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我小时候什么都问,最后问她烦了,她就不理我,而且更加讨厌我。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再也不问她什么了,而且也变得不爱说话了。可是有时候,实在憋不住了,困惑极大,我还是要问的。
我可能缺钙,或者太淘气了,总之爱摔跟头!两个膝盖上的伤疤一茬接一茬,有一个地方反反复复受伤,最后长个包,颜色发青,摸上去,滑滑的,有点硬……每天我盯着这个包,猜想它是什么?产生的总是不祥的感觉!因为它是异常的,另一个膝盖就没有,而之前也没有,难道我要死了吗?
一想到死,我就觉得无比的恐怖!
这一天,我终于忍不住了,一边指着这个包,一边问妈妈:“这是什么?”
妈妈冷冷的瞅了一瞅,然后扭过头,没有吱声,没有理我,什么都没有说……
我被冷落了,然后我就再也没有问她,一次都没有再问过她关于这个包!
然后我似乎给自己下了定义,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我是一个令人讨厌的人,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爱我,我是多余的……于是我开始无限自卑起来,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令人生厌,就连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还有谁能喜欢自己呢?
家,是如此的让我压抑!
而我的生活不过两点一线:学校和家,或者说家和学校,还有那条需要走上至少半个小时的路……
那么学校呢?
也是那样让我烦躁!
班上有个小男孩叫李飞运,他和我极好,因为课间操和体育课时站排,我和他是对齐的,老师说:“手拉手!”然后他欢快的拉起我的手,有时候老师不让拉手时,他会故意把胳膊甩得老高,然后每当落下的时候,总要打到我……我一点儿也不疼,而且我知道他是故意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估计是小男孩的一种不安份与调皮吧!
他竟然还是我的前桌,每当下课的时候,他总会扭着身子,回头拿我的文具盒玩,突然有一天他不理我了,再也不碰我的东西,明显的疏远让我非常奇怪?于是我做出了主动亲近的事情,就是坐到了他的前桌椅子上,然后扭身回头去摆弄他的文具盒,就象他曾经玩弄我的文具盒那样……
其实我是在逗他开心,最近,他确实郁郁寡欢的样子,我以为他会凑过来,和我一起玩,但是他没有,反而坐直了身板,靠紧了椅子背,满脸的不悦,阴沉着脸……就在这时,他突然对我说:“本来,我觉得你挺好的!但是你和佟龙都那样了,我再也不想理睬你了!”
顿时,我的脸火辣辣的,我太意外了,我没有想到这个值得信任的好朋友,竟然也被谣言蛊惑并且说出了绝情话,我能说什么呢?我想到了这一切完全是因为那句谣言:仇大红和佟龙**了!
这句谣言诞生于小村子几个小学三四年级男生的口中,他们比我大一届,然后在整个村子的孩子中流传与发酵,然后总有孩子不满足于它存在的局限空间,于是又被扩大到校园里,我所在班级的男生、女生,甚至班主任都知道了,他们没有一个人正视过这个问题,全部是对我和佟龙嘲笑与取乐子,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不要说我那时年纪小,我分明感觉到了无比寻常的痛苦,并且伴随我的终生,甚至长大后自学了心理学,还要经常的去解剖它,就算在现实中我去回避曾经无法消化的痛苦,竟然它会在梦里找来!
我对李飞运的主动示好,却换回了满心的伤心与失落,一下子玩乐的情绪全无,我无言以对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不知道干什么才好……从这一天开始,我不再与他说话,而他也从这一天开始闷闷不乐!
本来李飞运学习也不错,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搞的,成绩直线下滑。我们的班主任又发明了一种新的提高学生成绩的方法,就是好学生与差学生一座,好学生帮助差学生,好学生看管差学生做作业……阴差阳错,老师竟然把我和李飞运分到了一座!
本来就内向的李飞运,因为学习成绩下降而变得更加不爱说话,但是还算老实,从不惹事生非,对我更是害怕至极,而我的一个快乐就是对着他大吼:“写字,不许东瞅西看!”
他向来不顶嘴,但是他也会反抗,觉得我吼得不对的时候,他就会挥手过来推我的胸部,我非常郁闷他碰触我身体的部位,又无法明说,有时候还会很痛……让我暗气暗憋!
我们的班主任,很有意思,非常喜欢给我们讲她的个人经历,尤其是她小时候及成长过程中的故事,大有彰显之意,比如她小时候,曾经和一个小朋友捡到一支枪,不敢用手拿,就捡来一个小树棍,然后穿过枪栓,两个人抬着枪,交给了学校……
班主任仇旷楠还特别喜欢笑话别人,比如总给我们讲她的两个初中女生,现在都是初中老师,可是四十多岁了,两个人都没嫁出去,一个长得又黑又高,一个长得又矮又丑……而她呢?却是儿女双全,每每讲起来,她总是那样眉飞色舞的,仿佛在宣告她自己是人生的胜利者!而我们这些孩子,根本就不爱听,又不得不打起精神,假装听得入迷……
假如有人走神溜号,被她发现,一定会罚站或挨打……
每当仇旷楠班主任讲完她的个人“传奇”故事,就会招呼大家趴在桌子上睡一觉,其实是她自己讲累了,是她自己想休息一会儿……
当她闭上眼睛,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