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的第一时间严天瀚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看着楚云岫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底有种事情要失控的恐慌。知道不该多说,严天瀚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眼睛紧紧盯着楚云岫,面上的表情颇有些如临大敌的味道。
楚云岫对严天瀚的表情并不在意,她和严天瀚本来就不和,也不期望严天瀚能有多配合。她只是笑了笑,突然问道:“我们高中毕业旅游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怎么突然说起不相干事情,病的有些迟钝的严天瀚不明所以地看着楚云岫,很快他就想起当年楚云岫指着空地问他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孩的情节,当时楚云岫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仿佛确有其事似得,让一干同学瘆得慌。当时严天瀚还跟好友吐槽说楚云岫神经病,现在想起来,楚云岫是真的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严天瀚勉强说道,被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一副死不承认的架势。
楚云岫也没在意,见严天瀚脸色变了,开口道:“对,我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说你身上的妖气——严天瀚,你知道自己快死了吧?”
严天瀚的脸色变得灰白,他急速地喘息了几下,张了张嘴,还是没能说出话来。楚云岫静静地等着他开口,好一会儿,严天瀚对生命的渴望战胜了恐惧,这才嘶哑地开口慢慢把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我大一上半学期的时候,碰见过一只受了伤白色的狐狸,我原来以为它是狗,就带回宿舍养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它不是狗,也不是普通的狐狸,它是一只狐妖,会说话,有自我意识,跟人也差不多。”
说到这里严天瀚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我得罪了它,狐狸诅咒我,但是我没有太在意。再后来,我身体出了问题,全身器官开始衰竭,去了全国好几个大医院看都没查出具体原因,最后钱也不太够了,没办法,我只好回家来修养,只是最近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不得不住到医院中来。”
严天瀚简略地说了自己的经历,楚云岫和涯泽君交换了一个眼色,这事果然和妖兽有关,不过两人都没有想到作怪的居然是狐狸。楚云岫看着严天瀚问道:“你最近见过那只狐狸吗?”
严天瀚苦笑了一下,诚实地点点头,“见过,那只狐狸就在我家中,我要是没死,它不会离开的。”
话已经说开了,严天瀚也没必要遮遮掩掩,楚云岫接下来又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严天瀚都知无不答,显得十分配合。楚云岫想了想,说道:“只凭你说的话我没办法判断那只狐狸的实力,我需要去你家看看再说。”
“没问题,我爸爸在家,你什么时候有空都可以去看看,到时候我说家里有东西要给你就行。”严天瀚点点头答应,说着他充满希冀地问道:“楚云岫,你有办法对付那只狐狸是不是?我这病会好吧?”
严天瀚原本肆意张扬,意气风发,现在却躺在床上瘦得脱了形,说话断断续续的,极为虚弱,看得人不忍,楚云岫虽然可怜他,却没给他承诺,只是应道:“我要先去看看才知道。”
严天瀚有些失望,他勉强笑了笑,算是答应。楚云岫看了眼挂在墙上的大钟,他们已经聊了将近十五分钟,严天瀚身体虚弱,有些支撑不住,严妈妈也快回来了,楚云岫不好多打扰他,只是约定明天去严天瀚家看看,拿到严天瀚父亲的电话就回了家。
“看着挺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怕必有可恨之处。”回家的路上,楚云岫跟涯泽君感慨。
“这话怎么说?”涯泽君转头看向楚云岫,眼里带着些许笑意。
“明摆着的,严天瀚说他得罪了那只狐狸,却遮遮掩掩地不敢说出具体的内容,说明他心里有鬼,不好跟我们说。再说,我跟他同学三年,他什么样的为人我也多少清楚一些,这人的人品不怎么样,估计真做了什么对不起那只狐狸的事。”
“那你还答应帮忙?”
“我没有答应啊,”楚云岫狡黠地一笑,“我只是说要去他家看看而已,才没有给出承诺,帮不帮他,看看事情的真相是怎么再说吧。”
楚云岫本身就有一只狐狸老师,她小槐姐的原身也是狐狸,所以楚云岫对狐狸有着天然的好感,再说,严天瀚又不是什么好人,和她的交情也不怎么样,楚云岫的天平自然会向狐狸倾斜,没查明严天瀚身上究竟出了什么事之前,楚云岫可不会答应对付狐狸。
两人回到家,外婆已经做好了晚饭,在饭桌上楚云岫说明天要去严天瀚家拿点东西,人老成精的外婆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指点楚云岫严天瀚家的具体位置,然后让楚云岫小心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岫就去了严天瀚家,她提前跟严天瀚的爸爸打过电话,估计严天瀚也跟他爸爸提过,所以严爸爸一大早就等在了家里,哪里也没去,在电话里和楚云岫说话时也十分热情,还带着一丝局促。
严天瀚家和楚云岫家一样是单家独户的人家,只不过和楚家不一样的是,他家左右都没有人家,一栋贴了瓷砖的三层小楼孤零零地矗立在天空之下,在大冬天的显得格外冷清。
楚云岫带着涯泽君去敲门,很快,严爸爸就过来开门了。这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也是满脸憔悴,看到楚云岫的时候却还是露出笑容,热情地招呼楚云岫道:“云岫,快进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