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调卿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鸣鸿老弟大才,精于洋务,正是我大清少有的干才,不应就此埋没于市井,应该捐个候补职缺,以便日后搏个出身,也好为皇上和咱大清万千子民多尽一份力。”
吴调卿看了李经方一眼又道:“所有这些,都不用鸣鸿费心,都由我和经方来为老弟做了,就是捐官的银子,也都有为兄来出。”
吴调卿说到捐官,不由让秦川心里一震。
捐官的事情,可正是秦川这段时间一直在想的,只是他现在还没能腾出手来做这件事情,要是有吴调卿和李经方来替他运作,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小事一桩。
吴调卿说得这几件事,都说到秦川的心里,秦川哪能不高兴,要不是还要把持些,秦川早就会高兴的蹦起来。
吴调卿能为他做了这些事情,这可是秦川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果吴调卿先说出这些好处,不要说吴调卿只要一成股份,就是吴调卿向他两成,秦川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有钱大家赚,这句话可是至理名言那。
秦川心里想着,看起来,这吴调卿还是很懂得生意场上的规矩的,虽然盐厂利大的惊人,可他也赚个几百万的银子就缩手,这样的人,自己还真得用心笼络些才好。
不过,这样一来,这李经方所拿的那半成股份,可就显得少了。
秦川强忍住心中兴奋,拱手道:“吴兄思虑周全,小弟万分感佩,一切就烦劳吴兄、李兄代为周旋。所需银钱,自然不会让吴兄破费,还是应该小弟来做,需要多少,吴兄尽管开口。事后,小弟自然还有好处笑纳。”
吴调卿连连摇手道:“为兄说了,这些都不用鸣鸿挂怀,至于好处更不要再说,为兄已经占尽了便宜。”
“只是。。。。。。”
吴调卿顿了顿,看着秦川意味深长地说道:“鸣鸿老弟,这一嘛,长芦盐运使衙门的事情,还有这捐官的事情,为兄可帮不上多少,这些事情主要还得经方来做。再则,李中堂那里花销甚大,接济部属和京中各个衙门上下打点,这那一样都少不得,这半成股份红利所得也是杯水车薪,只是救救急罢了,只是苦了经方,你看。。。。。。”
吴调卿的意思很清楚,那就是这些事情都要李经方回去来办,这李经方的好处还得再有些,你秦川得拿出个章程来。
吴调卿的意思,秦川如何不明白,既然是求人的事,总要有所付出,更何况这李经方背后,还有现在大清炙手可热的直隶总督兼北洋通商大臣李鸿章呢,看来这血还得多出些。
想到这,秦川在心里一咬牙,爽快地对李经方说道。
“中堂一心忙于国事,这些事情怎能让中堂分心,经方兄请宽心,除了这盐厂半成红利每年底分文不少,鸣鸿到时还会另有报效,以解经方兄之忧。也算小弟为中堂大人分些忧,尽些绵薄之力,你看这样如何?”
秦川说到这,心道,索性老子就再爽快些,彻底把这个李经方拉住。不,确切地说,是通过这个李经方来把自己和李鸿章牵连在一起。
“经方兄,每年年底,鸣鸿就拿出半成干股的红利,如何?”
又是一百多万的银子到手,就是李经方也有些把持不住,脸上早挂着盈盈笑意,只是还是连连摇手。
“鸣鸿修要再说,肯割爱让出半成股份,为兄已经感激不尽,哪里还敢再要什么干股,实在不好再让鸣鸿破费。”
吴调卿和秦川都知道,李经方此话只是题中应有之意,哪里会当真。
吴调卿见状,笑了笑弯腰从餐桌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牛皮包,打开后取出几张写好的文书递给秦川。
“鸣鸿,经方还有差事要忙,你既然答应了,咱们今天就把这一成盐厂股份的文书签了,你看如何。”
吴调卿说着,又从皮包里取出一个小铜盒和两张银票。
“鸣鸿,这是那八十万本金,你且收好。”
吴调卿递过来的文书,就是关于他和李经方各占有半成盐厂股份的文件,上面已经签好了秦川、吴调卿、李经方的名字。那八十万,则是两张汇丰银行开具的四十万一张的鹰洋本票。
秦川心道:“这吴调卿是算准了老子一定会答应,不仅把钱准备好了,就是文书都备齐了。”
至于那八十万钱款,虽然吴调卿开具了两张四十万的本票,可打死秦川,他都不会相信这里面有李经方拿的四十万。不过,这钱到底是谁出的,对于秦川并没有什么意义,只要是钱就行,他可不会管是吴调卿出的,还是李经方真的会拿出这四十万来,反正这鹰洋长得都一样,放在一起没人能分出那块姓吴那块姓李。
秦川收好那八十万本票,一边的吴调卿早打开了那个小铜盒,盒里盛满红艳艳的朱砂。
秦川再不犹豫,当下和吴调卿、李经方两人一起在几份文书上按上指纹画押,三人各自把属于自己的文书收好。
一切办好,吴调卿早已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意端起酒杯。
“经方、鸣鸿,今日一聚实是畅快,来,咱们满饮此杯,就庆贺咱们的盐厂大吉大利,财源滚滚。”
盐厂的股份问题算是和吴调卿谈妥,只是秦川心里总还有一种被吴调卿算计的感觉,多少有些不甘心,总想着怎么也算计这吴调卿和李经方一次,也让自己心里好受些,忽然一个念头在秦川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大清盐法是针对食盐的,现在国人只知道盐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