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萍看到丈夫把林嘉带到雪菲卧室门口,皱眉看着他:“菲菲还没起来了呢!”
夏成安哈哈笑着:“那孩子在下面不知道站多久了,不就是为了菲菲嘛,怎么?让他坐外面看咱俩?”
李翠萍不赞同的看了丈夫一眼,眼睛不停的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小声的抱怨着:“你真是胡来!这样让别人咱们看咱们家!多不尊重啊!”
夏成安被她说的一哂:“哪有的事!你想的也太多了!”
夫妻两个还在嘀嘀咕咕,就感觉到卧室的门被打开,两人转头就看到夏雪菲披着林嘉的外套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妈,医药箱收拾在哪里?”夏雪菲一边问,一边往客厅一侧经常放东西的柜子那边走去。李翠萍一愣,连忙跟过去:“在这儿,林嘉感冒了?”
夏雪菲摇头:“他脸冻红了一块,我怕留疤。”将冻伤膏握在手里,又拿出一包感冒冲剂走进厨房冲好才端着杯子往卧室走,快到门口时看着父母说:“师兄一晚上没睡,一会儿让他补个觉。”
李翠萍看着女儿房门再次被关上,动了动唇看着夏成安:“补觉?在菲菲卧室?”
夏成安回头看着妻子,犹看了眼时间撇了下嘴:“不然呢?让林嘉睡客房?多冷啊!得了,我要出去买菜了,你去不去?”
“不去!”李翠萍有些生气的说:“你怎么心这么大啊!这毕竟没结婚呢!”
夏成安叹了口气,伸手拉着妻子往外走:“我知道,换了别人我也不会这样做,林嘉不会的!呃……其他时间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们这菲菲这里,他不会!走吧走吧!”
李翠萍挣不过丈夫,一边回头,一边被丈夫拉出了门。
夏雪菲跪在床边,挤出冻伤膏小心的抹在林嘉脸上红红的地方,动作轻柔:“痛不痛啊?”
林嘉看着她小心的样子,脸上笑意加深:“有点……”
夏雪菲手指一顿,抹的动作更加轻柔,看着已经白色的药膏在红色的冻伤处变得透明,凑过去轻轻的吹了吹:“呼呼就不痛了。”
看着她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的动作表情,林嘉只觉得自己被另一种与恋人不同温柔包围,这种温柔他很少体验到,那种母性的温暖和柔软,在他儿时的记忆中稀少而珍贵。伸手搂住她:“抱着你好吗?”
夏雪菲低头看他,他眼睛中依然带着淡淡笑意,但是却透着无法松懈的沉重,让她觉得莫名的难过。伸手抚着他的额头,轻轻按摩,手指也穿进他有些硬的发丝中揉按着头皮,“好!但是你要先喝药,在外面冻了那么久,没感冒也要预防。”
因为主人离开的太久,雪菲的被窝已经有点凉,林嘉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慢慢闭上眼睛。床铺很软,大大的羽绒被轻柔暖和,让他有种睡在云朵、又像是睡在棉花里的感觉,空气中是他已经熟悉的香味,有些甜还有些冷,他从没闻过,却在第一次闻到的时候就觉得十分好闻,一团香软将他包围,才感觉到寒冷和疲惫一点点开始蔓延,让他的身体越来越沉重。
夏雪菲感觉到林嘉抱着自己的手慢慢用力将自己压向他的胸膛,心中疑惑就听到他在自己头顶低沉的说了句“雪菲,我刚刚去见史沐林了……”
夏雪菲一愣,仰头看向他,刚好与她四目相对,林嘉的眼里疲累更甚几分,看向她的神情有些许歉意,但是更多的却是对她反应的紧张。
“嗯,我知道了。”夏雪菲看了他半响,平静的说:“他都交代了是吗?”
林嘉点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他请我多照顾小可……”
夏雪菲想到了林嘉和史沐林女儿的关系,神情有些复杂:“应该的,大人的事情和孩子无关,更何况你还是她干爹,应该多费心。”
林嘉觉得喉头有些涩,好像是感冒冲剂后味的哭现在才慢慢泛上来,留在喉头久久不能散去。夏雪菲心里叹了口气,将手放到他脸侧,看了他许久才缓缓地说:“师兄,你……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精神压力,你去看他与你和我在一起都没有不对的地方,你不用一直纠结自己这样做是不是会对不起我,其实我理解你的!他做错了事,害了人,我们作为受害人可以恨他、骂他,可是作为你来讲,纵使他对不起所有人,却是真心对你的,你们之间几十年的兄弟情谊也许会因为道德观念越走越远,但却是永远不能否认的存在!所以,你去看他,我不会生气,你答应照顾小可,我更不会生气,因为我知道我男人重情重义,对兄弟和干女儿都这么有情义,更何况对我这个爱人只会更好!“
林嘉看着她,眉宇间的疲累让夏雪菲看的心疼,搂住他的腰,将他的头轻轻压向自己的鬓边,柔声说:“你别让自己这么纠结,没有对不起我,也不会对不起我!这明明就是两码事,你怎么要将他们混为一谈呢?你对他是可惜,对我是疼惜,对他是几十年的兄弟情,而对我……”雪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抿着唇不再说话。
轻柔的话语让林嘉心中满是温暖和感动,他怕雪菲生气,怕雪菲误会,怕雪菲会像离开奇诺那样干净利索的离开自己,可是正如她所说,几十年的兄弟情分,哪怕就是看在小可的面子上,他都要去看一眼史沐林。他坦白之后,已经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她生气自己就哄她,她误会自己就一点一点的讲给她听,如果她要离开,自己就像现在这样紧紧的抱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