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傅嘉善挑眉的神色,斜睨着目光,以及脸上那邪魅的笑和狭长的凤眼,怎么看都如索命的阎王一般。
听着傅嘉善的那句“好看吗?”,虽说此时是炎热的夏季,却如同寒冬腊月一般让人遍体生寒。
那内监没有说话,此时是求生不能,求死也无路,只能惨白着一张脸等着傅嘉善的发落。
傅嘉善看着他脸上的神色,便知道他不会说什么了。
这时,傅嘉善松开寒香的手,站起身来,来到那内监的跟前,之后说着:
“刚刚爷心情好,想听你说说,现在不管你说什么,爷都不爱听了。”
傅嘉善脸上始终是笑着的样子,之后又听他说着:“王顺昌,祖籍溧阳,家有妻儿,因十五年前救了当时还是皇子的肃王一命,所以被云家盯上。妻儿俱在云家手中,无奈之下半路净身进了东宫。周肃不知情,记着救命之恩,慢慢的在东宫稳住了地位,成为周肃的心腹。”
那内监听着傅嘉善的话,惊惧的睁大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
寒香也听出了门道,她知道这人是周肃的心腹,却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傅嘉善这样张口即来,定然是一早就查出了此人的身份。
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怀疑了?
之后听着傅嘉善继续说着:“周肃的所有事,事无巨细,云氏全部知晓,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周肃的话说完,那内监全身都湿透了,汗水浸透了前胸后背。
傅嘉善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看着寒香脸上也是惊讶的神色,捏了捏她的手,之后说着:“是不是好奇爷为什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寒香没有答话,傅嘉善似乎也没有等她回答的意思,自顾的说着:“爷要做什么,自然是要做的稳稳妥妥,周肃身边的人不摸清楚底细,又如何敢用。留着他,不过是为了麻痹云家,爷让她知道的事情她知道,不让她知道的事情,她一点也不知晓。”
说着傅嘉善的目光阴沉了起来,之后听他说着:“爷没料到,她们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
寒香听到这里明白了。
傅嘉善一早在接近周肃的时候,就知道了周肃身边所有人的底细。
他按兵不动,只是为了麻痹云家。
寒香看了他一眼,想到了傅嘉善有天夜里跟自己说的话,他说那次被围困在山林,火里逃生那次之后,便不会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样的教训,养成他现在谨慎的性子。
说完之后,傅嘉善见寒香看着她愣愣的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之后说着:“好在我的小丫头机灵,回头爷好好疼疼你。”
“......”寒香撇开眼不去看他。
这人身上的不仅仅只有谨慎,还有厚颜无耻。
这是什么场合,都能这样当面的与自己调|情,还真是死性不改。
傅嘉善笑了一声,之后看着那内监,往座椅上一靠,随后说着:“刚才那一幕怎样,若是到你身上,你这把老骨头可能承受得住?”
那内监煞白着一张脸,闭上眼睛不去说话,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呵......”傅嘉善冷呵了一声,之后说着:“不错,倒是个硬骨头。”
说完之后,傅嘉善就看了身后的手下一眼,问着:“人可曾带来了?”
“回将军的话,已经带来,就在外面候着。”傅嘉善的属下回答着。
只见傅嘉善点了点头,随后说着:“那就带上来吧。”
寒香奇怪傅嘉善带来的人是谁,等着人进来后,看着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有些瘦弱,看着一屋子凶神恶煞身穿戎装的人后明显的吓到了,畏缩着不敢上前。
那内监看着进来的少年后,双眼睁得比铜铃都大,满眼的惊惧。
寒香看着他的神色,隐隐的猜到了傅嘉善带来的这人是谁了。
“世子,他是无辜的,你要打要杀都冲我来!”那内监急急的说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无辜?”傅嘉善却是挑眉一笑,之后说着:“谁不无辜?我的小丫头难道不无辜?若不是她反应机敏,此时只怕受制于人的就是爷了!”
傅嘉善说着话的时候,脸色就已经沉了下来。
“一早爷就已经将人控制在手里,等着事情了了,你的事情也不至于牵连无辜,如今死路你自己找了上来,就别怪爷了。”
那内监此时双眼除了恐惧已经没有了其他的色彩,求情,管用吗?
傅嘉善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今自己听从云贵妃的命令,来这里将人带走,已经触犯了他的底线,傅嘉善是不能容忍的。
“刚才那场戏,你不是看着不过瘾吗?今儿就让你亲眼看看,自个儿的亲孙子是怎么被人活生生,血淋淋的剥皮去骨。”傅嘉善的声音阴冷,仿佛是地狱里发出来的声音一般。
那少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被这些穿着戎装制伏的这个人他认识,他见过,每年都会带很多稀罕的东西给自己,一年见自己一面,娘说让自己喊他爷爷,此时看着爷爷面如死灰,壮着胆色说着:
“你们干嘛抓我爷爷,快点放了我爷爷。”
傅嘉善听了却是一笑,之后说着:“还真是孝顺的好孙子,只是你顾着你爷爷,你爷爷却顾不得你了......把他带下去!”
寒香听着心中一紧,被傅嘉善握着的手反握了过去,刚要开口,就见傅嘉善侧过脸来,明明是笑着,脸上却没有什么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