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午时了,正常早朝已经下朝了,但是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这个点会议的地点也从太和殿搬到御花园,当然那些无关紧要的官员自然不会被请来,大伙聚在御花园,相当于皇上请他们吃饭,这自然也就没早朝那么拘束了。
“众爱卿说说,此番西伐,领兵的人选,该怎么选啊?”沈道全瞧着下面的一群人,心中其实也很烦闷,斛律明月的病无论是好是坏,他都不太愿意让老将军去领兵了,一来当然怕老将军犯病,影响整个大局;二来是斛律明月本身年纪还是太大了,现在已经不太适合领兵了。
“陛下,请派老臣出战吧!”斛律明月再次请命。
沈朔瞥了一眼斛律明月,而后才走出来“父皇,孩儿以为,老将军既然身体抱恙,还是应该好好养病,不要出战,此番西伐我愿领兵。”
“陛下,微臣以为七皇子足以担此重任,昔日北原一战,靖边侯叁万大军战死,而七皇子不但全身而退,还一举拿下匈奴老巢;前些日子,与高句丽一战,一人连下二十城,更是扬名北地,让高句丽俯首称臣,再无他想,此等功绩足以担任帅位,陛下若是担心,只需为七皇子配一位监军即可。”说话的是工部尚书阴荣昌,他是李家老夫人的族弟。
沈康听完他的话,表情变得严肃“父皇,儿臣以为斛律老将军,老当益壮,纵观朝野,论武略,怕是无人能及,七弟虽然骁勇善战,但是实在过于年轻,经验上还是有所不足,我特意为老将军请来了淳于大夫,如今老将军的病已经痊愈。”
“是啊,陛下我的病已经好了。”斛律明月激动的说道。
“怎么?难道就不会复发吗?要知道这体癣之病可是容易复发的,这等不洁之症,到了战场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怕是只会加重吧?”胡忠杰不阴不阳的插了一句,他说话很是阴狠,本朝患有皮肤病,经常被归结为不洁,换成现在的话就是不注意卫生,患有皮肤病的人往往受到鄙视,尤其是在文官之中,患有严重皮肤病的人是不能参加科举的。一般人谈论病情的时候,往往都会避开这类词汇,他把斛律明月的病说成不洁之症,显然是在侮辱他。
“你这厮真是信口雌黄,莫非你董医术不成,据我说知,你也只是个马倌出身,当官之前字都没认全呢吗?”斛律明月自然也不是老实人,胡忠杰泥腿子出身的事,一直都是他不愿提起的,此刻斛律明月公然指出,二人是彻底撕破了脸。
“你们俩别吵了,朔儿确实年轻了点,但是老将军领兵,我又担心他的身体可能吃不消,不如让朔儿领兵,明月随军参详,兼督军一职,众爱卿以为如何?”沈道全说着,还看了看沈康,看到沈康点头示意,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陛下,这一路军可是不够的,此次攻打陇西郡,最好有三路大军同时夹击微妙,陇西三姓,虽在同郡,但是各自为政,李氏盘踞太原一带,彭氏占据汉中一带,董氏在渭洲,此三者成品字形,若是只领一班人马进入陇西,怕是会三面受敌。”兵部侍郎吕凯轻声说道。
“唉,可惜尚书大人前几日坠马昏迷,不然他还能率领一路。”兵部尚书二月十五十五那天坠马,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陛下,小儿斛律勋可带一路兵马。”
“哦?斛律勋,你可愿意单独带领一队兵马,策应中军?”
斛律勋似乎早就料到了,颇为感激的对着沈康示意,然后才跪在地上,朝着沈道全喊道“微臣不才,原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剩下一路兵马,该派谁去?太原李氏三姓中最为善战,何人去应付?”沈道全一脸愁容。
沈朔给了吕凯一个眼神,吕凯缓缓上前“陛下,据我说知,靖边侯一家就是陇西李氏旁系,且陇西李氏一直在安德王和王妃大婚之日,还特意送来厚礼,这分明是有意交好。”
“所以你认为呢?”吕凯只感觉背后又一股寒意袭来,让他浑身发麻,沈康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酷,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所....以,在下认为,此路可....让安德王带兵。”吕凯说完了马上退回到自己的阵营中。
“陛下不可啊,安德王继任储君在即,怎能让他涉险?”礼部尚书胡真渊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来,恳声说道。
刑部尚书雷先华一直冷眼旁观,胡珍渊说完,他撩了一下袍襟跪下说道“陛下,此战您本当御驾亲征,荡平反贼,如此方显吾皇龙威,但奈何陛下春秋高,不能亲征,如今安德王正值盛年,且应无异常,最是少年时,何不代父从军?一来能鼓舞我军士气;二来能表陛下均田之决心;三能借以天威震慑陇西百姓,扬国威于四海,震慑胡虏南蛮!”
沈道全听完眉毛连跳“朕观班中臣宰,文臣居多,武官凋零,掌师之人不多。若是寡人能御驾亲征,除陇西门阀,解万姓之灾,免黎民涂炭之苦,纵然身死,又有何妨?”沈道全这话一说完,满朝文武都把目光投向沈钟,此刻就等着他接话。
而沈康此刻甚是愤懑,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沈钟,脸色好像能滴出血来。如今这几人硬是把皇帝说动了,那沈钟恐怕再无退路了。一旦他拒绝了,恐怕不但得罪了沈道全,与主动请缨的沈朔一比,更是一下子矮了半截,难保日后沈道全把皇位传给谁。
只见沈钟云淡风轻的笑了笑,拍了拍沈康的肩膀“父皇,儿臣就等你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