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月思前想后,最后终于安耐住自己,决定不管不问,等着寒香成功的离开。
只要她离开了,傅嘉善最多也就是伤心一阵子,过后就忘了,男人能有几个长情的,尤其是傅嘉善。
籍月只装作不知道,等着三日后寒香的计划开始。
傅嘉善去林枫山的寺庙原没有打算带着寒香,只是这日夜里,傅嘉善拥着寒香睡得时候,似是魔怔了一般,晚上不时的抖一下,白天请了大夫,说是无碍,到了第二天晚上的时候,依旧是那般。
问她,她也说没事,只是明显眼下的青影严重了。
还是紫衣说了句:“夫人莫不是撞了邪?”
傅嘉善才往这上面想,想了一|夜,到了那日的时候,就带着寒香一起去了林枫山。
傅嘉善骑马,寒香坐着马车,怀里还抱着胖胖,紫衣跟她同车,一路到了林枫山的时候,傅嘉善怕误了及时,先行上去了。
紫衣和护卫都在后面跟着寒香,等着到了庙里的时候,紫衣抱着胖胖,寒香去了大殿上,此时法事正在进行着,傅嘉善差人要将她送到了后面的厢房。
寒香出了大殿的时候看了傅嘉善一眼,傅嘉善此时就站在大殿内,身后是庄严宝相的佛像前,一声月白色的锦袍,格外的清贵。
他着衣都是玄色为主,其次是暗红和绛紫,很少也穿这般素淡颜色的时候,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温和了不少。
“怎么了?”傅嘉善看着寒香伫立不语,便开口问着她。
“无事,我去了。”寒香淡淡的开口说着。
之后转过身,离开了大殿。
傅嘉善的法事还在继续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才结束了。
此时已经接近午时,傅嘉善想着她定然是饿了,等着用了斋菜,再寻这里主持给她看看。
傅嘉善刚要去后面厢房的时候,便有护卫匆匆而来。
看着护卫焦急的神色,傅嘉善心中没由来的一紧,护卫还没靠近的时候,傅嘉善就沉声问着:“发生了何事?”
“将...将军...夫人她...她落入后山的山涧之中了......”来的护卫紧张的话都说不利落。
傅嘉善只觉得眼前一懵,似做梦的感觉,怎样去到后山他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一路走过来,脑中不停地重放着她站在大殿门口,回身看着自己的时候。
无事,我去了。
这是她临走之前说的,傅嘉善只觉得眼眶异常的酸涩,似有东西要冲出来一般。
林枫山后面有一处山涧,与另一座山相隔三丈的距离,山涧下是急流的河水,依着河水的湍急之势,掉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
紫衣现在伏在那悬崖之处早已泣不成声,傅嘉善还未到,便闻到哭声。
不知为何,他双|腿再也迈不动了。
甚至想着,有些事情不去面对,就可以当做是没发生。
傅嘉善终究是走了过去,他站在悬崖边上,看着那云雾缭绕的山涧,底下是湍急的水流,似是失魂了一般。
“将军,奴婢该死。”紫衣请罪着。
傅嘉善闭着眼,仰起头。
许久许久才开口问着:“说,怎么回事!”
一字一句,都仿佛能疼入心肺。
紫衣擦了一把脸上的泪,之后说着:“回将军的话,夫人一个人在厢房烦闷,要出来走走,奴婢陪着夫人,夫人看着外面的景致好,就让胖胖自己在这山上跑着,奴婢跟夫人在后面跟着。胖胖来了这里后,夫人累了,就坐在那边的石头上歇着,夫人口渴让奴婢去取水的时候,奴婢转身去跟侍卫要水囊的时候,胖胖突然窜了出去,往崖这边跑去,夫人竟然追了过去,奴婢看到的时候,就见夫人在崖边上追上了胖胖,奴婢眼看着夫人脚下的山石松了,奴婢扑过去的时候,只抓到了胖胖的前爪,胖胖身子禁不住夫人下坠的力道,夫人不忍伤了它,就松了手,人也落了下去......”
傅嘉善听了之后,看着此时被紫衣摁住呜呜叫的胖胖,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
傅嘉善一手拎起他,将要摔下山涧的时候,就被紫衣抱着腿求道:“将军,夫人宁愿落下都不忍伤它,将军手下留情。”
傅嘉善看了那云雾缭绕的一眼,之后对身后的护卫吩咐道:“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完之后,傅嘉善看着手中的狗一眼,之后似自言自语的说着:“你最好没事,不然你喜欢的东西都要下去陪你,你最好没事......”
入京的日子定在祭祀完的第二天,因为寒香的这件事情,耽搁了整整十日都没有回京。
傅嘉善的副将自然不敢问傅嘉善何时离开。
到了第十日的时候,傅嘉善才吩咐了诸人,无需在河中找了,沿着那条河的上下游都已经找遍了,什么都没发现。
“一定是她落入水中,平安无事后逃了,一定是,她一心一意的想要离开,就算平安无事也不会回来,所以他们才打捞不到......”
无人的时候,傅嘉善这般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
一时,傅嘉善会愤怒的想:“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走了?这天涯海角,还没有爷寻不到的地方!”
一时,傅嘉善又会挫败的想:“只要你没事,离开就离开吧,只要你没事......”
整整半月的时间,傅嘉善不知道是怎么挨过去的,任凭他现在如何的伤心,京中的事情却耽搁不得。
他不能再留下继续寻找了,只能返京。
而此时,寒香早已离开锦城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