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庙宇。
忽然间变得热闹了起来,早先有三两个妇人来上香,口中念念有词祈祷道:“山神大人慈悲,保佑小女子丈夫能病愈。”
紧接着又来了几名工匠,匆匆修补好了神像。
陈信想到了什么,暗自叹了一口气,对苏陌说道:“老头,或许我们应该离开了。”
“因为瘟疫吗?难道你不试着挽救一下,这里毕竟是你的故乡。”苏陌说道。
陈信微微惊异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若狐狸山是由我说了算,自然能够挽救一下,但很可惜不是。”
看了修补好的山神像,陈信又说道:“此方的山神是一个好人,往往将灾难掐灭在源头,正因为如此,他的庙宇才会如此破败。”
“这因为他是好人,所以狐狸山完了。”
陈信的心智极为成熟,近乎达到一个恐怖的程度,洞察人心,推演局势的发展,性子也果绝的吓人。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却给人一种枭雄风范。
苏陌面上不表,故作疑惑的问道:“我倒是想听听你的办法?”
陈信微微冷笑。说道:“这话别人可以说,但我不可说,否者就会被人当做妖孽了。”
不过苏陌确是外人,所以陈信并没有太多顾忌,冷声说道:“对付瘟疫只需控制源头便是。”
“你是说将病人隔离起来。”
“隔离必然要派人照顾,根本起不到断绝病源的作用,所以最好好的办法,是将染病的人杀掉焚烧。”
苏陌摇了摇头,说道:“人人都有可能染病,杀戮只会加重恐慌,病人染病之后只会隐瞒,他的亲属也会将其藏匿起来,只会加重瘟疫的扩散而已。”
陈信心中冷笑连连,不屑的说道:“那还不简单,只需虚构出一个神医,说此病需到郡城才能医治,染病之人定会主动站出来,在派遣一队人寻一秘处,将病人不声不响杀掉焚毁,瘟疫顷刻间就能止住。”
不得不说陈信所说的,是一个确实可行的方法,苏陌却摇了摇头道:“那你可找错了人,纵杀一人而救百万,吾不为也。”
“如此做法?难道你不觉得残忍吗?”这时一道急促的声音,开口的却不是苏陌,而是门外的一人。
面白无须的中年儒士,脸型有一些销售,虽从未有见过,苏陌一眼就认出,他就是附身李博的山神。
陈信心坚似铁,言语根本难以动容,冷冷的说道:“若我不说,才是真正的残忍。”
苏陌不认为陈信的做法有错,他旨在改变人的思想,从根源上向善,所以除非染病之人愿意死,否则哪怕狐狸山人全死了,他也不会杀一个不愿死的人。
陈信的宗旨是利益最大化,牺牲最少的人,救活最多的人,并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反倒山神并不怎么坚决,他希望让更多的山民活着,但不忍心杀死染病的山民。
噼噼啪啪……
鞭炮声响起,在老人的组织下,山民带上三牲祭品,抬着染病的人来到神庙。
“神润地泽,保境一方,天昊地茫,四季兴旺,三牲九祭,无病无妄,心诚……”
还未至山神庙,带着猴脸面具的老者,便念起了祷告的祭文,对着山神庙的连连叩拜。
中年男子气息不断增长,通过望气之法,苏陌看到他赤红的气运隐隐泛金,却又不断溢出一丝黑气纠缠。
气运有两种分发,天道和人道,内运和外运。
天道气运为玄青,而人道气运却分为白、赤、黄、青、紫五色,天平卷有言:气呈五彩,为天子之气。
而内运是自带的气运,随着实力增加而增长,相对来说是较为稳定的存在,而外运就不那么稳定,或许一个不经意的选择,可能让外运跌至零点。
太平经道术黄天,掠夺内运、外运、天运、人运,无所不包,可以说掠夺了施法对象的一切。
而传承殿所布置的局,却只会掠夺只是外运,若是没有镇压气运的手段,便会逐渐的流逝,而被掠夺气运的人,熬过一段灾难时期后,气运也会逐渐恢复,只不过仅有平常人水平而已。
山神是人道神明,气运并没有内外之分,气运就是实力,山民的祭拜增长他的实力,而那一丝丝的黑气,却代表着灾厄。
“神生物灵,百姓安康,九君十帝,天命……”带着面具的村民,经过了九次叩拜,来到了神庙门前。
猴脸面具的老者,冷冷的看了苏陌和陈信一眼,说道:“还请两位移步,我等要为山神重塑金身,修缮庙宇,不会在滞留闲杂人等了。”
他们并有看到发现,山神就在他们的眼前,中年儒士此刻也不是实体,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存在,好像真魂境的神识邻居,却又时而非,若他不想让凡人看见,即使近在咫尺也难见真容。
陈信冷嘲道:“平时不拜神,临危却烧香,真以为举办一次祭奠,就能驱除瘟疫吗?”
猴脸面具老者气极,怒道:“小小孩童,你可知冒犯神威,是何等的罪过?”
陈信因自己谋略未被采纳,心中有了几分愤慨,只是连他自己也不曾发觉。
苏陌连忙走上前去,劝和道:“童言无忌,老先生别见怪,不过这瘟疫,确实不是神鬼之力所致治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咒我们不成,山神的伟力,岂是你等凡人所能度量。”
所有人带着面具,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从他们的语气中,明显感到一股强烈的怒火,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