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年约三十,模样倒也生得俏丽。
云夕一眼扫过去,在她的嘴巴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得,这位嘴巴倒是像她那婆婆。虽然她没见过婆婆本人,撑死只看过画像,但是架不住宝贝女儿长得像婆婆啊。先前孟良在京城的时候,便说珠珠的眼睛嘴巴和鼻子都像极了她。
李氏垂眉顺眼地同云夕行礼后,才说道:“那方氏、许氏、吴氏、韦氏等人都打上了国公爷的主意。”
这里的国公爷指的自然是云深。
云夕只觉得好笑,“她们哪里来的胆子算计云深?又打算如何算计?”
李氏也是干脆人,没有同云夕讲究所谓的条件,而是一股脑地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或者说她心中十分明白,同云夕讨价还价的话反而容易给她留下不好的观感。
“她们也只是想造成既定事实,然后以此作为把柄,让她们在府里的日子能够好一点。孝期同父亲的妾室拉拉扯扯,这事若是传出去,国公爷的名声也就毁了。”
“至于为什么她们敢放手一搏,无非是因为老爷去世不久,倘若他留下的好几个妾室都出事的话,外人也会觉得夫人你们不够仁慈,连她们都容不下。”
“加上夫人您在京城中的名声极好,连那些青楼女子都能够温柔对待……就算事情暴露了,性命也能够保住,那么她们何不放手一搏,保不齐日后的日子能够同杨氏一样滋润。”
云夕只觉得好笑,原本她名声好还是她的错了。这些人是不是在后宅关傻了,连这种主意都敢打。
只是她也不可能全听李氏一个人的片面之词,她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李氏退下以后,云夕让立秋调查这件事。不仅是李氏所提到的那几个,云穆所有的妾室全都调查了个遍。云穆府里的通房和姨娘加起来一共有十一个,大多数都不怎么受宠。应该说年轻时受宠的基本都被曹氏给整治得没了命。
这些姨娘原本不受宠,手中真正能使唤的人也没多少。直接寻理由将她们的心腹给逮了过来,刑罚一下,那些意志不坚定的顿时就将计划一五一十地捅了出来。
云夕拿捏着供词,直接命人将这些姨娘给带了过来。以她的身份,要整治这些人,那叫一个大材小用。
这些姨娘还想喊冤,供词一丢,一个个便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根本说不出话来。
云夕冷冷看着她们,说道:“我们府里可容不下你们这些心里藏奸的人。父亲才刚去世,你们便这样不甘寂寞,试图败坏国公爷和父亲的名声。”
“将她们全部灌下哑药,送到家庙那边,为父亲多抄几卷经书。”
连带着她们的丫鬟也没放过。
云夕不觉得那些丫鬟多无辜,她们完全可以同李氏一样,和云夕通风报信来着。她们既然选择帮她们主子遮掩这件事,那就休怪她不客气了。
尤其是那方氏姨娘,云夕更是令人对她多加关照。这位才是最令她恶心的人物。
这方氏见云深姿容绝世,早就存了那见不得人的心思。她便想着同云深成就好事,日后再改头换面成为姨娘。于是她便巧嘴如簧,说服了其他人,一副为了大家将来的生活好的样子,哄得其他人帮她遮掩起了这事,帮她谋划。
若不是这些姨娘联手遮掩,也不会半点消息都没透出来。
云夕想到这里,心理便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方氏和她的丫鬟在被灌了哑药以后,云夕又给她下了别的药。她们没坚持几天,便急病去了。即使大夫过来检查,最多也只能检查出得了肺炎。而肺炎在这时代,本来就是很容易没了性命的急病。就算有人调查这事,也调查不出云夕动的手脚。
方氏去了后,其他被灌药的姨娘在家庙里更是消停了下来。比起方氏,她们的下场好了很多,虽然生活清苦,但命好歹还留着。
云深知晓这事后,脸直接黑了。
“便宜她们了。”他都觉得云夕太过心慈手软了。
云夕叹了口气,说道:“倘若一个月内,父亲的妾室都去了好几个,传出去的话,终究不妥。”最后还是会牵扯到云深头上,还不如以给云穆念经的名义将她们圈在家庙中。反正始作俑者都已经解决掉了。
对于通风报信的李氏,云夕将她的月例银子提升为四两一个月,她身边的丫鬟也跟着提升,一应待遇也比云穆还活着的时候好了许多。云夕还让人给她打造了一套的金头面,样式她自己挑选。只是因为还在孝中,就算打造出来,李氏也只能等守孝后再穿戴。但这已经让她十分满足了。
其余较为安分守己的姨娘,云夕也让人送了些布料过去,作为安抚。
接下来,云夕则是开始打算清理云府里的人了。比起她那公主府,云府显然人员要拥挤得多了。说好听点是尽显国公府的气派,但看在云夕眼中,分明就是一群白拿月钱还碎嘴的。
而且这其中还不知道有多少外头人塞进来的钉子呢。
云夕既然打算和云深每个月在府里住半天,那么她自然得好好整顿一下。至少该清理的钉子得清理掉,一些游手好闲的,也该放出去。
尤其是她在看账本的时候,更是算出一肚子的火气。京城中的物价要比凤凰县高一些她是清楚的,但是一颗鸡蛋,最多也就是两文钱。厨房倒好,一颗鸡蛋给她报五十文钱,真真是抢钱。感情他们这些下人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