交出来,他若是不肯,就直接打死他算了。
反正云国公肯定不会为他出头做主的。
他算盘打得十分好,和其他曹家人连忙将云舒和云翼拉走。
等他们走后,衙门的仵作来了,云夕惊讶地发现,这衙门中还有女仵作,一男一女。那女的仵作皮肤黝黑,相貌普普通通,看上去却很干练的样子。
立秋附在她耳边道:“男的那位是江越,这女仵名字是梁凡,据说她祖上三代都是当仵作,偏偏到了她这一代,只有她一个女孩。她爹又不忍就这样断了传承,索性将所有的都教给了她。”
“说起来,若不是她本身是女子身份,只怕是京城中最好的仵作呢。”
云夕点点头,这时代的女子,能够从事这个行业的,那必须拥有过人的胆量和一颗面对诋毁也能无所畏惧的大心脏。再看这梁凡沉稳的样子,云夕对她已经有了几分的好感。
江越首先检查了曹想容露在外面的脸和手脚,没检查出什么结果。他冲着梁凡点了点头,将衣服下的检查交给梁凡。就算是一个死去的人,他也不好看人家的身体,更别提曹想容还曾经是国公夫人呢。
梁凡直接将他们赶出房间,关上门。
片刻之后,才走了出来,说道:“身上也没有找到所谓的伤口。”
江越皱眉道:“我也没发现她中毒,难不成她真的是在睡梦之中直接猝死的不成?”
云夕却看到了几只苍蝇,围绕着曹想容的尸体,嗡嗡地叫个不停,她心中忽然浮现出前世看过的一个案件,心中微微一动,开口道:“这苍蝇怎么来了?还一直围绕着她的头?”
江越不以为然道:“人死后,尸体会渐渐腐烂,散发出恶臭,吸引苍蝇过来不算稀奇。”
梁凡眼睛却亮了起来,“不对,这个死亡时间,一般来说,是不太引来苍蝇的,除非身上有什么血腥味将他们引过去了。”刚刚他们两个检查的时候,不曾发现曹想容身上有伤口。
她大步向前,眼睛认真盯着苍蝇飞的方向,最后发现这群苍蝇主要围绕着曹想容的顶门**。
她剥开曹想容的头发,仔仔细细看着这附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端倪。忽的她目光凝固了……
江越见她神态有异,走到她身边,然后忍不住也咦了一声。
在顶门**的位置,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小孔,显然有比绣花针还要细的东西扎进了曹想容的脑颅中,造成了她的死亡。也因为这东西太细,伤口处甚至不流半点的血,若是没有认真盯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