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据他查到的情况,她同那香料铺老板也是才相识不久。
人家断断没有将秘方赠给她的可能,也就是说,这些香方,原本就是她所有。
凌飞愈发好奇了。
这个少女不但对武功路数乃至武道极其熟悉,手中非但有这样神奇的步法绝艺,还有合香方子,而这香方打眼到了她要来向他们二人求助的地步……
以这个少女骨子的高傲,说明她手中的香方只怕还真有些了不得。
作为士族贵公子,他对于士族子弟尤其是那个贵妇贵女的生活可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士族子弟起坐行卧皆奢靡风雅,除了练功时要以沉香或者香楠辅助外,对于合香的需求更是巨大。
尤其是士族女子,拜佛有信香、晚间归寝有帐中香,厅堂有堂香,书房有雅香,就连衣裳被褥和手帕都有不同的熏香,还有专用在香囊和香球中的香丸。
即便他对做生意不了解,也知这是一门好生意。
“你说你的香方很打眼?”凌飞抬眉,“怎么个打眼法?”
沈霓裳看着他:“最好的香应能达到上贡级别。”
她还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将意可香的存在说出来,但小心起见,她还是只含糊说了这样一句。
她对容苏有信心,容苏既然都这样认可,那应该是无需菲薄的。
何况谈生意,若是不拿出点筹码,商子路还好,凌飞这样的未必能看得上。
凌飞眼中露出讶然:“可有样品?”
沈霓裳点点头:“如今不在身边,有才合出来的,下回拿来给你们看看。”
既然已经开口了,她也就定下心。
也许容苏有希望她同穆清合作的心思,但既然容苏并没有说出来,她还是想按照自己的选择来走。
她不知道穆清前世为何会走火入魔,但直觉这其中应该是有不小的麻烦。
她如今人力微弱,实在趟不起那样的浑水。
至于其他的,她一时也想不了那么远,也没有那样多的心思去猜测那其中的事。
她自己如今还有一堆事需要走一步看一步,哪里有余力去在意旁人。那日的提点,已经算是看在容苏面上了。
都是聪明人,也都干脆,两人说定之后,商子路问沈霓裳这宅子要不要挂匾额。
一般的小户人家也就算了,但一般独门独户的人家都会在门口挂匾题姓。
沈霓裳让他做个“李府”的匾额,凌飞花寻两人都看她一眼,商子路倒是乐呵呵的应下了。
又说到过户的事儿,沈霓裳这几日也思量过,这回出来前就同司夫人交待了,她让商子路将宅子和铺子都挂到大安名下。
“大安,你可记得自己姓氏?”她问大安。
大安摇首,他四岁便开始流浪,莫说姓氏,连父母家乡都不太记得了。
“你可愿改姓李?”沈霓裳温和问。
大安点点头。
虽然他不明白为何要改姓李而不是沈,但既然沈霓裳这样说了,对他而言,也无区别。至于沈霓裳要将铺子和宅子挂在他名下,在他看来,沈霓裳一丝犹豫都无,这就是信任。不管这种信任出自何处,他没想过背叛,那就都没关系。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他心里明白,这个姑娘有时候看着冷,但不是一个亏待人的。
见沈霓裳还没打算走,凌飞拉着商子路告辞了。
沈霓裳将花寻喊过来,交待他事务。
她要把香窖挖在这宅子里。
窖藏是合香最重要的环节之一,几乎所有的合香都要窖藏七日到月余,方能达到最佳效果。香窖中的温度湿度皆有严格标准,她一一交待清楚。
她打算将香的制作地点设在这所宅中,至少有花寻在,安全性能得到极大保障。再者,她日后往来,这所宅子也比人来人往的铺子更适合一些。
至于其他,她暂时还没想到,要等凌飞验看过后,有了合作意向,再一起商量。
将所有的事交待完,她才领着玉春回了沈府。
“小姐为何要将铺子和宅子记到大安名下?”玉春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
“还有旁的选择么?”沈霓裳换过一张纸,继续写方子。
玉春语结了。
是啊,她们没有旁的选择。
认识的人里面只有花寻和大安是良籍,对于花寻她们更是一无所知,而且,花寻也没说会跟沈霓裳一辈子。
她知道沈霓裳已经同司夫人说了宅子铺子不记到司夫人名下,这样两个聪明人都决定的事,那当然是她们心中早有计量。
可是她心里本能的有些不踏实,在她看来,这铺子和宅子就是沈霓裳如今最大的财产,也是最大的后盾和倚仗。
她放心不下来。
看着玉春忐忑不安欲言又止,沈霓裳无奈的放下笔,不把这丫头说明白,她也不能静心下来写东西:“你怕大安不认账还是变卖了东西走人?”
玉春不说话。
她再笨也知道大安不敢不认账,还有商子路凌飞在呢,但第二条就说不准了,商子路和凌飞也不会时时盯着啊!
“人的眼界要放宽些。”沈霓裳难得这样平心静气,她知道玉春把钱看得重,这其实也不是她的错,是她的经历让她没有安全感,可这些真的不是最重要的,“就算大安卖了宅子铺子跑了,你觉得没了这铺子宅子我们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