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在皇宫正门门口停下,两人从车上下来,闲庭信步地走着。> 两个内侍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然后平复了一下呼吸,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踏入殿内,同楚息元说云夕和红姑来的事情。
云夕和红姑在殿外等着,宫中禁止喧哗,所以两人皆是眼观鼻,鼻观口。
大约等了两刻钟后,李仁走了进来,冲着云夕微微点头,示意她们进去。
楚息元负手站在大殿的中央,看见她们进来,点头示意不必多礼。云夕虽然没有行跪拜礼,但还是福了福身子表达敬意。在古代,她可没傻到要同皇权作对。
殿内只有他们三人,却一点都不显得空旷。应该说楚息元一个人的气场便足够抵得上几十人的存在感了。他站在那边,审视的目光先是落在云夕身上,然后滑到红姑身上,定格了好一会儿。
空气中似乎也多了几分的肃然。
被楚息元那样犀利威严的眼神看着,若是心理承受能力差一点的人,早就忍不住跪拜在地上了。红姑依旧神态自若,仿佛站在她面前审视她的不是一国天子,只是普通的一个寻常百姓一样。
楚息元不说话,没有人敢打扰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息元总算开口了,“你便是白衣教教主红姑,在我大周犯下屡屡血案的红姑?”明明是问句,偏偏是笃定的语气,充满了问责的意思。
云夕下意识地想为红姑辩解,只是在这一刻,对楚息元的信任占了上风,她迟疑了一瞬,还是选择静观其变。若是楚息元真要对红姑问罪,那么她无论如何都会护住红姑。是她将她带到宫里的,云夕自然不会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这是她做人的原则之一。
红姑仿佛没听出楚息元话语中的指责,神色依旧平静,“民女的确是白衣教教主,不过民女所杀的皆是改杀之人。”白衣教的存在还是有一定的好处,至少大楚听闻他们名声的人,可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虐待女子,生怕招惹来这一群的煞星。
“那些人做错了事,自有我大楚的律法处置,可由不得别人动用私刑。”
红姑并没有因为楚息元是皇帝的缘故就妥协,争锋相对,“倘若大楚律法能够保护她们的话,那么民女可以立刻解散白衣教,接受律法的处置。”
云夕道:“律法虽好,那也得看执行的人。”不是每个官员都愿意为那些女子出头。就算官员愿意,很多女子习惯于逆来顺受,哪里敢去状告自己的丈夫和父兄。
楚息元道:“云夕你又同白衣教有什么关系?”
云夕相信楚息元不知道这些,她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我同白衣教一起开设纺织厂,招手那些女子,也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
红姑道:“事实上,若不是云夕劝服我们,只怕我们依旧是以前那些以杀治杀的铁血手段。”杜云夕于白衣教有大恩,无论如何,红姑都不会让人她因此陷入危险中。
她这也是告诉楚息元,倘若不是云夕,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人。
在改变了手段以后,虽然老百姓们依旧对她们避如蛇蝎,不过也有一部分人觉得他们做的不错。云夕的报纸每次都会刊登一些事例,用舆论来谴责人。
楚息元缓缓一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倒是少了几分帝王的威仪,“坐下吧。”
云夕估量着他心情不算坏,和红姑一左一右坐着。
“云深告诉我,你得了上天的预警。”楚息元一字一顿道,“老实说,我并不相信。你可知妖言惑众的罪名?”
云夕注意到今天他并没有使用“朕”这个字。
红姑不动神色道:“陛下信不信是您的事情,我的职责也仅仅只是将这件事告诉您。”
楚息元看向云夕,“不过你和云深似乎信了她的胡言乱语。”
云夕道:“我宁可相信她的话,做好视线的准备。倘若没有发生,没有伤亡,那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真的,我也能够多挽救几天人命。更何况我所认识的红姑,也不是那种信口雌黄的人。”
“我相信她!”她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楚息元道:“作为一国的天子,兹事体大,倘若是假的,那么对大楚来说,损失不计其数。”比如等他花费了诸多人力物力,努力做好准备,却发现根本只是一场谎言,那么就成闹剧了。
红姑道:“八月初七,南陵国都和附近几个州府都能看到天狗食日,是真是假,等八月初七到,便知道。”
毫无疑问,这样的话语让楚息元信服了几分。
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将你所知道的告诉我。”
红姑将天灾发生的时间和殃及的区域都说了一下,至于雪灾和洪灾过程中,有哪些大臣中饱私囊,她就没有告诉楚息元了。毕竟作为“神使”,她所知道的只有灾难。若是让楚息元知道他们更多的消息,那就不好了。
反正对于那些硕鼠,云夕早就打算利用潜伏在血梅门的墨阳来解决他们。朝廷上无法解决的,就利用江湖上的势力。
楚息元听着红姑的话语,脸色越来越沉,这灾害比他想象中要更加严重,堪称大楚这一百年来最大的天灾。更别提雪灾之后,没等大家喘口气,又来了洪灾。
丘河!
楚息元想起了任家还想着从修建丘河的拨款中贪污银钱,习惯不露声色的他不仅流露出了怒气。
该死的!可见明年之所以洪灾会造成如此损害,同这件事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