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商人竟然敢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掳人,就算长乐身上的首饰珠宝诱人,那他们这胆子也真够大的,难不成他们以后都不打算在广州地界上出现了吗?“武元庆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他当然不是怀疑王朝,只是觉得这些人未免也太因小失大了,要知道从大唐运一船货回去,赚取的利润怎么也顶上长乐身上那些首饰的价值,关键这是个长久的买卖.掳人抢劫却是一锤子买卖,哪个更划算只要不傻都应该权衡的出来.
“少爷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的有点不对劲,在场的商贩都说他们是外国的海商,但我看他们穿的衣服都很破烂不像商人.“王朝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那几个人的样子衣着说道.
说到这,王朝有些苦恼:“可是在场的商贩都很确定那几个人是外国的商贩,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啊.“
“行了,想不明白就别想了,你赶紧去找柳管事让他通知其他几个掌柜把所有能派的人都给我派去找,城里城外都别放过,还有让他在不惊动上层的前提下动用他能动用的所有关系给我把这广州城封起来,严查所有城门,十五岁以下的女子全部不得放行,哪怕是死的也不行.“武元庆下了命令.
武元庆知道找人这种事自己不擅长,再者就靠他们几个想找人也太困难了.
像王朝之前想找长孙冲帮忙,这个在武元庆没回来的时候肯定是必须的,毕竟找回长乐才是正事.
但是武元庆既然回来了,长孙冲肯定是不可能去找的,连李承乾和冯蛊,武元庆都不想让他们知道.
毕竟,被掳走的可是公主,还是帝后最喜欢的公主,尤其这个公主还是他武元庆给拐带出长安的.
让冯蛊,长孙冲,李承乾他们知道了,也就代表帝后肯定会知道,不管能不能找回长乐,武元庆都要小命不保了.
当然武元庆并不是自私的只想着自己,没想着先救回长乐,只是他有信心凭着武家在这里的能量一定可以找回长乐来,既然自己可以找回,那又何必节外生枝.
虽然在岭南商贸圈里武家只是近两年才在这里开始发展,但就这几年的时间,武家凭借着深厚的背景和独有的货物,已经是岭南商圈里首屈一指的存在.
武家商队的触角延伸到了岭南的方方面面,海运里那也是几个最大之一.
广州又是武家在岭南的大本营,武元庆这个主家一声令下,武家辖下的所有伙计全部放下手头的事情开始找人.
其他方方面面的行动也几乎同时开始进行.
武元庆并没有告诉他们实情,他们只知道找的是外国口音的人还有十二三岁左右的女孩,一旦发现符合条件的立刻控制起来.
武元庆并没有参与找人,而是喊来了柳管事询问关于外国海商的事情.
柳管事不是广州人,但却也是潮州人,是岭南的地头蛇,他作为武家在岭南最大的管事在广州待了三年,对这里的人和事可谓是了如指掌.
随着柳管事的讲述解释,武元庆对这里的海商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
自古以来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这靠着海边的自然在海上讨生活的人就多了,尤其大唐繁盛,在蛮夷小国看来那就是遍地黄金的存在.
商人逐利而往,其实不止是商人,各行各业谁又不是呢,于是不少有钱有本事的人成了来往自己国家和大唐之间的海商,很多没资本的也不甘困守在小小一隅之地,于是会操控船的成了船工水手,有一把子力气的成了货物的搬运工.
岭南的商人或者说商人背后的权贵家族也是这么干的,他们操控着岭南的货物集散售卖,同样也组建着大中小型的商队,来往于东南各小国,当然武家肯定是其中最有实力的一家.
这些海商在陆地上的时候是商人,到了海上很多时候会视情况而定偶尔客串一把海盗,反正茫茫大海上死几个人,翻几条船那是一点水花都不会起来的.
大唐这时候的海盗商还算不得猖獗,像武元庆知道后世明朝中后叶的时候那东南沿海的海盗商才真正的横行无忌.
明朝实行海禁,要求片板不得入海,各地官员执行的很到位,你说不让下海那就不下海嘛,多大点事.
这官面上的文章做得很漂亮,普通百姓的确是再也不让道海里讨生活了.
可实际上呢,禁止的只是良善的百姓,南方的大小名门家族非但没有受到禁止,甚至把持了整个东南沿海的海上商贸,个个赚的流油.
这些人不光是海商,很多时候也是海盗,会劫掠其他的海船,可谓:寇与商同人,市通则寇转为商,市禁则商转为寇。
因为有东南士林家族的掌控,所以这些亦商亦盗的海盗商在东南沿海地区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民间支持和水土融合--地方百姓“任其堆货,且为打点护送”,“或送鲜货,或馈酒米,或献子女,络绎不绝”;深入陆地时“若熟路然”,甚至“与农民杂耕于舟山山阜处”,“或披蓑顶笠,沮溺于田亩,或云中履,荡游于都市”;连本地官兵也与他们里应外合,通报军情,“关津不查不问,明送资贼”。种种异状,让负责“剿海盗”的官员惊呼“自节帅而有司,一身之外皆寇也”!除了高级官员外,其他的人全是海盗。
人们常说明朝深受倭寇荼毒,甚至有胆大包天的倭寇敢进攻城池,烧杀掳掠.
但真说起来,那时候倭寇的数量在东南海上的数量占比撑死也就两三成的样子,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