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瑶见李漫城面有怒容,慌忙解释道:“兄长莫怪,兄长莫怪!是小弟不好,小弟隐晦了实情。”于是的二楼,偶遇蜀山派修士,闻听其三人的谈话内容,一五一十的讲述给了李漫城……
李漫城沉吟半晌道:“贤弟,你还是放不下那郁眸姑娘是吗?”
顾子瑶沉默不语。
李漫城道:“贤弟,人都有一个通病——总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有朝一日,你真得到了,就不会如此觉得了。”
顾子瑶道:“兄长教诲,小弟记下了。”
李漫城又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据贤弟所说,当日你曾经吸取过蜀山的灵脉之气,确有此事对吧?”
顾子瑶道:“是。”
李漫城道:“此次我们不妨去一趟蜀山,他不是要找你吗?咱们就亲自去。你此行的目的就是再吸取那蜀山灵脉,这次你不但要吸,而且要多吸,吸收到自己的修为有所大幅提高,这样以便我们下一步去焚熔谷营救你的双亲,在这道界,没有实力什么事都是无稽之谈,你应该深有感触吧?”
顾子瑶道:“小弟自幼出身贫苦,家境温良,心性也是偏于怜软,每次闻听谁家的羊被狼叼了去,心里都难过的不行,总觉得做一只羊,太不容易了!”
李漫城道:“人皆怜羊,何人怜狼?弱羊食草,贪狼食羊。人即怜羊,何人怜草,狼心迢迢,谁解狼心?不食为谁,食又何如?或者是:暮春三月,羊欢草长,天寒地冻,问谁饲狼?人皆怜羊,狼独悲怆,天心难测,世情如霜!”
顾子瑶恍然略有所思,的确自他拜入齐云宗后所发生的一切,让他越来越觉得,在这个世界中,怜爱弱者往往起不到任何作用,正如李漫城所说,没有实力,任何事都是无稽之谈。即使是狼也有狼的不易与宿命!顾子瑶这只羊正在潜移默化的转变着观念,也正在幻化成一头狼……至于那郁眸,相思无用,惟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
怅然过后,顾子瑶好奇的问道:“兄长,早就听说你有个显踪镜,那镜子可否看到家父家母的踪迹?”
李漫城道:“贤弟有所不知,那显踪镜只对有修为之人有作用。而且显踪之前的施法条件是必要有此人用过的物品,在物品上摄出此人修为气息,方可使用。如若这镜子能搜寻到令尊他们,我早就施用了。”
顾子瑶终于对此事的好奇心落地……
此番蜀山之行,李漫城准备的格外认真。因为蜀山派并非那天罡宗可比,毕竟是一阁、两谷、三大派中的一员,虽然实力远不及一阁两谷,但其弟子众多,牧空掌门又是心动期修为的强者,所以容不得半点疏忽。
李漫城挑选了几十名修为不错的弟子,分成几组操演各种阵法,因为这阵法是攻防最为严密合理的配制,尤其是以弱对强的时候。
顾子瑶的准备工作是在卧房闭关修炼,这些日,顾子瑶在李漫城处学会了一种新的吐纳方法,此法为:初,坐宽大座位,伸两手置膝上。解衣带,放纵肢体(全身放松),念法性平等、生死不二经。半食顷,即闭目,举舌奉颚(舌抵上颚),徐徐长吐气,一息、二息,旁人闻气出入声。初粗渐细,十余息后,乃得自闻声。凡觉有痛痒处,便想气从中而出。但觉有异(有特殊感觉时),渐渐长吐气,从细至粗,十息后,还如初(又由粗至细)。一任自然,绵绵若存,用之不勤,但能不以生为生,乃贤于生……
顾子瑶换做这种吐纳方法后,顿觉丹田处的凝气物越发明实。比齐云宗的吐纳方法不知要上乘几倍,就连那隐约出现的空间波动也是越发清晰频繁,顾子瑶修习时,渐渐感觉到有很多空间的裂缝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自己的周围……
经过多日的厉兵秣马,顾子瑶一干人等,浩浩荡荡的向蜀山进发了。因为此次人员众多,无法像上次一样用那蓝鳞幻璃鹰一并带走出行,只好选择最基本的急行军方式。
流云城的人马换做便装,选择昼伏夜出的策略,白天统一隐蔽休息,夜晚集合急行军……
不多日,众人来到了这秋日正浓的蜀山。
此次顾子瑶再上蜀山,与上一次截然不同。此时的顾子瑶更添了些许成熟稳重,又不似上一次那般急迫。心态平和了许多!
顾子瑶在山脚下举目一望,满山枫叶红透,红得纯,红得酽,红得醉人,红得醉人心脾;翕动鼻翼,闻见林间空气带着泥土的味道,潮湿的味道,也很清新;极目楚天,深秋的天空,万里无云,或者淡淡几抹白云轻轻舒卷。极目蓝天,心旷神怡。枫树尽皆高大古朴,一阵风过,摇落漫天的金黄、血红,飘飘洒洒,似乎是无数的金黄、血红、银黄细鱼从天游落下来,又似乎是无数迷人蝴蝶翩翩飘落,更似乎是无尽的血红雪片飘飘洒洒,一种铺天盖地的大美壮美,一种荡涤灵魂的大美壮美,扑面而来,简直就是无尽的诱惑……
顾子瑶自嘲的感叹道:“想不到这蜀山竟美的如此让人心旷,即便此行殒命于那牧空之手,葬身于此,亦可谓人生一大幸事!”
李漫城打趣道:“多想想你的郁眸,你就有信心活下去了,哦对了,别忘了还有一个惦记你的韩雪晴呢。”
顾子瑶苦笑道:“好男儿志在四方,大丈夫何患无妻!小弟眼下首要的任务是以学业为重,其他的事上了大学再谈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