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老夫人也仅仅只是睁开了眼睛,她的手足依旧不听使唤,口眼有点歪斜,但是比之刚才好了很多。
卫老夫人睁开眼,看到了面前站着的萧晗钰,想开口说话,却听萧晗钰说道:“外祖母,您先别急着说话。”
初犯病的人口齿不清,开口说话会着急,越急对病情越不好。
她如今做的,只是稳定住他们的病情,并不能治愈,现在还是要等大夫过来。
那边卫石讫和卫扬按照萧晗钰所说的法子,开始心惊胆战的做着,后来看到卫老太爷的脸色缓和了很多,心中也渐渐安稳了下来,做的时候也更有把握了。
没有到一百下的时候,卫老太爷的脸色就渐渐的恢复了,绞痛的感觉也没有那么严重了。
折腾的这会功夫,大夫已经到了卫府。
大夫进门的时候,卫老太爷已经缓了过来,但是脸色依旧青白,萧晗钰没有说,卫石讫便不敢将他扶起来。
于是,大夫进来就看到卫老太爷直直的躺在地上,卫老夫人歪倒在椅子上。
大夫吓了一跳,以为是自己来晚了,卫老太爷不行了,毕竟知道卫老太爷的病症,胸痹本就是个急症。
走近一看才发现卫老太爷并没有事,只是面色不好,是发病过后的会有的面色。大夫是行内人,看着现在卫老太爷的样子,一看便知是被人救治过的。不然,胸痹之症一旦发作,不施针是不会好转的。
大夫看了一圈,整个厅堂之内都是卫家的人,只有一个眼生女子侧脸低垂着头,看着也不会是大夫。
大夫压下心中的疑问,蹲下身去给卫老太爷诊脉之时,听到卫老太爷声音虚弱无力的说道:“先去救治老夫人,老夫无碍。”
卫老太爷声音气息虽微弱,但是却无大碍,他从药童捧着的药箱中寻出一只白瓷瓶,递道:“卫大人,倒出一粒,喂老太爷服下,剩下的让老太爷随身带着,这次十分的凶险,若不是及时救治得当,只怕是凶多吉少。”
大夫说完,就去看了卫老夫人的情况,卫石讫则是复杂的看了一眼萧晗钰,只见她从大夫进门就站到了一旁,头低垂着,安安静静仿佛不存在一般。
卫石讫也不顾上其他,之后收回了目光,跟卫扬将卫老太爷搀扶了起来。
那边大夫帮卫老夫人把脉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她的百会穴上那明显被针刺过的痕迹,随后,他看向了卫老夫人的双手,十指上还有的血迹未干。
针刺十指和百会穴在一些医书上有所记载,对于紧急救治卒中是极好的法子,没想到卫家有人知道,他再看向卫老夫人时便松了一口气,之后双手搭脉在了卫老夫人的手腕上,诊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之后收回了手说道:
“老夫人此病症《黄帝内经》上有记载,名卒中,人上了年纪便容易患上此症,分为阴中、阳中、热闭、寒闭。从脉象上看,老夫人是急火攻心导致病发,是热闭。”
大夫说完,卫石讫和陈氏就面面相觑,与刚才萧晗钰所说的是一样,随后只听大夫说道:“先将老夫人抬到软榻之上,小人先开药方,稳住老夫人病情。”
大夫说完,陈氏却不解,开口问道:“不是说不能随便移动吗?”
大夫一愣,之后才说道:“那是犯病初时,最忌移动病人。如今已经解了那时之危,无碍了。”
陈氏听了,看了看萧晗钰,大夫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是刚刚那个眼生的少女,心中有些惊讶,刚刚卫石讫也用同样的目光看着她,莫非,之前是这个少女救治的?
大夫想到这里,不由得重新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少女一眼。
只见她身上穿着的是普通的衣衫,一身素白,头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年纪很小,未及笄,始终垂首站在一旁。因为本身有着一种沉着的气度,也不会让人误会她是卫家的丫鬟。
只是,她是谁?
大夫自然不好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只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敢问是谁用针刺十指和百会穴解了老夫人之危呢?”
大夫的话问出口,卫扬首先看向了萧晗钰,只是卫石讫最先反应过来,便开口说道:“是府中一位老嬷嬷,懂得一些医理。”
萧晗钰本就是个隐晦的存在,不能让外人知道。
大夫经常出入权贵人家的内宅,听卫石讫这样说,便没有再问了。
将卫老夫人抬到软榻上后,大夫又为卫老太爷诊了脉,卫老太爷的胸痹之症是之前就有的,加上此次救治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要静养几天才能恢复。
棘手的是卫老夫人的病症,人一旦上了年纪,最怕的就是妄动肝火,急火攻心,从而引发卒中。这病症并不同于其他的病症,静养一段就康复,这个就算疗养的再好,只怕之后的日子,也都是瘫在床榻之上了。
如今只是口眼歪斜,说话不清,手足僵硬,不听使唤。到以后,只怕更为严重。
他接触过这类病人,病的时间越久,脾气就越急躁,反而对病情十分的不利。
大夫将这一情况告诉了卫石讫,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大夫是杏林世家郑家的人,如今太医院院令便是郑大夫的叔父,郑家的医术放在京中是数一数二的,任何人都信服。
卫石讫听着卫老夫人以后将瘫在床榻之上时,只恨不得现在就将卫扬拉到祠堂前狠狠的给一顿家法。
送走了郑大夫,卫石讫就付诸行动了。
“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