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西在长安城开的店很多,可是像四街中间,这三家大门脸的店面却是实在少见,四街里面的店铺大都是区域性的,每个郡的同乡大都聚集在一起,就想咱们今天去bj购物,hb人聚在一片区域开店,hn人又在另一块地方聚集。地缘文化深深在农耕民族的心底扎根,大伙都想挨着老乡开店,于是不知不觉中,就在这四街内部形成了一块陇西人的地域。
临近年根,本应该正是生意兴隆的旺季,可现如今放眼望去,整个四街内部的陇西街,却是人烟稀少,不少店铺都贴出了旺铺转让,更有几家小店面直接关门大吉了,而还正常营业的店铺只剩下了三四家,这三四家店铺因为店面太大,而且囤积了不少货物,他们要是直接撤走的话,那损失实在太大了。
像把边的是李家当铺,他们做当铺讲究的是一个诚信,整个京城中不知道多少人在这李家当铺当了东西,他们要是撤走,就得把这当铺没到期的抵押物品给退回去,那可是一大笔钱,即便是陇西三姓之中的李家退了这钱以后也得伤筋动骨。所以当铺的老板和伙计,他们不能跟那些来这京城混饭吃的一样,抛家舍业的,拿上细软连夜跑回陇西。
和李家店铺类似的还有那大秦商铺和陇西皮货行,他们这两个大铺子分别是董家和彭家开的。长安城是整个中原地区最富庶的地方,他们做大生意的自然要在这地方囤积货源了,当时因为长安城每年到了秋冬季节,对于皮货需求超大,这董家在这盘下来一个超大的店面,在长城内更是有十七八家皮革作坊。
在城外更是囤积了大量的皮货,一旦他们撤走了,那损失也是不可估量!和他们相比彭家的损失是最小的,彭家的大秦商铺也是囤积了不少东西,可是那些东西都是容易出手,也就是一万石的白米和三千多匹绢锦。
现在这三家人正因此犯愁呢,这几人听说李小鱼有意要盘下他们的店面,当时心中也是异常惊喜,那几家人此时眼巴巴的站在各自的店门口,等着李小鱼过来,一看到李小鱼的马车,立马就拥了过去。
“老彭啊,你们彭家的杂货铺堆得满满当当的,你给人腾地方,都腾不了,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说话的是一个大胖子,这胖子把彭家的老头子挤到了一旁,然后推搡着叫喊着。
“哎我说,董大胖子,你那店里全是皮子味,我进去都觉得熏得慌,人家李小姐是要开饭店和戏园子的,你那地方人待着都不舒服,也好意思跟我抢?”那彭家的老板被那董大胖子挤兑自然也不能认怂,赶紧回了过去!
“行了,老彭、老董,你们两个歇一会吧,那李家的小姐也是刚刚被安德王休掉的,她可没什么钱,顶多把咱们三家店,盘走一家!”那身穿白色大袍,夹带这一沓子纸,这纸是当铺的文书,老爷子拿出来就是抱着一定把店面盘出去的决心来的。
那董大胖子气喘吁吁的说道“李老啊,要说那靖边侯李奉也是陇西人,而且也是你们李家的子弟,你能联系下靖边侯府,让他们支援下咱们也好啊。”
“唉,别提了,要是我能和现在李家管事的老太太能说上话,这事情估计也不会这么被动!”李老爷子略带无奈的说道。
李小鱼缓缓的从马车上下来,那柯瑞祥和阿弥则是也跟着下来。
“李小姐,这个交给下人就行了,咱们里面请。”董胖子手底下的人,去帮阿弥把马车停到后院去,阿弥的活被人抢着干了,这孩子倒是有些无所适从。
柯瑞祥笑呵呵的把小包裹里的点心交给了阿弥,阿弥接到了点心却是直接越到了马车顶上去,坐在那里吃了起来。
那彭老板眼睛一亮,不由得说道“嚯,好俊的身法,李小姐身边的一个孩童都有如此般的功夫,小姐网罗人才的手段还真是厉害啊!”
“小孩子瞎练着玩的,您可别这么夸我。”李小鱼摆出一脸尴尬的样子,这怯怯的样子,倒还真像一个商道菜鸟,那三个老油条自然是将李小鱼这表情看在了眼中,这心里不由得对她多了几分轻视。都心中暗道“果然只是徒有虚名罢了,这个时代女人,终究办不了大事。”
三人聚会,自然是在三人中间的店面谈生意,于是李老爷子的李家当铺成了最好的地。
他们几人刚一坐下,李老爷子就开始跟李小鱼套近乎“小毓啊,唉,论辈分你还得管我叫声大伯呢?你爹当年也是咱陇西李氏的子弟,那时候世道乱,你爹带着村里十七八个年轻力壮的小子,就跟了那光武帝去打仗,这十多年可是闯下了诺大的名声,却是没想到,你爹那样的大英雄,竟然会是那样的下场,真是苍天无眼啊!”看着李老爷子如此有感情的说着,李小鱼只觉得,老爷子这不去做演讲,真是白瞎了。
老爷子红红眼角流着泪水,身子更是有节奏的打摆子,那是相当的煽情,当真是闻者心酸,观者落泪,这感情牌打的相当好!只可惜李小鱼对当年李奉出走陇西的事情是相当的了解,当年李奉是犯了人命案子,不得已才从陇西逃出去的,可不是像老爷子讲得这般豪迈!
李小鱼抹了抹眼泪,也是十分悲戚的说道“大伯,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的处境,幸好是当今圣上念着昔日和我父亲并肩作战的情分,对我也算好,不然我被那负心汉子休了以后,这京城怎么会有我的安身之地呢?”
李小鱼也把自己的处境说的极为辛酸,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