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翊染寒着脸,却还是接下了旨意。楚息元也是为了她好,苏幕遮作为北魏镇国将军,他受伤可不是什么小事。楚息元都做出对陆翊染的惩罚了,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可见他对陆翊染这个外甥女也是真心疼爱和照顾。
陆翊染接过了圣旨,没再要求北魏交出顾怀准,抬脚直接走了。
今天的这一场婚礼,就这样重蹈三年前的覆辙,无疾而终。今日发生的事情也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
无论是苏幕的搅乱,还是陆翊染那不留情的一剑,都成为了平民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
立秋对此十分愧疚,她觉得都怪她没有调查清楚,连苏幕遮动了这样的手脚都没办法。苏幕遮早早便让一个人易容成他的样子,每日呆在府里,借酒浇愁,麻痹别人。
那人最多也只能易容出他的三分模样,但是穿上苏幕遮的衣服,远远望去,却也不会让人怀疑。
而苏幕遮本人则是隐藏在幕后,暗中谋划着。
结果如他所愿,陆翊染的这一场婚礼被他彻底给毁了,当然他本人也付出了重伤的代价,没有养一两个月,根本下不了床。
至于顾怀准,他也的确挺倒霉的。好好的一个少将军,被苏幕遮敲晕后,剥下礼服,敲晕了以后,直接塞在床底下。
也难怪大家找了半天都没找到他人,大家的潜意识中都是以为他被带走,离开了这使馆,哪里想到苏幕遮这般不客气,直接把人藏床底了。
苏幕遮同陆翊染几年前的那些事也被神通广大的老百姓们翻了出来,好几个赌场甚至下注,到底陆翊染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最后会落在谁的手上。
让云夕尤其不爽的是,不少人都觉得苏幕遮的诚意已经是够了,陆翊染不该再继续拿捏着架子。这世道对男子一直都比对女子要宽容许多。男的做错事后悔改了,那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女的稍微行差踏错,那便只能以死谢罪了。
北魏的人对于陆翊染自然是有诸多的怨言,只是苏幕遮终究性命无忧,最多也就是背地说了翊染几句。
宇文无忧倒是十分焦心地再次登门。
“云夕姐姐,能否让云霓公主去看一回苏将军?”
云夕觉得这姑娘还真的是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忍不住取笑她一回,“以前都没看出,你这般爱做红娘。”
宇文无忧拧着眉毛道:“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云夕看在场也就是她们两个人,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苏幕遮,同你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他是你母族的表哥?”
倘若他们两人没个亲戚关系,苏幕遮也不至于一听到宇文无忧出事,就立刻赶回北魏去了。原本她以为是苏幕遮同宇文无忧两情相悦来着,现在才发现两人之间没有那回事。
宇文无忧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踌躇,但终究还是摇摇头,对这个话题闭口不谈,“你就当做是这关系吧。”
云夕道:“翊染现在被禁足呢,哪里能出去看人。”她这话也就是糊弄一下宇文无忧这样的单纯人而已。事实上,某人都不知道偷偷摸摸出门多少趟了。
宇文无忧眼睛一亮,“那我去向你们皇帝求情。”
云夕道:“你还是别了,我觉得翊染大概不会同意的。”
“事实上,他们两个的问题根本不在你身上。倘若他一开始就对翊染坦诚一切,翊染肯定会帮他一把的,而不至于闹到这一步。说到底,不过是他不信任翊染罢了。”
“既然一开始就不相信翊染,这时候再摆出深情的模样,就有些可笑了。”
“你也不必为他说话。我其实对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兴趣也不大的。”
她干脆利落地放下这一番话,然后就端起一杯茶,摆明是要送客了。
宇文无忧最后还是郁闷地走了。看在两人以前的交情上,云夕难得大发慈悲,给了她几瓶千鹤膏。
结果没想到陆翊染的情报还蛮灵通的,她才送了三瓶过去,当天晚上,陆翊染就杀了过来。
“你给他们千鹤膏做什么?没得浪费了你的好药,还不如送我敷脸呢。”
云夕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让苏幕遮早点痊愈,早点离开,这不是挺好的吗?”
她打量了一下好友的神色,问道:“难不成你希望他伤好的晚一点,好在大楚多留几天?”
陆翊染脸色一寒,啐了她一口,“你想多了!我巴不得他现在就离开。”
一想到京城那些赌坊拿她开赌,陆翊染就恨得牙痒痒的。等她禁足出来了,她非要寻他们晦气不可,一个个真是胆肥了。
云夕让银丹给翊染上一杯清凉降火的茶水,好消消她心头的火气。
陆翊染撇了撇嘴,“还不如给我玫瑰花茶呢。”
云夕翻了个白眼,让银丹换茶。
她对好友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地方,将宇文无忧的来意同她说了一下,“你说他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陆翊染轻描淡写地丢下一颗地雷,“还能什么关系?兄妹关系呗。”
云夕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陆翊染。
“这么说来,苏幕遮还是皇子不成了?”她脑海中立刻脑补了一堆的恩怨情仇,比如皇子遇难,流落民间一类的。
陆翊染道:“不是。”
她眼神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复杂的情感,“他们生母韩氏原本是晋王宇文复的侍妾,宇文复当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