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里面请!”裴锦朝将静德大师请进正堂,然后遣散屋子里的下人,对他道:“三皇伯,这是内子敏敏,这是团子。”
静德大师刘茂看着唐敏,虽然模样有些艳丽了,但是气质却很沉静,比起他以往的几位妻子要好很多,尤其是看到那个粉嫩的小团子,静德大师的表情可是变得丰富起来。
“敏敏,这是三皇伯刘茂!”
唐敏微微福身行礼,“见过大师!”
刘茂笑着摆摆手道:“和辰钰私下里一样,喊三皇伯就好,小家伙,过来让伯爷爷抱抱。”
团子也不认生,迈着小短腿走上前,然后扬起小脸儿看着眼前和蔼的老爷爷。
好一会儿,刘茂才摸着团子的发顶,感慨道:“这模样和当初的你完全不同,但是性格倒是很像,不难想象,必定会成为下一个刘璟,辰钰,好好的培养他,我知道你也无心那个位置,只是这些年来,我看的太多了,他终究是不适合坐在那个位置上。”
“侄儿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您也知道,我这个样子……”
“你是个聪慧的孩子,知道如何寻到出路,而且诸路藩王那边有我压制着,再说了,这登顶之路哪里有不见血腥的,所谓兵不血刃,那也不适用于皇权争夺,而且你入朝数年,也不是一无建树吧?皇城内的事情我不会插手的,说到底也是清闲惯了,皇城外我暂且给你压制着,等真的到了那一日,一切就要看你的手段了。”他低头慈爱的看着小团子,虽然不是刘氏的血脉,但是若辰钰真的要让自己的儿子登基,那必定也会是刘家的孩子,而且现在的裴锦朝看似是别人,对于静德大师来说,他就是睿亲王府那位智慧近妖的刘璟。
见了这位硕果仅存的和尚王爷,唐敏就带着团子离开,想必这两人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商量的。
虽然现在只是上午,距离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现在却也是可以准备了。
“这些年我都不在盛京,这次一回宫,当真是乌烟瘴气,当年的大皇兄那般的荒淫无度,归根结底是皇太后她老人家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你父王的身上,毕竟是最小的儿子,总是要多照顾一些,而且这以后的天下都是你皇伯父的,故而才为你父王诸多的筹谋。”
“是他本来就无能,龙生九子各不相同,外在必然占据一部分原因,能自省才是最重要的,父子都是一个德行!”裴锦朝的语气厌恶讥讽,“顺帝,刘彦为自己的父亲拟定这样的封号,可见孝道也不过如此了,后来在钱氏一党的帮助下,覆灭睿亲王府,自认为是巩固皇权,没脑子也已经到了一个极致,如今大权旁落,他可曾为此后悔过?我看不见得,他或许是想着熬死了太后和钱淮安,不自量力,在钱淮安死之前,也必定要死的风光。”
“这或许就是人性。”
“何谓人性?当年太祖也没见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时候,说到底还是对自己不够自信。”裴锦朝苦笑,“敏敏说,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还说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三皇伯,当年太祖也是如此做的。”
“是啊,太祖当年也是如此做的,然而太祖在位不过只有三十年,若非皇太子英年早逝,为等皇爷爷成年,或许在登基数年就会退位的。”
“太祖当年可是只有两位妻子,其中一位至死都未有身孕,当真是重情了。”
裴锦朝沉默不语,他知道了太祖和敏敏来自一个地方,那里是一夫一妻制的,而当年的静娴皇贵妃是当年的端敏皇后亲自求太祖封的,只是她活到七十多岁,一直到临终都未得到太祖的临幸,在位三十年,和他曾经打天下的老臣,谁也未开口请求过陛下选秀,他们大概是真的君臣交心了,只是这之后的几十年,大荣朝为何一步步的走到现在。
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其实自皇祖父那个时候开始,这大荣朝就已经逐渐变得腐朽起来,不过到了刘彦这里,更是变本加厉罢了。
“你倒是和太祖很像,性格上,而我看着你的妻子,也是个沉静的孩子,现在的皇后,有些不成样子,中宫也不过就是说这好听罢了,虽然刘彦的后妃不多,却也是乌烟瘴气。”
“还不是钱淮安一手造成的,乱吧,乱了也好,这种时候不乱,估计到时候连命都没有了。”
刘茂点点头,惋惜道:“每次朝代的更迭都伴随着无数人的死亡,也当真是让人唏嘘。”
“死的都是一些唯利是图的,这样的人活着也对百姓无益,只是敏敏却见不得死人。”
“所以你那后宫估计要和太祖一样干净了。”刘茂笑呵呵的说道。
“还是三皇伯最了解我,后院的女人多了血腥也多,咱们谁的心里不明白,有的时候不过就是男人控制不住自己罢了。”一颗心怎么可能送给两个甚至更多的人。
中午,刘茂在府里用了午饭之后,就回万佛寺了,毕竟一个半月的水陆道场也快要到时间了。
到时候不知道这盛京内外的多少善男信女都会去礼佛参拜。
十月里,天气阴寒难耐,家家户户都燃起了霜碳。
而这一日,唐昊休课,也难得没有和同窗一起出去玩,反倒是在府里陪着团子玩闹。
甥舅俩凑在一起,可是什么都能玩的不亦乐乎,哪怕就是在院子里上蹿下跳,没有沈健看着,还真是不行。
有一次这团子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