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物里到处都是尸体,红色的实木地板上的鲜血像亚马逊河的支流一样,在地板上延伸开来。
这个时候,烈狼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太多。他必须尽快与雷公汇合,只有那样他们的胜算才能稍微大一点。
烈狼的左耳被刚才火箭弹的爆炸声,震的嗡嗡作响。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感觉枪声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他必须保证在雷公弹药用完之前赶到,以他的经验来说,他知道经过这么激烈的战斗,雷公此时恐怕已经筋疲力尽了。
烈狼猫着腰,准备穿过一个楼梯拐弯处。他必须小心,因为这种地形上,他很容易招到致命的伏击和偷袭。他早已经习惯在不同的战斗场所,做出不同的举动。
烈狼的小心没有错,他的脚步刚刚踏出拐弯处,一把明晃晃的尼泊尔军刀已经朝着他的喉结处划了过来。刀锋几乎是贴着烈狼喉结处的皮肤划过。只是,烈狼的反应还算不慢,运气也不算太差。这致命一击,没能要了他的命。
烈狼在尼泊尔军刀划过的一瞬间,一个扣腕抓住了军刀后面的那只手猛地用力握了下去,左腿在对方还有反应过来叫疼的时候,已经踢碎了对方****。对方瞬间像灌了沙的麻袋一样瘫倒在了地。那把军刀已经转到了烈狼的手中。
尼泊尔军刀在烈狼的手掌上转出了一个规整的圆形,随着烈狼手臂的回转,刚刚被烈狼握住的军刀在烈狼的身后,划出了一个完美的弧线。刀锋划过的地方,血溅了出来。一颗扎着白色头巾的人头滚落到了烈狼的脚下。
烈狼没有看脚下的人头,他没有时间关注已经死掉的人。在枪声没停之前,他一定要找到他的兄弟。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事情比报仇更加重要。
当烈狼再次看见雷公的时候,他几乎已经认不出来这个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雷公身上的血迹和脑浆已经把他的整个人全部包裹了起来。不要说是脸,就是雷公身上穿着的深色迷彩服都已经被血染成了鲜红色。
雷公的步枪已经被丢弃到了一旁,这么久的激战枪里早已经没有了子弹。雷公紧握着手里的手枪,在烈狼出现的一瞬间,雷公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雷公已经杀红了眼,他的眼睛里在这一刻没有是非对错,没有敌友。只有活人和死人。任何活物在雷公此时的眼里都是必须射杀的目标。
“雷公,你怎么样?”
烈狼在确定了周围暂时安全的情况下,已经向雷公靠了过去!
“我没事!但是那帮王八蛋已经趁乱跑了!”
雷公看清楚了烈狼,把枪口慢慢放低了下来。
“怎么样?还能搞吗?”
烈狼很担心雷公此时的身体状况。这么久的激战,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
“我没问题!但是头儿....................!”
雷公从躺在自己身旁的一个尸首手里拿过一把ak47突击步枪,检查了一番!
“说!”
烈狼此刻没有时间废话。只要雷公没事儿,他们就必须抓紧时间!
“我们哥几个,估计是折在这了!”
雷公说出这句话时,没有害怕、没有恐慌。只是口气中带着一丝丝不甘心的味道。
烈狼抓着雷公的手,将雷公从地上拉了起来。这一切都是他们毫无条件面对的,有些路只要走上去,就是一辈子。所以,烈狼没有什么不甘心的。哪怕前面就是地狱,他也必须毫无畏惧的走下去。
“要上路,就一起走!但是,一定拉着这帮孙子垫背!”
烈狼端着枪走到了雷公的前面。就像电视剧台词那样,今日谁与我共同浴血,谁就是我的兄弟。雷公是烈狼的兄弟,而且是生死兄弟。有烈狼在,雷公就一定不会在他之前中枪。
当枪声再次响起,整个屋子里便已经是地狱。鲜血四溅,子弹横飞。雷公和烈狼不知道他们还要面对多少敌人,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这个屋子里,在此时此刻除了他们两个,剩下的都是敌人,都是要置他们于死地,也是他们要置之于死地的人。
这个时候,什么所谓的日内瓦公约、什么战争规则都已经是仅限于字面的非常抽象的东西,最切合实际、最势在必行的就只剩下一个字:杀!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有针对性的作战了。杀人的数字对于正在作战的战士来说,根本不重要。统计死亡数字是那些军事专家、学者的事情。战争是这个地球上最残酷的一种游戏,流血和死亡就是这场游戏需要付出的代价。
“头儿!蚊子中枪了!蚊子中枪了!伤势很严重,很严重!”
就在烈狼和雷公正在屋子里激战的时候,耳机里再次传来了花猫的声音。耳机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是烈狼听得很真切。
“这么办?”雷公将手里的ak47步枪重新装了一个弹夹后对着烈狼问道。
“花猫!带着伤员赶紧离开,赶紧离开!走掉一个是一个!”
烈狼没有理会雷公的问话,对着耳机直接命令道。
“同.....咳咳咳........生..........共死!”蚊子虚弱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到烈狼这边,这种声音刺激着烈狼浑身的每一根神经。
烈狼的眼圈红了,他知道这四个字从蚊子嘴里说出来意味着什么。他了解这帮小崽子,就算这次他们真的折戟成沙,败局已定。他们也不会独自离开。
“烈狼!别在屋子里孵蛋了,快往正门口来。目标已经和花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