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前面那厮,是你想要收服我大黄岭的各路好汉吗?还真是大言不惭,不知死活!”
哎哟我勒个去的,可以啊!
李小白与春管事两人面面相觑,他俩没想到前面那游侠儿心居然这么大,凭着单枪匹马就要平定大黄岭的匪患,想必身手定然十分高绝,否则像这般一人一剑一弓闯荡江湖,动辄就要灭别人全家,岂不是老寿星吃砒礵,活腻了!
抱剑纵马的那个年轻人目光冷冷的打量了一眼突然拦住前路的众匪,语气没有任何波动地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就是你了!弟兄们!干|他!”
山匪们登时被激怒了,抄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杀将上来。
“往后退!往后退!莫要招惹是非!”
面如土色的春管事连忙大叫,他看到有几个护卫有蠢蠢欲动的迹像。
庚字商队的所有人慌乱起来,拉着力畜将满载的大车一点点往后退却。
前方骑在马上的那个游侠儿,摘下斗笠直接掷出,正中一名山匪的胸口。
就听到一声怪叫,那只斗笠仿佛大锤一般,将那名山匪连带着身后数人一并砸翻在地,杀过来的众匪们气势立时一滞。
“点子扎手,并肩子上!”
“宰了这厮!”
“围住他!放暗青子!”
各种江湖黑话飚起,山匪们非但不惧,反而激得凶性大发。
这一趟若是怂了,恐怕大黄岭再无他们这个山头的立足之地,该狠的时候还是要狠,否则就别吃劫道这行饭。
前手刚掷出斗笠,游侠儿并没有迟疑,轻轻一拍马背,纵身扑出,让漫天飞来的铁蒺藜,金钱镖和飞蝗石当场射了个空。
因为提前离开马背,大多数暗器并没有波及他所骑的马,顶多只有几枚大个儿的飞蝗石滚落在马蹄下,游侠儿对时机的把握堪称准确。
游侠儿落地时顺势就地一滚,随即纵身而起,扑进杀来的山匪人群中,紧接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剑光就像雷雨云中乍闪即逝的雷电,以令人昨舌的频率激烈闪烁,就听到一片惨叫声连接响起,不断有山匪身上喷出触目惊心的血花哀嚎着以各种各样姿势摔倒在地。
前后不过三四息的功夫,就有十几个山匪躺在了地上,大多数完全没了动静,只剩下两三个依旧在奄奄一息的挣命。
在猝不及防间吃了个大亏的山匪们无不惊惧不已的齐齐散开,立刻让出了一大片伤亡满地的空间,被围在正当中的游侠儿依旧高傲的抱剑而立,腰杆儿如标枪一般笔直,周身滴血不沾,凛冽的目光就锋利的刀剑,逼迫诸匪不敢与其对视-
由于春管事反应及时,商队后撤迅速,并没有被山匪们围进去,看起来前面这伙好汉的目标并不是他们。
“好快的剑!”
商队护卫头领看得目眩神驰,心潮澎湃,他也练得武功,不过与对方比起来,也就是三脚猫了。
“嘶!这游侠儿好生厉害!”
惯是见多识广的春管事犹自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武侠大片,李小白左右张望,想要找地方点赞。
对方在眨眼间刺倒十几人,完全是毫无花假的真功夫。
“好身手!”
山匪中有人大喝了一声场面话,随即咬牙切齿地说道:“难怪敢大言不惭的想要收服我大黄岭的好汉,兄弟们,今天跟他不死不休!”
那人双手挥动子午鸳鸯钺,这两件奇门兵器的锋利钺刃舞作一团寒光直冲过来。
其他山匪们再次鼓起勇气,在齐声呐喊声,各种长短兵器一同招呼。
噌……
一声悠扬清越的剑吟在包围圈内响起,李小白心中莫名一跳,那内只有心神才能感知到的莲花花苞仿佛突然出现一丝感应。
尽管各种兵器从四面八方招呼过来,那个游侠儿还真是艺高人胆大,手中长剑或挑或刺或撩或抹,以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频频递出。
李小白等人几乎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山匪们眼花缭乱,根本捕捉不到剑光所在,对方反而如闲庭信步般在人群中或进或退,身形飘忽不定,剑招干脆利落,几乎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步都会有两三人兵器撒手或紧紧捂住要害处带着惨叫声倒下。
用乌合之众来形容山匪并不为地,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军队,人多,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能够同时挤到游侠儿身周的人数始终有限,这与人多人少无关。
甚至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百多山匪悉数倒在了地上。
此前那个使子午鸳鸯钺的山匪躺在同伴的身体上,仰面望着天空,嘴唇嚅动了几下,眼睛渐渐失去了神彩。
在他的心口处,鲜血染红了衣襟,空气中弥漫着浓浊的血腥气,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一剑穿心。
剑吟悠扬,游侠儿轻轻一抖手中长剑,沾染的血水倾刻间抖落,剑刃恢复为原来的光可鉴人,仿佛犹有余力。
剩下不到原来一半的山匪们浑身颤栗的望着他,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惊恐,面对剑术如此超绝的对手,他们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就像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无论怎么拼命,也依然如同以卵击石。
山匪们的士气登时跌落至无底深渊,战意全无。
“大当家死了!”
也不知是谁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突然大喊了一声。
其他人再也按捺不住对死亡的恐惧,仓皇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