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歌一点也没有生气的模样,淡声道:“不论事情如何,我只希望皇上能够明白,我不会去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哪怕是同我有着血缘的孩子。”
启元帝心里直发沉,明明眼前的人不怒也不悲,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回她离的他远的像是在天边的一朵云。
云,风轻轻一吹便会不见了。
启元帝几乎是想也没有想的,便探身将她手中的剪刀取出来,放到另一边去,口中安抚着的道:“朕知道了,朕不会这样做的,你放心吧。”
“你若是想给青鸾誉泰制衣,那便让人将布裁好,你再缝制吧。”
这是怕想不开她自尽?
元歌扯了扯嘴角,看着剪刀还没有半指长的刃口,心想若是真要自尽的话,她也会选别的东西。这剪刀便是捅个十回八回的,也捅不死人。
不过割腕到是极方便的。
见她的眼神直往剪刀上飘,启元帝心惊胆颤的将剪刀握在了手里,叫来人将它拿了出去。陪着坐了一会儿,临走时吩咐人,一定要时时刻刻都要陪在皇贵妃在身边。
元歌并不在意,只一心缝制着手中有小衣裳,外面的事一概不管。于是才老实了几天的宫妃们,又开始想主意去启元帝面前冒头了。
傅府里,傅丹瑜吃着香嫩的肉脯,口中抱怨着道:“娘,那个女人没了孩子,眼看连皇后也没她的份了,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偷着吃荤腥?”
从前她都不太爱吃肉食,但是几日里没沾过,嘴巴却馋了起来,可是偏偏又不能明面上就吃起肉,只能暗地里躲着吃。
傅夫人夹了一筷子鱼肚肉给女儿,点了下她的额头道:“虽然说咱们是因为皇贵妃,现在才要茹素,但是咱们敬的可不是她,而是你姑母圣德皇后。”
“要是咱们不这样做,等人知道了,立时便会有人上禀。到时不仅我和你要被问罪,你爹都会跟着吃挂落。”
“好吧。”傅丹瑜又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反正咱们也可以偷着吃,不过娘你为什么不吃?”
“娘不能吃。”傅夫人摇头道:“圣德皇后总归是姓傅的,你还小便也罢了,若是娘也吃起荤腥来,恐怕傅家上下心里面都不会舒服。”
“你吃,不必管我。”傅夫人面目平静,眼中满是胜券在握的从容。
然世事最是无常,从不会顺着人心而走。
傅府前,来了一位身着长襟的书生,虽五官清秀,但是眉宇之间却透着一股颓靡之色,让人望之便心生不喜之感来。
他身后的小书童也是粗壮黝黑,站在门口便喊:“我家公子姓郑,是你们家小姐的未来夫婿,还不赶快叫人来迎接!”
守门的俩个家丁先是一愣,然后便凶神恶煞的走上前,一拳头先将那个小书童打成了乌鸡眼。
“哪来的下流东西,竟敢大言不惭的和傅家攀关系,老子一拳打的你老娘都不认识你!”
另一家丁跟着道:“你要是我家小姐的夫婿,老子就是公爷了,赶紧走,不然打断你们的门牙,看你们还敢不敢信口胡说!”
长襟的书生,早在家丁上前的时候,便闪身躲一边去了。见书童被打了个趔趋,便脸色发白脚发软,哆哆嗦嗦的道:“你们、你们怎么打人啊,天子脚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书童却是个泼小子,立刻便往地上一坐,扯着嗓子便大声嚎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啊,傅府不认穷亲家,要打死人灭口啦!”
这一喊便炸了锅,路过的人不约而同的都朝这边看过来了,脸上都是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
“浑小子乱喊什么!”一家丁气的头上直冒青筋,抬脚就朝书童踹了过去。
早有准备的书童就势一歪,倒在地上喊的更凄厉了,让人觉得他是不是受了重伤。
“我的腰,我的腰啊,我的腰被踢的要断了!”
这下俩个家丁也看出来了,这就是个来闹事的,其中一个家丁,朝另一个丢了个眼神过去,示意他去喊管家过来。
但是那个家丁刚刚一动,便被那书生挡住了,书生依然还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但是却开口道:“你打了人就想跑?不准走,你得给我的书童治伤!”
时下对读书人多有敬重,家丁敢对书童动手,却不太敢对这书生动手。谁知道他是不是有功名在身,要是打了他一下,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另一个家丁见此,便打算由他去喊人,但是脚刚刚一动,就被还躺在地上的书童给抱住了腿。
“松开,给老子松开!”家丁一点也不客气,立刻便又想抬脚,但是书童抱的太紧,根本动弹不得。
姓郑的书生,这时拿出一封信并一只玉佩,高声道:“此乃当初定下婚约的凭证和信物,今天在下就且问一句,傅家还认不认这门亲事!”
“若是嫌弃在下还是白身,不肯履行婚约,也要给在下一个说法!”
这下围在傅府门前的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原来是穷亲家上门,恶家丁撵人的戏码啊。
俩个家丁这回彻底慌了,大声喊道:“大家别信,这俩人不知是哪里来的泼皮无赖,想要上门打秋风,因主家并没有姓郑的亲戚,小的便赶他们走。”
“哪知这俩人竟然胆大包天,见捞不着好处,便说出这样的谎话来,想要抹黑傅家!”
家丁大声,郑书生的声音也不文弱,举着手中的信和玉佩,朝围在门前的众人喊道:“请诸位明个理,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