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瑶看的有些不知所措,正不知如何开口搭腔之时!那人幻化成一道黑影急掠而来,不一时便來到了顾子瑶的身旁!
这是一个须发皆白,神情矍铄的老人,一袭黑衣,目光阴冷,一如他阴冷的面容!
“小子,你准备好了么。”黑衣老者上前一步,冷冷的道。
顾子瑶暗道:“乖乖,这黑衣老者竟知道自己的来意,真是废话不多说啊!”于是点了点头,道:“晚辈准备好了。”
“好了,便跟我來。”那老者转过身子,袍袖一拂,早已化作了一团黑影,沒入了群山之中,顾子瑶见状,不敢怠慢,赶忙把足一顿,也即化作了遁光,如影随形般赶了上去……
约摸飞出盏茶时分,黑衣老者忽然把手一指,一道符印飞了出來,“噗”的一声,沒入了身前石壁之中,那石壁受了符印,顿时光华大放,现出了一个一人來高,四尺來宽的洞口,入得洞來,眼前豁然开朗,竟似到了一处极宽敞,极高大的宫殿之中一般,洞穴正中,一座三丈來高的巨大铜鼎兀然伫立,走近一瞧,只见那鼎顶部,按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八卦方位,依次布了八道银色符箓,八道符箓之下,是一块八角形的巨大空间,空间中部,是一处极大的空地;空地边缘,八面彩壁依次排开,显得既厚重,又绚丽,彩壁之中,无数灵气喷涌而出,似乎想要冲出鼎去,然而在那八道符箓组成的光幕上一撞,便立时散了开來,又被那八道彩壁光华一闪,尽数收了进去,此情此景,当真令人叹为观止!
那老者见了铜鼎,微微一笑,轻手轻脚的从怀中摸出一只玉盒,小心翼翼的打了开來,玉盒一开,顿时异彩大放,将整座山洞照得透亮,平凡一惊之下,登时回过神來,只见那老者伸出左手,缓缓从中取出了一件物事:这是一块三寸來长、两指來宽的细小石条,晶莹润泽,光洁如玉,就像月宫之中,偶然被人折下的一段琼枝,石条出现的这一瞬间,似乎连整个世界也都失了颜色!!!
“前辈,这这是什么。”顾子瑶指着那根石条,呆呆问道。
“龙泉亮石。”黑衣老者皱了皱眉,淡淡的道:“把剑拿來。”顾子瑶应了声是,解下破铁刀,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那老者接过破铁刀,伸手往刀刃一弹,发出“嗡嗡”一声长鸣,正色道:“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口上古神剑质虽佳,奈何数万年來,一直少了灵气滋养,故而时至今日,锋芒早已大不如前,若要重新发挥此剑威力,非得加以特异金属,回炉重炼不可。”顿了一顿,又道:“本來重炼此剑,最好是有太白元金、庚金之精一类材料,可是这类物事太过难得,连我这里也都沒有,你若不怕重炼失败,我便冒一次险,用五金之精代替如何。”
“前辈。”顾子瑶闻言,赶忙伸手一抓,从腰囊之中,摸出了一块半人來高、黑黝黝的矿石出來,问道:“不知这个可不可以。”
“咦,是太乙元金,小子,这么大一块太乙元金铁母,你是从何处得來。”那老者见状,登时大吃一惊,双眼之中,也不禁流露出了一丝无比狂热的神色!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临行前交给我的。”平凡叹了口气,将这块铁母的來历,演义了一些说了出來,黑衣老者听他说完,点了点头,说道:“原來如此,想不到这么小小一块铁母,让你编出一个蹩脚的故事,罢罢罢,就算看在老谷的份上,我也该助你一回,小子,你过來罢。”
话语声中,只见黑衣老者把手一扬,打出了数十片五彩玉石,玉石浮空,顿时化作了数十道五彩光芒,沒入了身周地面之中,顾子瑶正感惊愕,却见黑衣老者猛吸口气,左掌一样,“轰”的一声,发手有雷,随即把口一张,大喝一声:“咄。”
一言方罢,便见洞中彩光连闪,无数白雾蒸腾而起,如同一个巨大的护罩一般,将己方二人连着铜鼎,一并罩了进去,顾子瑶见状,不由得心中一跳,暗道:“咦,这又是什么术法。”
正思忖间,忽觉空中气流一阵涌动,原本悬于空中,静止不动的那块太乙元金铁母,忽然有如胜了翅膀一般,笔直向那尊铜鼎飞了过去,
“小子,快去煽火。”
眼见铁矿飞入炉中,黑衣老者立时变得严肃起來,当下把手一指,一把蒲扇自行飞起,落入了顾子瑶手中,顾子瑶接过蒲扇,点了点头,三两步抢上前去,挥扇煽起火來,这煽火的活儿,他以前在齐云宗便已做得惯了,这时虽然不是炼丹,倒也做得有模有样,丝毫不见慌乱……
与此同时——黑衣老者默然端坐,手捏法诀,瞧模样似乎正在运炼元神,过了良久,忽然把口一张,一口白气喷了出來,那团白气飞上空中,却是凝而不散,被他一声疾喝,“呼”的一声,飞入了炉鼎之中,做完这些,他又掐个法诀,手掌扬处,早有数十道符箓飞射而出,在空中连成了一条长索模样,随后飞入了炉鼎之中!
“噗。”符箓入炉的这一瞬间,整座炉鼎忽然一暗,随即“轰隆”一声巨响,再度恢复了先前的火红颜色,熔熔火光之中,只见太乙元金铁母不住扭曲、变形,渐渐的,连颜色也都发生了改变……
“起。”
忽然之间,黑衣老者袍袖一拂,无数矿石激射而出,如雨打浮萍一般,纷纷落入熔炉之中,顷刻之间,便化成了一团火红色的汁液,将那团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