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着难办,但是这安德王当天还是去拜访了宰相冯良碧,这第二天早朝上,安德王没有提画船遇刺之事,那些大臣却也是没人提及,倒是那皇帝率沈道全率先问道“老二、老八,听说你们前几日在去那皇了?”
康王听到后却是云淡风轻的说道“一些劫道的毛贼罢了,不值得大惊小怪。”
“是这样啊?”沈道全抚须说道,而后继续说道“今日有什么事要上奏的吗?”
他刚问完,却是见到户部尚书汤芦一脸幽怨的说道“禀告陛下,今日陇西、河西两地赋税收缴多有隐匿,豪族大户门下佃农数不胜数,可缴上来的赋税却是屈指可数,这陇西又以那彭、董、李三家为大,这三家虚报人口,于是陇西一带徭役、兵役、赋税均为我(tc十三郡中垫底,臣建议陛下在陇西一带,查人口,禁兼并,广殖畜,并行均田制。”
只见这沈道全听完了却是若有所思,似乎想着什么,又似乎是顾忌着什么。
苦瓜脸的汤芦说完,那礼部尚书胡珍渊是个老爷子,他一步三晃说道:陛下,老臣听闻,那陇西的彭、董、李三姓中董家的董泽明,任陇西刺史,光武十五年,陛下,下诏选秀,陇西选中的女子,都要由董泽明先行验看,而后将挑出绝色美人藏于自己家中私纳。
据说那三姓大族还私自隐藏在家中明黄冠服,那彭家家主有时还穿在身上,命令左右饮酒祝贺,高呼万岁,整个陇西没有一个人敢告发。
而且据说那陇西三姓家中都私养了大批亡命之徒,暗中修建隧道,制造了数以万计的刀枪、盔甲和弓箭。
若是说刚刚那沈道全的面容还是若有所思,表情淡然,现在的沈道全则是满脸愠色,气愤异常,大声骂道“该死的,如此逾越礼制的事情,你们为何不早早告诉我?”
沈道全怒骂完了,那胡老爷子赶忙跪在地上,身子虽然颤颤巍巍的,可是语气极为镇静,显然是在家里练了好几遍了“陛下啊,微臣也是听到吏部的侍郎考度回来才知道的!”这考度相当于咱们现在的公务员考勤,以便朝廷对这官员的绩效做考核,只不过现在是一年一次,而(tc疆域广阔,三年才有一次,这现在正好是考度员归来的时候。
“嗯?”沈道全看来一眼吏部尚书,这吏部尚书暗骂胡珍渊是个老狐狸竟然把自己个拽进去了,那陇西三姓虽然在礼制上做的有些逾越,可是却是根本没有胡珍渊说的那么邪乎,明黄官服其实是一些陇西之地的少数民族的服装,算不得明黄,至于高呼万岁更是没有的事。而那董泽明本身就是好色之徒又是世家子弟,留下几个秀女自己享用这种事,几乎是每个刺史都会做的。
而制造铁器和亡命之徒就更是那老爷子胡编的,所谓的铁器的确有,但是成千上万,则是太夸张了,陇西北边就是突厥,备一些武器在正常不过了,但是绝没有成千上万。而那亡命之徒不过是一些流民和佃农罢了。
但是此时此刻,作为吏部尚书的胡忠杰却是一脸的为难之色,此时沈道全龙颜大怒,他若是解释,那就是帮着陇西三姓说话,这一来会得罪弹劾礼部、户部,而来在皇上面前他自己的处境也必然十分尴尬!
长久以来,满朝文武是换来换去,可是那礼部尚书胡珍渊是一直没变过,这老狐狸的眼光应该是不会错的,而且这几日宫中的眼线也发出过消息,沈道全这几日身体不适,那些奏折都是给翰林院的文人审阅的,于是他便说道“陛下,臣前几日的奏折中便有关于陇西礼制逾越的折子。”
“哦!这样啊,前几日朕身体不适,那些折子我还未看。”一听说皇帝还没有看,胡忠杰却是松了口气,连忙说道“陛下,卑职稍晚会给陛下呈上一份简练的折子。”
“不用了,你现在就去御书房找一下吧!”沈道全看着那一脸算计的胡忠杰,这心中不禁有些厌恶,他这几日虽然没有审阅折子,但是御书房的那些书记郎也不是吃干饭的,这么重要的折子,敢不上呈?他能想到这胡忠杰是在忽悠自己,
“啊!”胡忠杰彻底愣了。
“陛下,那份折子是我写的,在下特意备了一份。”说话不是别人,正那天被安德王带回家的吏部侍郎长孙洪。
“你是叫长孙洪吧?”沈道全笑着问道。
“正是。”
“前任东宫太傅长孙墨儒是你祖父吧?他老人好人家还好啊?”
长孙洪无奈的摇了摇头“太子去世后,祖父忧虑心伤,不久也驾鹤西去了。”
沈道全听完不禁露出了一些可惜的神色,而打开这奏折以后,沈道全的脸色是一变再变而后一字一句的问道“胡忠杰,这折子你看了吗?”
“微臣......微臣看了。”胡忠杰这人身子有些发福,脸上的肉极多,此时跪在地上,嘴里喘着着粗气,脸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哼,你看了,还不亲自给我,那董家甚至都在府上蓄养太监,这事情你怎么没直接上奏,你这个吏部尚书是吃干饭的吗?”长孙洪的折子上说那董家在府上养了十七八个,太监。
对于世家大户来说,偷偷的养几个太监在后院,这的确也算不得什么,但是一旦这事情败露,那十有八九会被判为意图谋反的大罪。
可就是这样,这些世家大户,还是喜欢在后院养一些太监,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为了维护氏族血脉的纯洁,换句话说,就是这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