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樱园的风光别有一番味道。橘红的阳光铺洒在粉红的花瓣上,偶尔落花飘飘,显得温暖而又美好,看得人不由心头一暖。
姜素敏她们也踏上了回程。
华丽的驷马大车里,窦氏眯着眼睛在小憩。
姜素敏突然察觉姜丽敏的眼眶有些发红,似乎哭过一样。这让她觉得有些奇怪,分别时也没有听到窦瑶说她们曾经遇到什么,看三妹妹的样子却是很伤心。思来想去,姜素敏开始不免有些担心。
但是在马车上,而且嫡母就在一旁,姜素敏便觉得不好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适当的尊重是必要的。况且,依着姜丽敏的性子,若是受到了欺负当场就还回去了,现在只是眼睛有些红,也就是说这件事情可能已经过去了。
姜素敏放下这件事,就学着窦氏的样子,倚着马车眯眼小憩。她今天特别累,对一个习惯午憩的人来说,没有午睡就是一场磨难。她整个下午都非常困,可是要打起精神来,端好微笑的表情。幸亏今日的戏还不错,是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与往常不同的是,负心汉才子最后受到了血的教训,让在场的夫人们都觉得大快人心。
姜丽敏呆呆地坐在姜素敏的对面,她有些难过,自己的初恋还没有开始就结束。唯一比较值得的是,她遇到的是一个好人。
她知道二姐姐在关注自己,是好心的关注,有些欲言又止是在维护她的脸面,想要向往常一样瞪回去,但是却提不起任何力气。
如果不是在马车上,姜丽敏希望能大哭一场,来祭奠这一场只有遇见便结束的初恋,她独自一人的初恋。
游园的时候,船只行到筑有凉亭的樱花林。
姑娘们和公子们都下了船,打算给彼此一个见面的机会,这也是历年赏樱宴的一环。双方也仅限于通家之好会熟悉地开玩笑说话,更多的是彼此客气的打招呼交流。
她就看到被众人簇拥着的王公子,他跟想象中一模一样,温文尔雅,待人有礼。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不远处的男子,在这瞬间,她听到了爱情花开的心音。之前她只是因为他的条件不错而心动,那现在就是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了。
趁着窦氏姐妹都在跟她们的母家表哥说话,姜丽敏就悄悄地跟着离开人群的王公子,走到了一座流水小桥边上。
那一刻,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上前说:“王公子,我,我,我心悦你,虽然我不懂琴棋书画,不懂诗词歌赋。”脸颊已经红了一片,彷佛被烫熟了一样。
这样破釜沉舟的一番话,她这辈子可能不会说第二次了,她希望能有一个答案,给自己一个交代。
王穆之的脸上满是惊愕,他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个姑娘这样直白地向他说出心声。惊愕过后,他收敛情绪,认真地看这位姑娘的眼睛,清楚地拒绝了她,“抱歉,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厚爱了。”
姜丽敏的情绪有些激动,眼睛开始泛有泪光。她知道得到肯定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很难过,“为什么?是因为我是庶出么?我知道我不配的……”她想要一个原因。
王穆之的表情依旧十分认真,他也觉得应该给一个拒绝的理由,“我的家中早已给我议亲了,人选也定下,只是没有过定礼罢。而且姑娘是个直白的好女子,不应该搅合到世家的生活来。”后一句话是他心中的大实话,他觉得能这样直白表明心事的女子就如同烈焰玫瑰,绚烂夺目,在世家这种*的土壤是会枯萎的。
他让姜丽敏擦干泪水,继续说:“姑娘要选一位家中简单的好郎君,方不负姑娘的终生,某便在此处祝福姑娘了。”
姜丽敏擦干眼泪,幽魂一般地离开原地,向着原来的方向走去。看到窦氏姐妹的背影,她像突然醒过来一样,收拾好表情,彷佛刚才只是一场飘渺的梦。
从赏樱宴回来已经好几天,依稀能听闻有那么几家的公子和姑娘定下亲事,可惜身份都不怎么尊贵,也就没有请旨赐婚。定亲的几家与魏国公府都不怎么亲近,府中也没有太过关注。
红罗和红绫都是国公府里头的家生子,红罗的母亲在老夫人的小厨房中管事,红绫的老子则是前院的帐房,两人对外头的消息都很是灵通的。
最近那两个总是在姜素敏耳边嘀咕外头的事情,也在旁敲侧击地问自家姑娘有没有看上哪位公子,又或者说最近怎么没有夫人到访之类的。
这让姜素敏有些哭笑不得,有句话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说得就是现在的红绫和红罗了。
“姑娘,器具库房的账册和对牌都取回来了,现在要看吗?”红罗奉命到姜丽敏处拿账本和对牌回来了。
姜素敏她们今早到窦氏那里请安,窦氏认真检查了她们的功课,指导了一番后,就让她们交换差事了。现在变成了姜端敏管着针线房,姜素敏管器具库房,还有姜丽敏就管理厨房了。
红罗把账本都整齐摆放在书案,有继续说,“不过,奴婢看三姑娘好像不大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姜素敏一听,就放下手中的针线,暗自沉思。
她也觉得最近的姜丽敏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沉默没有生气。平时她嘴巴总是不饶人,眼睛里都是倔强,从赏樱宴上回来就变了。
她想啊,该不会是赏樱宴上发生了难堪的事情,不好启齿,就抑郁至今。
这么一想,姜素敏就紧张起来,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