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李兴泽不合时宜的叫了出声。接着满脸幽怨地朝张君宝看了一眼,不就是混进军营而已,你激动个啥劲,接着嘴里嘟囔道:“你拍我的腿干嘛?”
张君宝略显尴尬道:“师弟,不好意思啊,我有些激动了!”
这哪还有个仙风道骨道士的样,这每天嚷嚷修道的人,怎么遇到个事还不如普通人来的淡定。
对这俩师兄弟,马大小姐彻底无语了,道士都是这般德性,还是这个门派的人脑子都进水了,目前在这么危险的境地里商量正事呢,他们却有心思想乱七八糟的事情,赶紧打岔道:“什么时候混进去?”
李兴泽伸了伸蜷了半个晚上略有些发困的腿,不慌不忙地说道:“急啥,要等他们瞌睡的时候才行!”
既然李兴泽都这么说了,那只好继续等着了,熬了这么长时间,马大小姐实在有些熬不住了,说了声那我先睡会,就闭上了眼。
看着脸庞秀丽,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已经睡着的马大小姐时,李兴泽不禁微叹,这姑娘为了红巾军的事业确实够拼的,不得不承认,郭子兴对她看来挺不错的。
张君宝风餐露宿惯了,加上想到很快就要去办一件这么刺激的事,激动的哪有半点睡意,两只眼睛瞪的圆圆的,一直盯着元兵的军营。
说起来元兵也是一肚子气,这都几天了,恭顺王说有人要混进军营,还说肯定是晚上,结果把大家伙熬的整晚不睡觉,一个个无精打采的,走个路都能打盹。
昨天夜里又是白等了一晚,不少元兵甚至都怀疑恭顺王是不是被人骗了,玩人也不待这么玩的,谁受的了,三天下来,两腿都是软的。
闹哄哄的吃了上午饭,太阳已经高高挂起,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元兵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开始有节奏的打起了鼾声,就连爬到塔楼上的哨兵,也倒在地上进入沉睡。
张君宝这次依然都是带着头,中间是不断四处查看的李兴泽,马大小姐则是睡眼惺忪的跟在最后。
到了军营外围栅栏后,张君宝和马大小姐矫健的翻了进去,剩下个李兴泽,苦着脸从栅栏上没有树根尖的地方慢慢爬了过去。
一看李兴泽的样,马大小姐觉得丢人丢的都捂起了脸,这幸亏没人看着,要不早成元兵的靶子了,心下着急,一把将还在慢慢腾挪地李军师拽了下来。
进了军营以后,三人就不用在躲躲藏藏了,正常地慢慢溜达,正不知从哪里找起时,李兴泽悄悄往军营深处一指,马大小姐会意,带着二人往里走。
刚要经过一个帐篷时,听到帐篷的另一面传来叽里咕噜两个蒙古人的对话,好像在争辩什么,还马上就要碰上李兴泽他们。
张君宝连连打眼色,三人一个闪身,进了这个有些小,但是显得有些漂亮的帐篷。
里面一名蒙古打扮的漂亮姑娘,发觉有人闯进她的帐篷时,正要开口呼喊,却被一张大手把嘴捂住了。
一开始,她两眼带着惊恐的望着三人,以为是要来对她欲行不轨的元兵,待仔细看到其中有个身材窈窕的元兵——分明是名女子,突然心安了下来。
看到三人进来以后也没把她怎么样,而是把着帐篷门口,不住地四处查看,她便对这里面看起来像是一个领头的人,也就是那个皮肤白皙的年轻人连连摆手示意。
看到这个漂亮的一塌糊涂的蒙古姑娘好像有话要说,李兴泽看她的神情不似作伪,而且身上的衣服极为华丽,看起来不是一般人,于是朝师兄打了个眼色,张君宝这才缓缓地将捂住她嘴的手放了下来。
“我叫柳清,我母亲也是汉人!”
柳清担心他们产生误会,待被捂着嘴的手松开后,柳眉一挑,急忙说了出来。
这位姑娘一开口就道出汉人,看来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这下引起了李兴泽的兴趣,而且说她母亲是汉人,看来这名所谓的蒙古装扮的姑娘也是有故事的人。
经过柳清讲述,她的母亲是名婢女,后来被宽彻不花给糟蹋而生下了她,后来还被宽彻不花赏赐给手下,不堪受辱的母亲上吊而死。而她现在被安置在这里,不过是宽彻不花打算将她赠送给怯薛军的一个头领。
瞧着泪眼婆娑的柳清,马大小姐也是唏嘘不已,上前不住的安抚。对于这种事,李兴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待看到柳清讲完后,心情好了一些,于是便将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前几日宽彻不花便说红巾军有人来打探消息,于是大营里最近晚上都做了埋伏,幸亏你们是白天来的!”
柳清赶忙把她知道的消息说了出来,还为三人的机智感到庆幸。还有一点她并没说,这个帐篷目前除了宽彻不花和他的两个儿子,平时根本就没有人敢随意进来,他们不是红巾军是谁。
看来和自己想的几乎没什么两样,李兴泽点了点头,这下事情变得更复杂了,因为对方在暗处,而他们的许多行动都在对方的视线里,境况很是凶险。
马大小姐突然想到说不定柳清知道韩大帅的下落,于是就问了出来,想不到柳清真的点了点头。马大小姐欣喜之下赶紧问在哪。
“就在别帖木儿帐篷的不远处!”柳清回想了一下,她之前听到别的元兵谈论起这件事的说起的地方,赶紧答到。
此次元兵军营一行,看来已经达到了目的,接下来,就看如何搭救了,三人相视了一眼,打算离开时。柳清带着哀求的口气