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明白云深意思,对方将时间和地点恰好定在那边,显然有所图谋。保不齐是想要设计一下云夕。
按照林妙琴亲对她的怨恨,很有可能啊。
云夕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她才不会傻到以身犯险呢。
她眨了眨眼,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云深低头瞥见她眼中的狡黠笑意,心中微微一动。
云夕却直接坐了起来,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将冷酷无情进行到底,“你该走了。”
云深明显还得几天才能出现在人前的。人见也见了,床也上了,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某人自然可以走了。
云深眼皮忍不住抽动了一下,这过河拆桥的速度不要太快啊。最可气的是,某人看上去半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明明接下来他还会有几天才能出现在人前的。
他没忍住,还是在云夕的脖子处轻轻咬了一下,只是真让他下重口的话,他却又舍不得,只不过是在云夕的脖子上添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吻痕罢了。
等云夕将所有的衣服穿好了以后,云深已经消失在房间里了。
若不是枕头上还残留着温度,以及床上的痕迹,会让她忍不住怀疑起刚刚的见面是否只是梦境一场。
她正要从床上下来,敲门声响起,显然是银丹。
尽管银丹是云夕的贴身丫鬟,不过在进门之前,她还是会习惯性地敲门一下,声音也很轻,倘若云夕醒来了,正好可以进来服侍,若是她还没醒来,那就暂时不吵醒她。
“进来吧。”
云夕的声音有些慵懒。
银丹服侍了这对夫妻多年,一进来,闻到房间内的味道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直接将门关上,声音压低了不少,像是在做贼一样,“姑娘,姑爷昨晚回来了?”
云夕点点头,这事让银丹霜降等人知道并无碍,云夕不认为这几个丫鬟会背叛自己。
银丹点头,露出点点的笑意,“姑爷没事就好。”看姑爷现在不在,她也猜出这事大概是得隐瞒下来。姑娘和姑爷做出这决定,定是有他们的道理,她要做的便是帮他们遮掩一下。
云夕斜了她一眼,“你倒是没想到红杏出墙一类的。”
银丹偷笑,“姑娘的心气高着呢,见惯了姑爷这张脸,哪里看得上其他人?”
云夕侧了侧头,觉得丫鬟说的也有道理。
银丹将床铺收起,正色道:“按照时间,也的确该洗这被子了。”
云夕忍不住白了她一眼,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长髻,带上一个羊脂白玉的玉簪,在往嘴唇抹上一点的胭脂,弄出点点的朱色,不需要施加其他胭脂水粉,便已经足够清丽动人。
因为有银丹帮忙处理痕迹的缘故,所以云深昨晚潜入的痕迹很快就被抹消得干干净净了。
立秋拿了一匹布,语带欣喜,“姑娘,这是赖三让人送过来的醒骨纱,你看看如何?”
“醒骨纱?这是新出的吗?我怎么没听过?”
立秋笑了笑,“是的,据说是南方一带做成的,他恰好经过时发现有这好东西,就买了不少过来。我瞧着倒是不坏。”
立秋跟在云夕身边好多年,眼界也高了不少,能让她用不坏来形容,可见这东西有其过人之处。
云夕手摸了摸这柔顺的纱,顿时明白了其好处,其质感冰寒醒骨,难怪会叫做醒骨纱。夏天穿这纱衣做成的长衫的确很是舒服,其清凉的感觉让人留恋不舍。
云夕问道:“这东西他买了多少?”
立秋道:“他直接同那边的山民合作,在那附近一带收了四五千匹,选了最好的一百匹出来,送到咱们这边,其他的他打算直接贩卖。”
云夕点点头,夏天时候醒骨纱肯定十分走俏,根本不愁没销路。
她笑道:“看能不能将法子给学了来,咱们自己的纺织厂也能够做这些东西。你们几个人到时候也去库房领上一匹来做衣服。”一匹布就算浪费布料,最少也能够做五六身的衣服。
立秋笑嘻嘻道:“多谢姑娘。”
云夕也打算将这些醒骨纱分一分,按照关系分给各自的亲朋好友。
等她用过一杯红枣茶后,霜降走了进来,微微点了下头,“姑娘,管姑娘来了。”
她口中的管姑娘便是华嬷嬷的外孙女管秋,偶尔也会过来同云夕请安。
“让她进来吧。”
管秋很快就被领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桃红色的衣衫,趁着嘴角的那颗泪痣越发俏丽。
请过安以后,管秋拿出一件小中衣和两个荷包,脸颊微微红了一下,“这是我这几日给小公主做的衣服,夫人待我们那般好,所以尽管知道夫人并不需要这些,却还是想做点东西表达自己的心意。”
云夕嘴角翘了翘,说道:“你有心了。”
她接过管秋的东西,翻了翻,不得不承认这姑娘的绣工的确是好,丝毫不比他们府里的绣娘水平差,用料也都是好的,而且十分适合婴儿的细棉布。小中衣上还绣着当季的荷花,可谓是栩栩如生。
不过就算做得再好,云夕也不会给女儿穿上。珠珠身上所穿的内衣中衣一类的,都是她的心腹给缝制的,别人的话她还真放心不下。
云夕又让人裁了一匹刚刚收进库房的醒骨纱,说道:“这东西虽然不若云绸,可是胜在夏天穿了消暑,你便带上一些回去。”
她还让人添加了两个装着银裸子的荷包和一包的枣泥山药糕。华嬷嬷挺喜欢吃这入口即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